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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她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时,在她的梦外,现实里,有人却度秒如年煎熬无比。
这已经是夏晚星昏迷不醒的第三个夜里。
从她那日出车祸送进医院后,安司墨就在手术室的门外寸步不离地守着。
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甚至连眼都不曾合过。
安司墨不敢闭眼,因为他只要一闭眼,眼前就会出现夏晚星浑身是血的画面。
她的血就如同怎么流都流不干似的,那样的多。
多到染红了他的衣襟,他的手上都是她的血,他永远也忘不了,她在自己怀里闭上眼睛都那一刻。
就如同梦魇一般地刻进他的脑海中,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会如影随形。
所以他从不敢闭眼。
可是一个人怎么能三天三夜不合眼呢?
就算他再坚强也是撑不住的。
而且不仅如此,他的怀里至今还抱着那件被染红了的婚纱。
那是医生做手术的时候从夏晚星身上脱下的,从离开夏晚星身体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如同至宝似的被他捧在手里。
任谁都无法从他手中拿出,甚至血液已经在他怀里结了痂。
他就这样不吃不喝地守着。
孙慧清看着他这样心疼不已,苦苦地劝阻却一点用都没有。
最后,孙慧清没了办法,只好也在医院里陪着他。
就这样陪着他在门外守了三天三夜,直到孙慧清也扛不下去了,才朝着他哀求道,“司墨,妈求求你了,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跟妈回去好吗?哪怕是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来也可以。”
然而,不管孙慧清怎么说,安司墨却始终不管不顾。
最后还是医生看不下去了,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给他打了一阵安定,才让他睡了过去。
安司墨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当他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手臂上却扎着输液针的时候,他直接从床上坐起,拔掉输液针就冲了出去。
护士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阻止,只能任由他横冲直撞地来到夏晚星的病房门口。
“我老婆呢?她人呢?她醒了没有。”
安司墨几乎是抓住护士就问。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了,护士们也都习惯了,却还是不厌其烦地回答道,“她很快就会醒了。”
“很快是什么时候。”
安司墨追问。
护士却对他此时吃人般的模样害怕不已。
他如今的模样不要说是护士了,就连他的亲人看到都是一脸的讶异,就如同此时的安于怀和安心。
兄妹俩在得知夏晚星发生了意外时,并没有马上赶去医院,而是一直派人守着。
直到得知安司墨如今已经不成人样时,两人才匆匆赶了过来,却没想到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尤其是安于怀,看到儿子此时的模样时,他整个人震惊不已的。
他不仅怀疑,眼前那个头发蓬乱,衣衫破褛,胡子拉碴的男人是他的儿子吗?
如果不是护士的指引,他可能会把他当做路边的乞丐。
仅此而已。
可问题是这就是他的儿子,他安于怀向来骄傲无比的儿子。
即便是他无法接受自己那个骄傲无比的儿子会因为一个女人变成这样,却还是走了过去。
“司墨。”
他轻唤了一声。
安司墨听到这声却是转头看了过去,却是在看到是父亲安于怀时,他的眼睛里起了冷意。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安司墨的双眸布满了血丝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不忘视安于怀如洪水猛兽。
面对儿子的敌意,安于怀多少有些无奈。
他安于怀就算再狠,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做什么加害的事。
“司墨,你冷静一点,我是你父亲。”
“父亲?”
安司墨却是冷笑道。“请你不要玷污这两个字。”
安于怀却是脚下一个踉跄,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儿子。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是啊,司墨,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父亲。”
一旁的安心也有些听不下去了,说道。
安司墨却不愿在他们身上浪费过多的精力。
他道,“请你们回去,以后不要再来了。”
他转身朝着一旁的走廊而去,安于怀想要追上去的,却被安心拦住了。
“哥,还是算了吧,司墨现在的情况恐怕不会愿意看到我们,我们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刺激他呢!”
听到妹妹这样说,安于怀才放弃了追上去的念头。
他跟安心正要离开,却是一转身就碰到了迎面走来的孙慧清。
看到彼此,双方同时停下了脚步,却是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最后还是孙慧清开了口,“现在你们满意了?”
孙慧清的这句话充满了嘲讽。
安于怀和安心互看了一眼,最后由安心开口道,“嫂子,你这话可是从何说起。”
孙慧清哼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婚礼那天,你们兄妹对晚星做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不要觉得司墨不说就什么都不知道,他现在是没有精力对付你们,等他缓过神来,你们就知道了,好自为之吧!”
孙慧清说完,没有给两人反应的机会就走开了。
只留下安于怀安心兄妹俩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司墨,吃点东西吧。”
孙慧清将手里拎着的保温桶递过去说道。
安司墨却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睁着一双疲惫不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icu的大门。
夏晚星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后,就一直躺在里面。
他想进去看看她,却一直被拦在门外。
他没有办法,就只能寸步不离地守着。
孙慧清见他这样,有些无奈地道,“你的心情妈妈能理解,可是就算你不吃不喝,晚星也不会马上醒过来。听话,多少吃点,别等晚星醒了,你自己倒累垮了,到时候你拿什么照顾她。”
孙慧清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安司墨却是没有说话,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在他的思绪里,只要夏晚星一天不醒,他就一天没有资格吃东西。
因为他始终认为,如果不是他,夏晚星就不会变成这样,是他害了夏晚星。
如果当时,不是他硬逼着她去完成婚礼,她又怎么会急着逃跑而忘了看路。
都是因为他,夏晚星才出的车祸,他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这样想着,他顿了顿才朝着孙慧清道,“妈,您不用劝我了,晚星一天不醒,我就一天不会吃东西,这些东西您还是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