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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沈言星抱着电脑，纤细白净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动。
很快她就收到了萧既白发来的信号，进度条加满，一行字跳了出来。
［老大！你爹我的小心脏吓没了！！！！］
沈言星：“……”
她回了个［傻x。］
“用好了。”她合上电脑，递给陆霆舟。
陆霆舟微扬下巴，示意放着就行。
“多说两句话会死吗！！”
车子开进私人医院，陆霆舟好像很着急，中途不断的看表，一下车就催她。
“快点！”
看在那张脸的份上，沈言星忍了。
直到见到陆老爷子，她才明白，陆霆舟为什么这么着急。
那是个将死之人。
全身器官衰竭，靠着身上那几根管子在吊命。
陆老爷子艰难的望向门口，伸出枯树干一样的手，“呃……”
沈言星上前，握住他的手。
“你长的……真像冉儿。”
韩冉，沈言星的母亲，说起来陆老爷子也算是韩冉的半个师父。
小时候她见过陆老爷子，那个时候他刚退下来不久，身体健朗的很。
“阿舟，过来。”陆老爷子转头唤陆霆舟。
陆霆舟从进到病房情绪就不对，眉心微蹙，站的离病床很远，好像陆老爷子是什么毒物一样。
“阿舟，往前看。”陆老爷子把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他的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喘气声，“帝都马上就要变天了，你们……要相互扶持，一起走远点，别回头了，往前看吧。”
沈言星不懂他的意思，如今的陆家在帝都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了，还有什么能撼动陆家？
“希望你不要怨我，把你拉进这泥潭里……”
她听的云里雾里，不过为了安抚老人，她还是说：“您放心，我觉得挺好的。”
这是真话，和南霆结婚，再好不过了。
“好……好，那就好……”
陆老爷子一连说了三个好，床头的仪器突然发出尖锐的滴滴声。
一切来的太快，现场一片混乱。
医生护士涌入病房，“家属先出去！！”
病房外。
沈言星看了眼走廊上红色的电子表，晚上十点整。
病房门被推开，为首的医生摘下口罩，满脸疲惫。
“我们尽力了。”
沈言星第一时间望向陆霆舟。
他很平静，脸上没什么表情，“辛苦了。”
沈言星靠近他，想安慰又不知如何开口。
以前也总这样，每到关键时刻，她的伶牙俐齿就会消失。
医生走了，陆霆舟低头沉思。
医院的冷白光打在他的脸上，显的他很苍白。
他是内双，抬眸看人时气势汹汹，此时那深邃的眉眼却低垂着，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狗，惨兮兮的。
“在看什么？”低沉的嗓音响起。
沈言星没有一点要移开视线的意思。
“不要难过。”她答非所问。
陆霆舟仰头吐了声气，“走吧。”
沈言星跟上他的脚步，想牵手，手心蜷缩了下，最终还是没有伸出手。
“你先回去，这几天我会很忙，乖乖呆在家里，最好……”
“跟个透明人一样嘛，我知道。”她乖乖上车。
陆霆舟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配合，“最好是这样。”
“你就不怕我跑了吗？”她语气俏皮，想活跃一下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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