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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九九意识到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他托着下巴回眸，“你们聊，不用管我。”
谷经理这才打开了折扇。
折扇简单大方，最有价值的应该是上面的一幅水墨山水画，画中人乘舟独渡，高昂着头，身后高山耸立，水静却人不静，水中一旁还题了诗，诗名叫《独渡》。
谷经理掌眼后，将折扇放入一个黑盒子中，他道，“按照倚山楼的规矩，拍卖结束后与客人三七分成，钱会自动打入您的账户，合作愉快。”
解雨臣与他握手，“合作愉快。”
谷经理走后，拍卖会也正式开始。
隔间三位有些沉默。
解雨臣只关心接下来的戏。
黑爷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九九更是冷漠，手上转动着翡翠戒指，眸子看着大屏幕展示的拍卖品。
外面的天色已至黄昏，倚山楼出了一场戏，开嗓后咿咿呀呀的把氛围烘托起来，暖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就那么一束光，让齐九九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
拍卖场忽然热闹起来，谷经理亲自登台，手中拿着一个黑盒子。
解雨臣有些诧异，走正常流程就已经足够用了。
“解家哥哥不必诧异，这是我安排的，会推动你的计划。”齐九九明明是个小少年，偏偏多出几分冷淡，与解雨臣的冷淡不一样，他是真的冷，感觉周身都是冷气。
解雨臣点头，“先谢过小九了。”
“不用谢，商人会把利益最大化，这是齐乐川教的。”小鬼头头是道，他的意思与黑吃黑差不多了，抬高解雨臣拍卖品的价位，对倚山楼有什么坏处呢？
答案是没有坏处，甚至多了一笔巨款。
黑瞎子咂舌，手中拿着苹果啃了一口，忿忿不平，“你们都是资本家，心眼子还真不少。”
解雨臣扫黑爷一眼，忽然开口询问，“你怎么会认识齐家的人？”
黑爷与那小鬼也是默契，反应的都很快，同时道，“我们不认识。”
黑爷很自然的又接话道，“黑爷我只是看那女人看上了齐九九，实在看不过去，想让她看看黑爷有没有那个资格，没想到她看不上我，看来是我保养的不行……”说着他若有所思，真实的一批。
齐九九嘴角一抽，冷漠的脸都快要绷不住了。
真实度太高，解雨臣听过就信了，还回答了一声，“哦。”
话说到这份上，是个人都信了。
看着解雨臣相信了，黑爷与小鬼桌子底下击了个掌，两人幼稚且嘚瑟。
谷经理亲自上台，让底下众人也十分惊讶，对他手中的拍品更是好奇，也多了几分跃跃欲试。
“接下来这个拍品十分难得，是解家小九爷带来的一份大礼，名字叫独渡。”谷经理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柄折扇，扇子打开后，众人都有些蠢蠢欲动。
黑爷自认为混迹多年，也是有些本事的，这一柄折扇，他确实看不出哪里出彩，材质上采用的是木，金丝楠木，那是一种做棺材最好的木料。
扇子上的水墨画也是很一般，没有出彩的地方，甚至可以说笔触都没有那么令人惊艳，诗句更是一般，就题目很有意思，独渡，一人独渡江头，生亦为废，死亦为物。
齐九九皱眉，这诗很明显是在讽刺。
可这个关头，谷经理以一己之力将黑的说成白的，站在高台畅畅而谈，“所谓独渡，是指一个人现在的心态，活着一事无成就成了废人，死了也不能称之为生物，而是一捧黄土，心态的高度就代表一个人精神的高度，能力的高度。”
底下的人对文物古董并没有太多的见解，只是见谷经理这般介绍，倒是觉得买回家摆放着可以激励后人。
解雨臣斟上一杯茶，嘴角泛起一抹淡笑。
黑爷更是连声称赞，道，“很少有人将废物二字陈述的如此有高度。”
一旁冷漠的小少年噗嗤笑出了声，起身走向围栏处，朝底下喊道，“好玩，谷经理真是博学多识啊。”
黑爷一个没拦住，那小鬼崩人设了。
解雨臣好像并不惊奇，只是任由他胡闹。
谷经理一脸不敢当，解家小九爷送来这么一个难题，自己老板还在旁边看着，他得解决了，不能让倚山楼背上黑锅，光明正大的说人是废物，这小九爷性子是真的狂。
“诸位，根据折扇主人的要求，从十万开始竞拍，每喊价一次增加一倍。”谷经理声音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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