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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锦书眼眶猩红。

    死死盯着路清荷。

    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厉卿川觉察到宋锦书情绪变化,看到她颤抖的肩膀,伸手想去握她的手。

    “锦书……”

    可是刚碰到,就被宋锦书一把挥开。

    啪的一声,宋锦书一巴掌打在厉卿川脸上。

    她双眼通红,恨意翻涌。

    “都是因为你,你以为我为什么让她活到现在,是因为你,我在顾忌你,我不想让你像我当初那样为难!”

    “厉卿川,哪怕是明知道我外婆被路清荷杀死,哪怕,我明明有不知道多少次机会可以杀了她,可我都没有动手。”

    愤怒,委屈,无助,在宋锦书心头一遍遍冲击。

    几乎要冲垮,她所有的理智。

    今天她带厉卿川过来,原本是想刺激他,想要试着,看他能不能想起什么来。

    却没想到,最后刺激到的是她自己。

    “我不恨你,我最恨的人,就是我自己……”

    “我为什么要爱上你?”

    “我所有的不幸,都是从爱上你开始!”

    看着宋锦书离开的背影,厉卿川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刃,一遍遍凌迟他。

    自从相识那天开始,他似乎真的一直在伤害她。

    时至今日,他还在欺骗她。

    他对不起她。

    却又不肯放手。

    路清荷趁机教唆厉卿川。

    “卿川,你看,你看看这个女人,嫁给你,她一步登天,拥有别人几辈子都得不到的财富金钱,她还不满足,她有什么可不满的?”

    “她外婆那个老东西,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她就是打着,让宋锦书麻雀变凤凰的念头,她……”

    厉卿川突然转身。

    看到他的眼神,路清荷声音戛然而止,脖子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绳索,死死勒住。

    路清荷身体颤抖。

    “卿川……我……我……是你妈妈……是你亲妈……你不能……不能……”

    就在路清荷以为,厉卿川要杀了她的时候,他突然走了。

    路清荷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大口大口呼吸。

    现在已经完全不能指望厉卿川了。

    这个儿子,搞不好比宋锦书还要恨他。

    路清荷狠狠锤了一下地面。

    养儿子有什么用?

    他在外面,翻云覆雨,权势滔天,可自己这个亲妈,却被关在这里,他连问都不问。

    畜生,都做不出这种事来。

    她真的好不甘心啊。

    ……

    厉卿川想去找宋锦书,却不敢。

    他不敢面丢宋锦书的眼神。

    他在宋锦书房门外呆了一夜。

    天亮,一家人正常吃早饭。

    宋锦书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看不出气色如何,她很正常,好像昨晚那一场崩溃,失控,都只是错觉。

    对厉卿川,也没有什么区别。

    吃过早饭,宋锦书去公司。

    厉卿川抱着久久,道:“爸爸,好像做过很多对不起你妈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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