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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耀不置可否地冷笑一声,目光投向窗外:“本王也好,其他藩王也好,若非**到无路可退,又岂会选择这条路?”
沈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心中天人交战。
他能理解洛阳王的选择,可是却无法接受洛阳王最终要走上谋逆这条路!
沈睿终究还是没忍住心头翻涌的情绪,提高声音道:“王爷,沈某一直敬重你钦佩你,但是王爷率诸王合纵举兵,这是谋逆之举,难道王爷宁愿做个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
他明知这番话说出来,或许会惹怒洛阳王,但他依旧要说出口,既是说给洛阳王听,亦是说给自己听!
正如洛阳王视他为挚友,他也一样视洛阳王为挚友,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这样劝王爷,不愿让王爷因一时意气用事,起兵而反,而被世人怒骂,践踏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萧景耀收回眺望的目光,回过头看到沈睿义愤填膺的模样,只是淡淡一笑,道:“皇上不仁,偏信奸臣,谋害忠臣,天下势必大乱,百姓亦会苦不堪言,本王难道该眼睁睁任由我大胤乱下去?”
沈睿一愣,被萧景耀这番话堵得无言以对。
不等沈睿回答,萧景耀又继续说道:“外有强敌对我大胤虎视眈眈,内有皇帝不仁,朝纲混乱,民心涣散,本王从未觉得自己这样的选择做错!”
“可是王爷又可曾想过,若是此次举兵失败,会是怎样的后果?难道王爷就不怕,万一失败,不仅会在史册上留下乱臣记载,还会尸骨无存?”沈睿无法替当今圣上的不仁做辩驳,思忖片刻,又皱眉问道。
萧景耀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古人有云,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人,有杀身以成仁……既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便要有勇气承担一切可能的后果!”
萧景耀坚定的口吻,让沈睿心中一震,沈睿几乎是没有多想,就脱口而出道:“沈某敬佩王爷视死如归的勇气,可是王爷你如今不是孤身一人,你还有王妃,难道你不在乎自己生死,也不在乎王妃的安危吗?!”
他一时心急,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对魏子衿的关心已经超出了理智,一想到魏子衿还有孕在身,洛阳王却要带头领诸王起兵而反,沈睿就忍不住替魏子衿担忧!
萧景耀似乎也没料到沈睿会突然跟自己提起魏子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沈睿这才知道自己似乎反应过激,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才继续谆谆劝导:“沈某以为,王爷一向是爱护王妃的,不会被这皇权而蒙蔽双眼,将王妃置于不顾!”
“不错,她是本王此生唯一最爱的女人,本王又怎会置她于不顾?”萧景耀并未因为他这番话而徒生恼怒,反而在提起她时,目光温和了许多。
但他的目光在重新看向沈睿时,又恢复了平日的睿智。
“沈兄,她不是养在深闺里的女人,本王有抱负,她也一样有抱负,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