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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苏任平回家的时候,是让积苏留在店里休息的,毕竟天那么冷,连细雪都懒得挪窝,就在专门店里睡下了。
可积苏却是个认死理的,他觉得苏任平收留了他,他就就得充当起苏任平的贴身侍卫。再加上恩纳米又刚刚来闹了一出,所以积苏坚持要送苏任平回家。
苏任平拗不过积苏,只好让他跟着了,心里想着,这么大雪,怎么也是在家里住下了。
谁知道这小子倔头倔脑的,竟然还打算再走回去!
积苏站在门口,低了头,道:“店里没人看门……”
“没人看就没人看呗,咱那店又没什么进账,小偷都懒得去。”苏任平劝他,“再说了,不是还有细雪在那儿吗?”
“细雪?”积苏的声音里充满了对那头懒驴的不信任。
“你就放心吧,”苏任平道,“细雪就算再懒,为了自己能舒舒服服地睡个暖和觉它也会关好门窗,照顾好炉灶的。”
“可是……”
“你就别可是了,”苏任平套上鞋,走过去扯着积苏的胳膊,把他拉到了暖炉前,一把将他按到了椅子里,“大雪天的,最适宜在屋里烤火了,再说都半夜了,折腾来折腾去,你还睡不睡觉?”
被炉火一烤,积苏坚强的意志顿时也温软粘糯了起来,一天积累下来的疲惫,让这少年顿时从心底深处生出种懒洋洋的倦意,迅速便要蔓延周身。
这种妥帖的安逸,竟是积苏从未体验过的。他有些惊慌,有些罪恶感,更多的,还有些眷恋。
只想在木柴噼啪作响的炉火前一直坐下去,睡个天荒地老。
苏任平瞧出了少年脸上的倦意和挣扎,不由在嘴角勾起了微笑,道:“积苏,把鞋子脱了,这样脚更暖和,鞋也能烤干些,不然明天怎么穿呢?”
“……嗯。”纠结了半晌,对温暖的贪恋终于让积苏下定了决心,留下来。
看着积苏脱下鞋子,苏任平才放了心。他其实打了壶水放在炉上,准备烧开了,两人一起烫烫脚。
等水开的功夫,苏任平把小床收拾干净了,又抱出一床被子,堆到了床上。
积苏的目光始终追着苏任平。看见他收拾床,积苏犹豫一下,道:“我打地铺……”
“大雪天的打什么地铺!”苏任平对积苏扭头一笑,道,“你不嫌冷啊!”
“可是……”积苏眼睛瞟瞟那张小床,琢磨着该怎么说才合适。
苏任平瞧见积苏眼神,遂笑道:“床虽然不大,但咱们两个也都还算苗条,挤挤凑合一晚便是。而且这种天气,挤挤更暖和啊。”
积苏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苏任平瞧见,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不必客气。”
“我……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烤火的缘故,积苏两颊红扑扑的,在烛火的映衬下,更显得他那脸皮儿如透明的一般,里头的红简直要滴出来似的。
“不合适……”积苏憋了半晌才憋出三个字来。
苏任平忍不住又想逗逗这腼腆少年:“怎么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