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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胛骨附近有纹身,不是正好能证明尸体背部那些烫伤的由来吗?”
“哦,没什么。”樱田鸣皱着眉头,眼睛还看着前方。那三个人在五分钟前就上了车,可是车子却迟迟没有发动,不知道在干什么。可能是司机感知到了樱田鸣疑惑的打量,汽车的尾灯突然亮了,有人踩下了刹车,将汽车发动了起来。
车子发出了一声低低的轰鸣,开始缓缓地朝着警视厅的铁门开去。
樱田鸣这才收回了目光,低声说道:“我觉得奇怪的是,纹身一般会将色素打入皮肤的真皮层,只有这样做,色素才能牢牢地被锁定在皮肤内部,而不是被排出去。那具尸体背部的烫伤是用类似香烟头的东西烫的,有许多只是伤到了表皮,能不能将纹身的色素完全烫没,就很难说了。
还有一点,藤原阳菜在形容那个纹身时,说它很小。你们也看到尸体背后那块烫伤了,它们联合起来,足有人的手掌这么大。如果仅仅是为了把那处纹身烫没,哪需要烫这么多下。而且那种海鸥纹身,这几年在霓虹是烂大街了,根本就没有掩饰的必要。”
日暮俊介头痛地挠了挠后脑勺,喃喃说道:“其实现在,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希望那具尸体就是神之木英矢了。如果不是他,我们还得继续等待亲属来认尸;如果真的是他,这对夫妻不知道会怎么样,尤其是他的母亲,看她的精神状态,对这种级别的打击到底能不能承受住,还是未知之数。”
樱田鸣对此倒是不以为意:“日暮警部,你这就说错了,每个人都是爸妈生养的,如果这次不是神之木夫妇伤心,那伤心的就是另一对夫妇了,都一样。”
他扭头看了看日暮俊介,突然苦笑了一声:“我倒是希望没有人再来认尸了,因为多一个人来认尸,就说明还有另一个人失踪,甚至遇害了。法医实在是一个厌恶性行业,真希望有一天,我没有尸体可解剖,彻底失业就好了。”
他平时习惯冷言冷语,独来独往,倒是很少有这般情绪外泄的时候。日暮俊介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不过,DNA的检测结果出得很快,神之木夫妇的祈祷并没有发挥什么作用,经检测,那具尸体与神之木吉良有亲子关系,确实是神之木英矢本人。
日暮俊介拿到报告后,沉默了许久。他将林真一叫到办公室,想和他说些什么,但是考虑了一会儿后又苦笑道:“算了,这个电话还是我自己打吧。希望这几天,他们夫妇俩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了。”
接到日暮俊介电话的时候,神之木吉良正在上班。
他是一家中型设计会社的副社长,今年63岁。本来以他的年纪,还有2年就要退休了,又是高层领导,其实平日里已经很少去公司上班了。但是这几天,他却每天都准时去办公室报道,风雨无阻。
公司的同事们都很惊讶,有几个关系不错的还悄悄来问他,是不是因为快退休的原因,所以突然开始舍不得公司和上班的感觉了?神之木吉良对这些疑问都是不置可否,一笑而过,但其实他心中的苦楚,不知道该向谁诉说。
自打妻子从警视厅回来之后,就开始生起了病,每天都在发低烧。可是去医院,医生却瞧不出什么,只能嘱咐她躺在床上多休养,避免剧烈的情绪波动。他有心照顾,却被妻子婉言拒绝了。
神之木吉良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英矢和自己长得颇为相像,每次妻子看到自己的脸,就会立刻想起儿子来,这会让她的心里愈加难受。所以吉良只能拜托儿子的未婚妻藤原阳菜来照顾妻子,而他自己只能远远地离开那个家。
他知道,不论最终DNA的检测结果到底如何,警视厅都会打来电话通知自己。所以这些天,他的手机一直都不离身,静静地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当手机铃声响起,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日暮俊介那略带歉意的声音,问自己是否方便再去一次警视厅的时候,神之木吉良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也被彻底击碎了。那具尸体,居然真的是英矢,那个不羁、张扬而又独立的儿子,真的就这样离他远去了。
神之木吉良没有回答日暮俊介的话,而是悄悄地将电话挂断了。他顺手拿起办公桌上一家三口的合照,里面的英矢对着镜头咧开嘴笑着,阳光透过树叶,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小块一小块的光斑。神之木吉良用手轻轻地拂过儿子的脸,手指的触觉却是相框玻璃那冰冷的感觉。
那天去认尸的时候,如果自己能亲手摸一摸他就好了,就算他已经死了,就算他当时比这块玻璃还要冰冷,那也是自己的儿子。英矢一定对自己很失望吧,他明明就躺在那里,可是他那个不称职的父亲,却连他的脸都认不出来。
神之木吉良这样想着,他的眼睛就像泡在沸水里,涨得难受,很想流下泪来,但是眼睛里的水分就好像蒸发了一样,就连一滴泪水都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