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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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天魂就在——稻城“所以……为什么是稻城？”镜玄看到这个结果有些许惊讶，不过很快恢复到了温文尔雅的状态。“……”穆阳默不作声，他很想问师傅有没有烟，但是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可笑的念头，一屁股坐到地上看向光门里边不远处的人间。曾经的自己便是在这人间无休无止地重复着毫无意义的事情，现如今那忙碌的人间不会因为少一个人而停止运转，也不会因为多一个亡魂平添什么改变。“那是我妻子的家乡，也是她埋葬的地方，生前答应她的事我一件都没有做到。”穆阳的声音沙哑而沧桑，镜玄悠悠地看着这个人，他的灵魂从上到下都满是伤痕，那种悔恨和自责仿佛每时每刻都在侵蚀着他的魂灵。“走吧！回去看看。”镜玄青色的长袖一挥便让眼前的光门呈现出稻城的景象。远处的银色群山缭绕着厚重的云雾，太阳的光芒为层林披上金纱，天空那纯净的湛蓝让人心旷神怡，仿佛人间的一切苦难都与这里无关。一颗千年古树上系满了褪色的红色布条，风中，布条随风飘荡，那一刻仿佛什么哀怨苦难都跟着飞舞的风去了，飘到雪山之巅，飘到烟火人间。“感觉这里什么都没变，可我却已面目全非。”穆阳发自内心地感叹也勾起了镜玄的回忆。“乱世之外皆净土，物是人非载流水，这地界好似与外界断了联络似的，可惜时间还是会吞噬一切。”镜玄闭上眼沐浴在这净土之中，回想起穆子玹的妻子鸢姬，也在此长辞。这世间从没有什么巧合，就算回黄转绿，该重写的历史永远都在循环，重蹈覆辙都是刻在骨子的。穆阳和他的妻子也好，子玹与鸢姬也罢，不过都是这时间长河里，生死轮回的角色。该有的戏份一折都不会少，命里没有的分毫不会多。“师傅，我们现在去哪？”穆阳打断了镜玄的思绪。镜玄这一刻，又在穆阳身上看到了穆子玹的影子，他像个百折不挠的勇士，明明已经精疲力竭，伤痕累累，却至死不肯松开那代表荣誉和希望的战旗。穆阳这前一秒还在为自己惨淡的一生神伤，下一秒便已经整装待发。镜玄将手中玉笔化作的折扇敞开，爽朗地笑了笑，这因果轮回果真妙不可言。“去看看你的妻子罢。”镜玄思来想去，或许穆阳的天魂就徘徊在爱妻墓前也说不定。“我……没脸见她。”穆阳望着不远处的山峰，那时妻子入土安葬的方位，他开始有些害怕了，自己生未闯出名堂，照顾好他们的女儿，死未心安理得，默然自杀离世，让妻子知道了会埋怨自己的吧！“既已死去，何须顾忌？”镜玄看出穆阳的迟疑，当年那战百将的铁血将军，寡不敌众在潇湘城被敌军擒住，加以极刑，宁死不屈。可鸢姬病重，穆子玹愿三跪九叩之礼，愣是一路磕上吐蕃圣地红山宫，为妻子祈福。他们这一脉总有翻天的本事，女人都是他们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