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闭门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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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希夷洞向南，有十多个台阶。沿台阶再向南二十多米，是通往玉泉山山门的人行涵洞，涵洞上是一条连接全国东西的骨干铁路。听见喊声，几个在台阶上执勤的警官立即扭身向涵洞跑去。陈无遇和郝队长也匆忙起身，跑到涵洞前。

    一看，原来是有个女孩晕倒了，她的祖母一急，便大声喊了起来。老人看自己喊叫后，执勤的工作人员都来了，便向带着红袖章的郝大通说了说。郝大通立即叫后边过来的吴思邈给看看。吴思邈走上前去，一看是中暑的症状。再见王剪和几个警官都来了，便让王剪帮忙找个担架，马上抬到荣院去。王剪看了看左右，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担架，便问郝大通。郝大通在玉泉院很熟悉，立即想到了门房中的钢丝床。二话没说，便拉着陈无遇一起，将门房的钢丝床抬了过来。

    钢丝床抬来后，上边的褥子还在，吴思邈就让大家将女孩抬到了床上，他又将那女孩的头侧放着，避免因呕吐呛到气官。陈无遇在前边抬着，郝大通在后边抬着，几个警官在中间抬着，一路飞奔，十来分钟就到了荣院。

    进了急救室后，吴思邈和其他大夫就开始给女孩降温。经过半个小时的紧张抢救，女孩终于醒了。

    因为抢救室有规定，女孩的祖母只能呆在病房外。估计心里着急，老人一刻不停的走来走去。陈无遇看老人年岁大了，本来想给瓶矿泉水让喝喝，但又觉得不妥。就从值班室里倒了杯白开水，参着一定矿泉水，给老人送了过去。老人喝了一口水，又被陈无遇劝着坐在了走廊边的不锈钢联椅上，稍稍有些缓息。听吴思邈说，你娃已经醒来，才这正松了一口气，说了句：“这时我孙女。”

    本来这是一件助人为乐的好事，可李会计第二天就和庙会期间的带班领导宫和平说了。作为代班领导，在总结庙会整体工作的大会上，公开点名老干局的陈无遇节日不在办公室值班，反倒去山上旅游。

    为此，陈无遇还专门给局长写了份检查。局长又将检查交给了部长，部长看后，觉得陈无遇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也没有当回事。谁知，就在自己拿着一份拟考察干部的名单，和一把手沟通时，陈无遇的名字却被一把手划掉了。事后得知，宫副县长专门就节日期间不值班的人员，还和一把手汇报了一次，说是很多同志对不值班的人都意见很大，建议给予必要处分。一把手想了想，为这事处分干部不合适，就对宫县长说了句，你找一两个典型教育教育，处分这十多人不合适。宫县长找出的典型当然就有陈无遇了。这样，一把手也无话可说，就有了部长汇报时，被一把手拉去了陈无遇名字的事。

    虽然当时一把手说了句，这次不能提拔，也不是坏事，可以继续观察观察，等上一年再说吧！但部长心里也不好受，必竟是自己的部下，做了好事没有被表扬，却要被变相处分。但组织原则还是要讲的，下级必须服从上级。随后，也没有人找陈无遇谈话，提拔的事就这样放下了。

    陈无遇是几天后听高长功讲了这些详细情况的，心里自然不好受，就在自己的几个好朋友问起时，大概说了说。听了这些事情，很多朋友都为陈无遇抱不平。而只有陈无遇知道，这个处分其实是宫县长借题发挥。从此，对这个两个月后就退下来的县长便产生了深深的怨恨。

    且说陈无遇这个非常爱面子的人，政治生涯被搁置之后，觉得很丢人，整天郁郁寡欢。郝大通、吴思邈、王翦等一帮兄弟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便隔三差五的约个场子，一起胡吃海喝，倒也逍遥自在。

    时间一晃就是三个月。临近大暑的前一天晚上，陈无遇去见了高长功。见面时，正好省上下派的选调生肖子厚在场。肖子厚曾在县委组织部做了一年部长助理，现在去了罗水乡做乡长助理。肖子厚和陈无遇在办公室也见过，彼此算是同事。但今天在高长功家见面，自然多了一份亲近感。高长功对陈无遇的情况很了解，自然也觉得他有些委屈，见面时当着肖子厚的面，宽慰了陈无遇一番，希望他不要灰心，毕竟一年时间很快，说不定后边还有机会提拔。两人在聊天时，高部长说到近期要和市组织部电教中心的周处长去长安市的一个山区拍一部纪录片，缺个做记录的人，肖子厚估计太忙去不了，问陈无遇想不想去？陈无遇心里正想出去散散心，便表示愿意一同去拍片，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胜任记录的工作。高部长说这个记录比较简单，就是将采访对象的话记录下来，整理好，供随后编剧用。几人随后又聊了一些文学方面的话题，见时间已晚，便各自别了回家。陈无遇和高长功说好后，在第二周周六就一同乘车去了省城，约上周处长，乘着周处长的丰田霸道去了同岭深处的福峪沟。采访了福峪沟的村支书夏林之后，高长功和周处长用一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电视专题片的制作，并送到了总台农业频道播出。当然，之所以能这么顺利播出，除了纪录片本身制作得很有专业水准之外，也和高长功之前在总台工作过多年，内部有很多朋友有关。只是，让高长功没有想到的是，陈无遇在采访结束后，竟闭门创作两个月，从玄道长的话题开始，写出了中篇小说《大同世界》。

    高长功也想，是不是福峪沟里高大的原始森林和宁静的环境启发了陈无遇？但思来想去，都觉得挺神奇。

    高长功看到陈无遇手写的剧本时，已经是这年中秋节前。高长功在自己制作的专题片播出后，被省电台总编室的朱导看上，硬被借调去了省台工作。中秋节前，陈无遇到高部长家去拜节，随手带着剧本。高长功留下剧本，在陈无遇走后，将剧本打印成了电子版，并顺手帮陈无遇修改了一遍。以高长功多年的高级编辑的水平，修改后的小说自然更加规范，成了一部真正意义上的主旋律作品。

    就在陈无遇沉浸在人生首部中篇小说完稿的喜悦中，又从一个同事口中得知，自己被提拔的事有可能会在近期上会时，他却遇到一件小事，并被堵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