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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灵气,瞬间莫名紊乱,只一刹那,便已混乱不堪。
俞长陵身体猛地抖了抖,那花苞一摇,剩余未开的两瓣莲瓣上,各出现了一点黑色,瞬息扩大,所过之处,白光消退,几近透明。
那巨猿立在花苞正中,竟完好无损。
原本在它身后的妖异虚影,已经挡在它身前。
巨猿双目通红,两臂各悬空虚握,微微颤抖,那虚影的两手破入了两瓣莲瓣中。
它两爪虚空,猛地一抓一合,两瓣已经几近透明的莲瓣立时爆散。
没了莲瓣束缚,浩瀚无匹的妖气自那雕像四散而出,一霎时便不知绵延出去多远,比之前更强了不知多少倍。
俞长陵身体在微不可辨间,连续两次震颤。
巨猿脱身出来,仰天一声狂吼,神态疯狂急迫到了极点,居然不顾下方还有俞长陵在,便连那只白猿也不要了,身形一动,疯狂遁走。
俞长陵静静站在原地,也没有去追击,只看着天空中已经绽开的五瓣残莲,嘴角有一缕鲜血缓缓垂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随即消退,眼中泛起一种明悟,看了一眼脚边的那只白猿,将它抱起,消失不见。
却说那巨猿一路遁去,竟也不敢去将雕像重新吞回体内,只悬浮在身前。
雕像上还贴着的两道符篥各放奇光,将那妖异虚影重新压到了半尺长短,几近贴附在那雕像上。
即便如此,那雕像上的妖气依旧绵延了五六十里方圆,化作一片庞大的妖云,巨猿所过直如同乘云踏雾,极是壮观。
只是妖云内,巨猿双掌张开,前后相叠,横在身前,前掌掌心有一张符篥,正是之前揭下的那道。
它身上的肌肉膨胀,想要重新封住那雕像,只刚一力,身上忽然爆开数十道伤口,其中隐隐有白色剑气闪烁,其中最为严重的一道,在他胸口处,几乎将它身体洞穿。
只是这些伤口竟不似血肉,内里的纹理如同枯木。
它其实早被俞长陵重创,身上的剑伤已经开始肆虐,若不是它所修根本功法乃是上古元辰世界妖族修炼顶级功法之一,肉身强横,兼且还修有其他功法,可让血肉在短时间内化为枯木,遏制伤势,早便支撑不住。
那雕像能抗拒这道符篥的重新封镇,它是明白的。
若它完好无恙时,要重封这雕像,并不是太难的事,只是此刻却千难万难。
巨猿心中焦躁急迫,知道自己到了极为危急的关头,脑中却不断浮起当年所遭遇的那一次大劫难。
那一次劫难,几乎让它万劫不复。
当时为了求生,它曾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也换得了巨大的机缘,这雕像便是那时所得。
而如今,这雕像却又成为了它的催命符,其凶险之处不见得比上一次大劫要小。
这尊雕像的来历,远非现在的炎洲修士可以想象。
若让这妖气继续这般招摇下去,迟早会引来其他修士,如果惹来元神以上修士,必能看出些端倪,到时它定免不了被搜魂而死的下场,绝不可能会再有第二次重来的机会
“为何还要再来一次?”
“为何总要在关键之时,让我遇到这样的敌手?”
“上天为何如此不公?”
“我不服我绝不认命”
“当日那种死劫我都避过了,天要我生,我绝不会死”
巨猿仰头向着天空的明月长啸一声,其中满是无尽的愤懑,更多的却是不屈
就在巨猿突破俞长陵的剑莲之时。
炎洲南端,三座山峰呈品字形排列,都有一座石楼。
其中一座五层石楼上,刻着‘第一魔阁,三字。
一个素服博带之人盘坐石楼顶层,身前一座三丈丹炉,丹炉青烟袅袅,弥漫了整座石楼,这人脸上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忽然,这人微微抬了抬头,道:“是你么?怎么也会弱到了这等地步?难道与我如今一样么?”
炎洲中部,一片虚空中,云雾缭绕间,一座白玉小殿内,一个白面无须,身穿玄服的中年男子静坐在一张云龙盘绕的高桌前,看着一铺桌面上的簪花点金娟笺。
这中年男子身前的点金娟笺上飞墨点点,写着数行文字,似是一诗词,也并无什么特别,但这中年男子却看得入神。
小殿正中,一座八尺圆台,台上摆着一面三尺鎏金九龙金镜,那鎏金镜镜面平滑,却映不出殿内任何东西。
忽地,那圆台微微摇了摇,上面的鎏金九龙金镜镜面上放出三寸金色毫光。
中年男子缓缓抬起头来,慢悠悠站起身,走到那圆台前,看着金镜。
镜面上除了散的毫光外,空无一物,但这中年男子却似是目中有所见,伸手慢慢拂过自己脸颊,轻轻道:“真是好一具皮囊。”
他语气却轻柔舒缓,似在自语轻诉。
‘轰隆,一声,玉殿殿门缓缓开启,一个纤瘦的身影一步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