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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亩你尽快办理了,这样我才能在必要的时候帮你说上话。”

    范局长不断的点头说:“谢谢任书记,我一定按你的指示,尽快办理,尽快办理。”

    就在任雨泽和范局长谈话的这个时候,云婷之也接到了冷县长的汇报,冷县长告诉她,任雨泽准备把那块地卖给别人了,对方今天已经去办手续了,自己在这顶着的,但恐怕自己顶不住任雨泽。

    云婷之默默的放下了电话,心中的怒火就腾腾的升起,这个任雨泽太可恶了,自己几次苦口婆心的教诲,他都当成了耳边风,他依然在固执的按他自己的思路走,一点都没有顾忌到我的感受和处境,看来,自己必须对他施加更大的压力了。

    在这个时候,云婷之其实也是有点沮丧的,回想几个多月前,自己接到组织任命时,是那样的兴奋,情绪饱满,跃跃欲试,对新工作充满期望和梦想,甚至志得意满地认为,做为一位官员,一位一步步从基层踩着泥土,踏着荆棘走过来的普通官员,现在成为北江省一位高级干部,至少在仕途奋斗这一点上,自己成功了。

    成功这个词,并不是男人的专利,就象婚姻对于女人一样,常常有一种宿命的味道,很少不以它为终极目标的。

    成功这个词,常常蕴含着很多无法言说的东西。有些人以有钱为成功,有些人以摄取权力为成功,有些人追求的是名声,有些人追求的是心灵安宁,但是成功到底是什么呢?怎样才能算成功呢?很难给出一个统一的答案,统一的标准。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尽管你还弄不清楚这些问题,但成功膜拜已经犹如一剂毒药,让你用成功与否去判断所有的人和事了。

    但是在当上临泉市委书记的这段时间里,云婷之意识到自己当初的浅薄和幼稚,成为堂堂的一市老大后,自己并不觉得比以前的日子更加舒心和满足,反而更加忐忑和压力,事事患得患失,瞻前顾后,或者,可以用贝多芬一句话来做诠释:成名的艺术家反为盛名所拘束,所以他们最早的作品往往是最好的。

    云婷之也在很多时候自己反省自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似乎只是一个庸碌的官僚,远比不上自己以前的工作,踏实,健康,向上。而自己现在有点畏手畏脚,老想着怎么很好的保住自己的位置,这才是一种悲哀。

    这些反省让云婷之感到愧疚和不安,感到惶恐,但是,自己有什么办法呢?在这个权力场中,只能是如此,才能走的更远,走的更高,也只要保住自己的位置,才能更多的做一线对得起良心和对得起老百姓的事情,假如自己连权利都丢失了,还谈什么理想和良心,那时候,就算你有良心,也没有地方可用了。

    云婷之就这样为自己找着理由,但无法说服和宽心自己,最后,无一例外地把自己弄得沮丧不已。

    算了,不去想这些问题了,云婷之的思路又一次回到了任雨泽这件事情上,她叫来了分管工业的副市长刘嘉伟,这个人过去一直是云婷之派系的得力人手,在很多时候,云婷之想要了解和插手市政府的工作,都会从他这个地方下手的。

    副市长刘嘉伟长得挺瘦,蛮精神的,戴副眼镜,整个就是一副知识分子的气质,他走进了云婷之的办公室,两人坐下后,

    都寒暄了几句,云婷之就突兀地说:“虚话说完了,现在咱们谈正事。”

    刘副市长没有说什么,他在等待云婷之的下文。

    云婷之就很认真的对刘副市长说:“老刘,做为一个市里的主要领导,要对全市的各项工作负责,并不仅仅是一个稳定的问题。不发展经济,矛盾永远都会存在,我们不应该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而是要从根本上想办法解决问题,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发展经济。”

    刘副市长赞同的点点头说:“不错,经济是龙头。”但他知道,这不是今天云婷之想要对自己说的话,云婷之巴巴的叫来自己,绝不会给自己讲这些大话空道理的。

    云婷之又说:“每一位政府官员,都可能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见,但我和你跟普通的政府官员不同,因为我们的思想和意见很可能变成临泉的政策,变成临泉的政府工作指导,影响和改变几百人几万人的命运。”

    刘副市长一时还没有找到云婷之手滑的主题,他这样认识:或许今天是市委云书记在跟自己交心,跟他谈坦诚地交换对于临泉工作的意见,那么,他也应该坦诚地拿出自己对于目前工作的看法和意见来,如果有不妥,也可以借这个机会进行补充和修订。

    刘副市长说:“云书记,通过这些天的了解和学习,我有一些粗浅的认识。”他审慎地说。

    云婷之点点头,做出倾听的表情,刘副市长继续说:“我个人认识到,临泉的经济工作可以把一部分时间和精力用在夯实基础,扎实地落实前段时间引进的一些项目,这样两手抓经济,能够取得最大的效益。”

    这话就接近了云婷之今天想要说明的主题了,云婷之表情也一下子变得非常严肃而激愤,马上接口说:“老刘啊,刚才我接到洋河县冷县长的汇报,这个任雨泽太不像话,对江北化工乔董事长的项目,他一再的采取抵触,暗地底搞小动作,乔董事长准备撤资了,现在我们已经非常被动。”

    刘副市长一怔,随即跟上云婷之的思路,他的心中立刻充满深深地不解。任雨泽和云婷之过去关系一直不错,难道云婷之准备要废掉任雨泽了吗?她当然不好自己提出,那样会惹人笑话,一个自己的秘书都不跟自己跑了,那成何体统。

    所以云婷之是要借助自己来提出对任雨泽的处理吗。

    刘副市长涩声说:“奥,洋河这个项目啊,最近他们忙樱桃节,还没有向我汇报这个最新情况。”

    云婷之哼了一声说:“他谁都不想汇报,连我他都想撇开,何况是你,这样吧,你马上起草一份对这个项目的是政府意见,要求他们必须尽快完成北江化工厂的筹备工作,起草好了,我来签字,文件可以说的严厉一点。”

    刘副市长点头说:“这个简单,我今天就可以安排下去。”

    云婷之又说:“你可以在下周,召开一个工业管理会议,到时候请上许市长,我也出席,专题讨论一下洋河县这个问题。”

    刘副市长有点迟疑的说:“这样会不会动静太大了?”

    云婷之摇摇头说:“这个任雨泽你还是不太了解,不给他十足的压力,他是不会服软的。”

    刘副市长叹息一声说:“这小子,脑袋进水了。”

    没过两天,任雨泽就收到了市政府的一份文件,上面有刘副市长和云婷之的签字,专门针对洋河县工业招商的,特别提出了乔董事长这件事情,对洋河县的消极怠工,提出了严厉的批评,同时,责成洋河县在近期内,一定要完成这一项目的前期筹备工作,给临泉市工业再添一个项目。

    任雨泽接到文件以后,有那么一阵的担心,但他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自己已经做好了最后的选择,所以现在没有什么可以对自己形成有效的约束了,他就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了。

    他加快了对张老板那20亩土地的销售工作,他也似乎明白,云婷之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了,他要抢在自己离开洋河县以前,把这事情做成一个绝活,让乔董事长不管是自己在不在洋河县,他都不要指望从洋河县拿到一分钱的好处。

    云婷之也在密切的关注着任雨泽的反应,洋河县的齐副书记和冷县长就不断的给云婷之汇报着情况,让云婷之越来越感觉事情的严重,看来任雨泽是孤注一掷了,他已经准备用自己的位置来做一次拼换了。

    云婷之不得不给刘副市长下达了指示,让他召开一个专题会议,解决洋河县的这个问题。

    市政府在前一天的下午就给洋河县下达了通知,让任雨泽和冷县长每天一早都到临泉市政府参加这次北江化工公司在洋河县的项目汇报会。

    上午十点,刘副市长召开了洋河县工业招商项目的专项工作会议,任雨泽一早就来了,他先是看到了刘副市长那惋惜的目光,很快,他又看到了许市长那似笑非笑的面容,一点都不错,许市长今天来就是看笑话的,看到云婷之和自己最亲密的下属,越走越远,渐渐的进入了敌对状态,这让许市长心里乐和的很。

    任雨泽在昨天接到通知的时候,已经知道事情不妙了,可是他一点都没有妥协和后悔的意思,他认定自己没有做错什么,所以在和冷县长一起过来的路上,他依然神色自若,很淡定。

    不过现在他还是心里有点紧张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市委云婷之书记带着组织部长和宣传部长一齐出席这个会议时,任雨泽心中忍不住格登了一下,蒙上了厚厚的阴云。

    会议召开了,任雨泽首先汇报了自己和乔董事长的整个谈判情况,以及现在自己的打算。因为已经知道结果,所以这个汇报显得有些多余和可笑,但是所有的与会者都显示了极大的耐心认真倾听,云婷之一脸冷肃,所有的人都配合地板起了脸,整个会议室因此显得气氛非常的凝重。

    最后,任雨泽说到他拒绝乔董事长的理由,阐述关于征地费用的问题:“……实际上,按照现在的市价,每亩土地补助价格已经接近十万,为了贯彻执行市委市政府经济大飞跃,再上一台阶的战略布置,为了满足北江化工公司合作要求,我们重把这500亩土地按每亩8万元算,但是,就是这一笔钱,北江化工公司也不准备出……”

    云婷之听听的就来了气,她不想给任雨泽太多的时间来说这个价格问题,她插话说。“满打满算也就是两千来万的差价嘛,仅仅因为这点钱,就放跑这个项目,任书记会不会算这笔帐?”

    刘副市长也说:“是啊,是啊,任书记你这帐算的有点小气了,要看大局,看长远。”

    任雨泽已经没有了什么顾虑,他平淡的说:“我可以看大局,也可以看长远,但请问在座的各位,卖掉土地的老百姓他们能理解吗?”

    市委宣传部的谢部长打断了任雨泽的话:“任书记,这是改革时代,我们要有点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精神。”

    任雨泽就轻声,但很清楚的说:“改革可以摸着石头过河,但是不能踩着老百姓尸体过河!同样的,发展经济是为了让老百姓富裕起来,过上好日子,而不是从老百姓手中抢劫。”

    他的语气温和,但这几句话带着锐利的锋芒,甚至还有一些讥诮,尤其是用这种语气说出来,效果更加强烈,所有的人都被任雨泽这几句话震住了。

    这一刻,每个人都意识到了一件事:这个人,豁出去了,他已经破釜沉舟了。

    这种情况,在这些人的正常工作中,很少出现,或者说,任雨泽这种人,在官员中已经属于一种非常罕见的稀有品种,但是现在,他们居然遇见了!所有人的目光开始了暗暗游离闪烁。

    组织部长周宇伟及时制止了目光凛然,准备更进一步辩斥的任雨泽,说:“任书记,事情已经出了,现在说说你准备的补救措施吧。”

    他不能让这个任雨泽再说出什么尖刻的话,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来。他们现在是在谈工作,而不是在做是与非的大辩论。

    任雨泽看了大家一眼,喘了两口气,平息了一下情绪,然后开始继续汇报,因为根本的问题无法解决,在征地费用上不能跟北江化工公司妥协,这些补救措施基本上都是空中楼阁,一厢情愿。

    但是冷县长及时说话了,他接上了任雨泽的话,做起了汇报,冷县长首先是检讨,做自我批评,然后是含沙射影的暗示和声讨,把所有的责任都锁定在任雨泽方面,当然,实际情况也是如此。

    许市长心里笑开了花,这才好看,呵呵,但他还是要装装样子的,他也做了简短的发言,都是不痒不痛的套话,他就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看戏来了。

    最后,云婷之说了:“……这个项目从最初启动谈判到现在,已经也很长时间了,这是什么效率?洋河县班子显然要对此承担责任,任雨泽书记要对此承担主要的责任!”

    云婷之首先严肃而鲜明地为这件事情定了性,对任雨泽进行了宣判:“要马上拿出具体切实地补救方案来,要快,刘副市长要亲自过问这个问题,必要时亲自出面跟北江化工公司的乔董事长接触,表达临泉市委,市政府的诚意,在事情没有完全绝望之前,一定要竭尽全力挽回,这是市委的期望和要求。”

    云婷之看了一眼宣传部谢部长,说:“你要密切注意媒体,不能出现负面新闻,尤其是网络,现在网络无孔不入,一有风吹草动,网上就出来了,而且网民众多,观点偏颇,往往会造成错误的舆论,给我们的工作造成很大的压力,宣传部门千万不能疏忽大意。”

    云婷之有点担心任雨泽会像上次对付华书记一样,靠网络和议论来对付自己,这件事情确实有点问题,也有点理亏的,所以她要提前预防,也算是给任雨泽一个明确的信号,你不要乱来,你那招数我都知道。

    宣传部的谢部长连连的点头说:“好的,没问题,这件事情外界并没有什么反应,除非是我们这里自己人乱说。”

    他就很显然的把矛头对准了任雨泽。

    云婷之依然冷峻的看了一眼组织部的周部长说:“周部长,也有你的任务。今天虽然专题研究洋河县的问题,但是全市各项工作是一个整体,是一个系统工程,干部考核有一个重要指标就是政绩,经济工作搞不上去,老百姓人均收入提不上去,组织部门就要对干部进行调查研究,监督处理,这是组织部门的重要责任。”----这几乎就是赤祼~~裸地宣布处理意见了,在座六七位市委常委,还有很多的相关市长,都听在了心里。

    在市委市政府所有的权力中,组织人事权才是最大的权力。市长有建议权,但市委书记可以说“不行”,市委书记一把手的权力,很多时候就具体体现在这里。

    这次事情,云婷之动作很快,显示了果断的工作作风。

    组织部周部长颔首说:“是的,最近几天我就着手研究这个问题。”

    云婷之看都不看任雨泽一眼说:“任书记,你也做好准备,可能近期市委会就你的问题有一个处理,在没有处理之前,请你还是要维持好洋河县的基本工作,不要出什么乱子。”

    任雨泽忽然心好象给什么重重的锤了一下,呼吸很困难,努力的想睁大眼睛,这时候,从头部一种很冷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全身,那是种很痛苦很绝望的感觉,人忽然间感到了无生趣,很想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这种绝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心跳声象雷声在耳边狂响。

    任雨泽努力的挣扎着,期望可以保持住微笑,但显然,他并不能做的自然,是啊,那种刻骨之寒的绝望感觉,残留在自己的心里和脸上。

    特别是当自己曾今心爱的人说出这种话来、说出让自己伤心欲绝的话语、事情的那刻,任雨泽感觉到心痛到彻底绝望、整颗心都也会在滴血!

    这些年里,自己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挫折,失败 ,嘲笑,自己都没有倒下,但这一刻,任雨泽知道,自己是要倒下了。

    政坛向来就是最为残忍的生态场,人们一旦处于官场,就必须具备一些心理,任雨泽毫无疑问在处理这件事情以前已经有了充分的心里准备,但他现在还是有了沮丧,灰心,和痛苦,原来很多事情并不能像起初自己想象的那样坦然,淡定。

    昨天自己还在坦然微笑,告诉自己,说什么离开就离开,自己会很潇洒的走,绝不会带走一片云彩,但到了今天,自己原来也是会那样留恋这个权利,看来自己还是普通人一个。

    云婷之在说着话,她说完这话以后,始终都没有看一眼任雨泽,她不忍看,她其实也算了解他,云婷之理解任雨泽对权利的渴望,也知道他有理想,有原则,有抱负,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必须忍痛割爱,就像三国里的诸葛亮杀马谡一样,没有其他的选择。

    她真有点后悔让任雨泽去洋河县,要是他还在做自己的秘书,或者他在一个其他的部门,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悲剧,自己和他依然是那样亲密和美好。

    这样想想,云婷之的眼中有了一点湿润,她克制住自己的情感,不等会议宣布结束,她就站了起来,第一个离开了会议室。

    其他人也都有点心情沉重,市政府秘书长魏国铭走过任雨泽身边的时候,叹息了一声,用手拍了拍任雨泽的肩膀,什么话都没说,离开了。

    而许市长却很有点开心的过来说:“任书记,樱桃节快闭幕了吧,闲一点我去看看。”

    他的心情真好,这个任雨泽过去还一直是自己的一个担心,现在可好,云婷之自己把他给搬到了,省了自己很多事情,不过呢,要是现在可以收服这个人,是不是就会对云婷之形成一种新的威胁和打击呢,不错,这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所以本来已经走了几步的许市长,有转过身来对任雨泽说:“要不你在和云书记好好谈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还年轻,看长远一点,不要为这事情把自己的前途毁了,那才可惜。”

    任雨泽现在正痛苦和感伤着,他的头脑都是木木的,他没有看出许市长这话背后的心态,他只还是苦笑一下说:“没有用处了。”

    是啊,如果他清晰一点,他就完全能够明白对自己一贯冷淡的许市长为什么今天显得格外的关心自己呢。

    同样,今天还有很多人也是抱着观望心理的,他们怀着复杂的心情观望着,他们在等待着市委云书记的下一步明确行动,就算他们对任雨泽有那么一点点的同情,但这都算不了什么,一个人在这个波涛暗涌的宦海中消沉,对他们来说,司空见惯,一点都不新奇。

    这个夜晚,将近9点的时候,任雨泽回到了洋河县的县委办公室,他已然心力交瘁,带着一身暗伤。实际上,在云婷之说出那些花的时候,他就完全崩溃,彻底的灰心了,他脸上一直保留着那种可怕的冷漠,即使有人看到他,也没有人敢于和他多说几句话。

    回到了办公室,就像是回到了一个安全的港湾,任雨泽开始慢慢的能够思考一点东西了, 他紧张了一天的心和身体也才开始慢慢放松。

    他试图找到一条可以让自己解脱出来的办法,但毫无用处,除了同意乔董事长的征地,似乎其他的方式都不管用,但自己能同意吗?显而易见,就算自己明天就被打倒,离开洋河县这个县委书记的位置,自己也绝不会去做妥协,既然如此,那么,自己还有什么生机呢。

    看来已经是别无选择了,这让任雨泽感到极度的沮丧。他曾经以为通过自己的努力奋斗,他的人生终于开始体味到了成功,开始享受到了幸福和权利的滋味,他也刚刚开始为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努力的时候,哪知突然之间,似乎就从天堂跌入地狱,命运真是变幻无常啊!

    任雨泽有茫然了,这个夜晚他一直就这样想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才睡去。

    在任雨泽还没有想到什么办法的时候,凝重的气氛在偌大的洋河县悄然弥漫开来,人们既有对任雨泽的支持,也有对他的担心,很明显,昨天的市政府会议,以及会议上云婷之的表态,洋河县所有的干部都知道了。

    天色大亮,明媚的春天带给了任雨泽一点生机,慢慢的,随着体力和精神的恢复,任雨泽身上那种坚韧和不屈慢慢回到了他的身上,有什么好沮丧和悲痛的呢?

    自己不过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遭受到了一次挫折,这有什么关系,难道离开政府,离开县委书记的位置自己就是失败吗?不,绝不是这样的。

    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在做点什么,对,就算很快要离开这里,自己还是要把该了的事情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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