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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请坐。[` 138看书www.小说`]”公安处长客客气气:“你们谈谈本月四日下午的事。哦,就是废品王挨揍的事。”
“对。你们要说清楚,是谁指使工人打人的?凶手是哪些人?”披肩女警察板起小脸,抢先插话。
“凶手?谁是凶手?”老谢一听就火了:“你们怎么认定我们的工人就是凶手呢?”
说到这儿,他一把捋起自己的袖子,“看,我的胳膊让废品王打成这样。他算不算凶手?”
“还有我呢!”老胡咕哝了一声,顺势拉起自己的裤腿━━一条长满汗毛的大腿袒露在人们眼前。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历历在目。
“我本来是拉架的,”老胡说:“废品那个王八蛋却狠狠踹了我好几脚。他是不是凶手?”
“嘻嘻!”看到老胡腿上的伤,两个小伙子差点乐出声来。他们清楚老胡腿上的伤是搬运钢坯时不小心撞的,昨天晚上在公司医院包扎,两个人正好在现场。
“还有,他废品王骂我们工人是臭苦力,对我们工人动手动脚的,有没有罪?这种人,难道不该打吗?”老谢的嘴只要一张开,就别想让他闭上。
嗬,漂亮!公安处长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两位厂长胡编乱造,心中不住地喝彩。
这样的问话已经毫无效果可言了,最后连这个女警官也不得不放弃这个审问了。
早晨,厂区的汽笛刚刚拉响,朱鹏宇就醒来了,他翻身下床,深深吸了一口窗外的空气,心里涌起一阵连自己也想不到的充实和愉快的感觉,昨夜刚刚上床,他还觉得窝心,给国家干活,不要进国家的“班房”!可是转眼一想,坏他的小人是吕副书记,这与国家有什么关系?党内出了坏分子,廉政的官员当然要成为受害者。
再说,自己不过是喊了一句气话,吕副书记能定他什么罪?唉,管他呢,眼前,钢水合格了一件大喜事,五号炉技改方案出台也是一件大事,他没精力为吕副书记耗费心思了。
不过,他担心的是任市长,这位市长别看年青,却有一双火眼金睛,视觉如神。临泉市的经济乱成这个样子,全是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两个混蛋造成的。别的不说,单就企业改制一件事,他们二人就做了不少手脚。据政府经济部门的朋友说,临泉的企业改制后,几乎家家都有他们的权力股份。
不然的话,你的改制方案就通不过。两个人一个把持政府财权,一个把持市委人权;又自封为临泉市党政班子的接班人,厂长经理们谁个不怕?
现在这任市长一系列的独立特行做发固然法令人敬佩,但是以吕副书记的精明和葛副市长的阴损,他们对任市长不会甘拜下风的,如今出了废品王这类事情,会不会成为导火索,引发他们和新市长的矛盾呢?
他相信,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新市长敢啃北辽这块硬骨头,他肯定会有能力、有智慧面对这两个家伙的挑战。自己作为部下,干好自己的工作就是了。
任雨泽呢,此刻他正在办公室坐着,屋子很静,任雨泽离开转椅,沿着铺设的地毯边走了几步,然后沉思在茶几后面的沙里.......一幅画面,一幅生动且又逼真的画面,近来总是频频地浮现于他的眼前:茫无边际的苍穹下,漫山遍野绵亘着一片秋天的金黄,鸟儿在高空啁啾着。大雁们排队往南飞去。浓浓的秋意里,父亲赶着一套马车,在故乡的田间道路缓缓的行驶。道路平坦,马儿识途,父亲一边拍打着他的脊背,一边悠哉悠哉地唱着乡间小调。
不一会儿,自己便甜甜地躺在车辕内睡着了。兀地,天降不测风云。接着是雷电交加,大雨滂沱。泥泞的道路阻碍了车轮的转动,任雨泽看到前面几匹马儿嘶叫起来。它们有的奋力向前,有的则停住了脚步,还有的尥起了蹶子,胆怯地转过身来艳情在走回头路。于是,刚才还一派闲适心情的父亲猛地跳下车来,瞪大了眼睛,抡起鞭子狠狠地朝那几匹尥蹶子的马抽打过去。重鞭之下,叫起了套,马儿们撅起**齐心协力,这辆车便勇敢地冲过泥水,迎着风雨勇往直前了。
一届政府,一个班子,是不是也像人们比喻的,是一套马车呢?如果是的话,这个车老板必定是行政“一把手”了。 如果一个地区的社会正常运转,处于坦途的驾车人自然可以悠哉悠哉地按照官场的正常规则行事。然而,假若不是这样呢?假若仕途上也遇到了雷电暴雨袭击的事,假若也有马儿要跳套使反劲儿,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要学父亲的样子,瞪圆眼睛,狠狠地抡起手中的皮鞭呢?
人啊,钱啊,都不好弄!最难弄的是人。尤其是那些高层次官员,稍稍触及了他们一点儿个人利益,他们就敏感地冲你难,在工作上绊你的脚。对这种事,真是让人头疼死了。
上任大半年了,任雨泽觉得,钱和物的事难不倒人,没有钱可以去挣,没有物可以去生产,去购置,人的事,你说了就不算了,局级干部归市委管,市级干部归省委管,一个小小的市长,遇到那些不听三不听两的人,你是干急没辙啊!
不过,自己也并非束手无策。真要把自己逼急眼了,自己不用你就是了!对于有的消极怠工的人,任雨泽就不得不用了这种方式。
秘长小纪匆匆走进屋里,打断了任雨泽的思考,他对任雨泽说:“任市长,钢厂那面出问题了,朱厂长让公安局抓了”。
啊!真的?任雨泽听完,本能地吃了一惊,随后,却又迅地镇静下来。他站起来,来回的走了几步,接通了公安局长的电话:“鸿雁啊,一个大企业的领导,说拘留就拘留,怎么回事?”
“他,他让工人打了那个废品王……人家告到他头上了。”公安局长理不直气不壮地解释着。
“那个‘废品王’,我知道,我问你,市委刚刚作出保护企业的决定,你们就抓了个厂长,这样不好吧?嗯,你们知道老朱肩上的分量吗?几千万的利税啊!他是给临泉政府官员和老百姓挣饭吃。你们吃他的、用他的,还要和‘废品王’这种人整治他。你们的**坐在哪边了?嗯!”任雨泽心平气和,但话中的强硬却让方局长有点紧张起来。
“任市长……”公安局长在那边沉不住气了:“一会儿,我向你详细汇报,现在,你说怎么办?”
任雨泽不容置疑的说:“放人!”
方鸿雁局长也只好回答:“好,我马上放。”
小小插曲过去了,但刚才的事让任雨泽觉得非常意外。拘留朱鹏宇这样的人物,连个招呼都不打,肯定是哪个大人物了话的,而这个大人物,一定是主管政法的市委领导人。别人,不会有这个胆量。
过了一会,任雨泽就接到了公安局长的电话,方鸿雁的口气在电话里显得忐忑不安:“市长,朱厂长已经放了,拘留朱厂长,是市委吕副书记要我办的。”
吕旭?任雨泽心头一惊,却没出声响。没听说吕旭和朱厂长两人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啊!难道是因为自己力挺朱厂长坐上了钢厂厂长的位置,吕副书记心里不满,想要借这件事情让自己出丑,为难?
任雨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只好分出一部分精力来,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吕副书记的攻击。
同一时间,在临泉中心医院的高干病房里,吕副书记正在看望葛副市长,两人最近关系很好,这葛副市长让任雨泽给蒙了一下,后来才发现钢厂的严副厂长根本就没有给任雨泽送什么钱,任雨泽不过是以假乱真的讹诈了自己一把,让自己主动去汇报了行贿的事情,这让葛副市长太难受了,自己是大江大海天天过,没想到在阴沟里把船给翻了。
事情过后,许秋祥也狠狠的骂了他一顿,最近市委和政府也都悄悄的传出了这件事情,所有人听了都哈哈的大笑,除了佩服任雨泽外,还把葛副市长大当成了笑料。
葛副市长羞愧难当,就病了一场,这几天好了许多,他看着吕副书记就说:“老兄,我这病,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吕副书记开道他说: “算了算了,看你多愁善感的样子,至于吗?”
“我的书记啊,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呐。你这当书记的,不扛经济指标,不管开支,不管吃饭,天天做指示,讲政治,说话都说上句。我这个常务副市长啊,抓钱抓物抓吃饭,一天到晚累得臭死,干了一溜十三遭,倒让一个年轻人给算了。我这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啊!”
“得了得了,我看你是火气太盛,临泉市要是离了你,还能玩得转吗?你这生病几天,我看你那政府的老大每天够头大的。你放宽心,想开些,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谢谢,谢谢”葛副市长嘴里是连连道谢,精神也爽不起来。
“唉呀唉呀,看你这副活不起的样子。”吕书记使劲地拍着床头,然后冲两个秘书一挥手:“来,你们俩过来,陪吕市长‘掐’一把!”
“掐尖儿,好哇!”两个秘记有此雅兴,急忙地搬过小桌子、小凳,四个人凑成了一个牌局。
“嗯?还没有扑克呢。你们俩出去,买一副来。《 138看书www.纯文字首发》”吕副支了出去。
两个秘答应着,回避了。
“老兄,你今天来看我,可不光是为了打牌?”葛副市长把门掩好,疑疑惑惑地看着这位神情得意的同僚。
“老弟,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给你出了气,报喜来了。”
葛副市长疑惑的问: “报喜?”
“是啊,钢铁厂老朱指使工人打了‘废品王,我让‘废品王’报案起诉他,现在,公安局已经把他拘留了。”
“啊,好哇。这次……我看谁还敢跟着姓任的**后面转?”葛副市长很是解气。
吕副书记也就笑笑说:“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能让姓任的把我们看扁了,在这临泉市一亩三分地上,由不得他一个人耍横。”
点点头,葛副市长奉承了一句: “老兄你的手段我又不是不知道。不出手则罢,一出手,就得有人趴下。”
两人都哈哈的笑了起来,后来他们就打起了扑克,越打越热闹,葛副市长的牌技一般,但是手气好,总能抓到好牌。所以,打起来兴致很高,吕副书记虽然手气很臭,但是老谋深算,不动声色,总是稳操胜券。
你不服输,我不服气。这牌就越打越上瘾。等到护士推门送进药来,窗外天色已黑,路灯都亮了, 该吃饭了。
“喂,你们两个到白金大酒店安排一桌。”吕副书记指示两个年轻人:“嗯,找个僻静点儿的位置。”
两个秘书点点头,夹起公文包,抬腿走了。
“我说老弟,你应该上班呀!”吕副书记趁屋里没人,又劝起了葛副市长:“你再不上班,你的权力就让人家瓜分净了。”
“可是,这口气我忍不下去呀。我要等到任雨泽乱了摊子,来求我去收拾局面。”
“是啊,遇到这种情况,谁都会有想法。”吕副书记同情地点点头:“不过,别让许书记对你产生看法啊。咱们对付的人是任雨泽,你老是这样,许书记也会不舒服的。”
吕副书记正在给葛副市长阐述着理论,手机响了,他以为秘打来的,漫不经心地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吕书记,不好了!”一位女士的声音,听得出来,这是刑警队的那位警花。
吕副书记很警觉的问: “怎么了?”
“早晨,任市长就命令公安局,把朱鹏宇放了。”
“混蛋,岂有此理!”吕副书记的风度顿时皆无。他挂了对方的电话,狠狠将手机扔在葛副市长的病床上。吕副书记一**落在沙上,沉默不语,在一种盈荡着低压的难以捉摸的静寂里,似是酝酿着暴风骤雨即将降临的前奏和预兆。
这个任雨泽,竟敢这么做,这分明是打他的脸,要他难看哪!
“喂,老兄,别生气。你也听我一句话。”此时的葛副市长倒是格外沉静:“今天晚上的酒啊,别喝了。抓紧时间,向许书记汇报!你不抢在任雨泽前面,我们就被动了。”
“不行。我不能再这么客气下去了。”吕副书记蓦地一下站立起来:“明天,我就让反贪局进驻钢铁厂。我不信,他朱鹏宇就那么干净!”
“唉,还是消消气。”此时的葛副市长倒成了诊治吕副书记歇斯底里的良医:“任雨泽最近搞成了几件事情,每天又装低调,把许书记给迷惑住了,人家呀,运气正盛。咱们就是想下手,也得避开这一阵风头……”
“那,咱们就干看着?”吕副书记几乎要吼起来:“干一点儿事就让他‘撅’了。咱们还叫什么市委副记,叫什么常务副市长?”
“那倒不能……”葛副市长使劲儿搓了搓手,想出来一个办法:“从明天起,咱们就轮番找许书记谈……当然,咱不能谈对任雨泽的看法,要避开他,从关心工作角度谈。譬如,公用经费一下子砍20%,退休干部连报纸都看不上了。老家伙们直骂任雨泽忘本;还有,我分管的一些部门,一下子下岗好多人,这些人告状告到省委了。不安定嘛!”
“许书记能听咱们的?我看他也有点让那小子给迷惑住了。”吕副书记频频摇头了。
“他就应该听我们的意见。”葛副市长咳了一声:“嗯,身边升起一颗政治新星,受威胁最大的人是他。不是我们俩。他现在暂时支持任雨泽工作,不过是想借任雨泽的政绩保他自己的乌纱帽。大不了是个权宜之计。要说亲,还是咱们和他亲……”
“对呀!”吕副书记像是一下子开悟了:“咱们这么干,还要给许书记一个感觉,我们二人是不吃干饭的。他任雨泽就是再能耐,也不能在临泉这块地盘上为所欲为。”
二人合计了半天,达成一个共识,要伺机反击。
也不知是哪个机构的哪位专家,曾经为中国的领导干部研制出了一套严格的任职标准,其中,市长的任职标准是:要有敏锐的政治嗅觉,有丰厚的宏观经济管理经验;要有驾驭全局的组织能力;要有深厚的行政学理论知识;要有广泛的人际交往;要有乐观、向上、高扬、健康幽默、深沉、豁达、大度的气质;要有团结、忍让、谨慎,容人的性格,能够带领政府一班人团结战斗等等等等。
任雨泽并未看到这套研究成果的原始文件,但是,只就这套标准体系的严密和资格的苛刻,任雨泽感觉可能是不够格了。从离开洋河到临泉任职,施政大半年了,任雨泽遇到的困难,他为此付出的努力,他为此投入的热情,他为此而体验到的甘苦,除了他自己,恐怕谁也不会真正理解,然而,一腔热血,换来的,不全是由衷的赞许和拥护。相反,倒是引了一起又一起令你意想不到的突事件。
所以任雨泽就提前做出了自己的应对防御措施,他叫来了市工商局局长杨铭豪 ,是税务局的铁局长,还有临泉区公安局长蒋逸三人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三个人应该都算得上和任雨泽交情不错,税务局铁局长也是云婷之做书记的时候提拔起来的,在任雨泽做云婷之秘书时候,两人本来就相处不错,何况现在任雨泽做了市长。
任雨泽见他们都到齐了,也没寒暄客气,就直接说:“你们听说了钢厂朱厂长的事情了吧。”
几个人都一起点头,这种事情在机关传的很快,因为枯燥乏味的机关人员总是愿意传播这类消息的,这已经成为他们上班工作的一个部分了。
任雨泽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说:“对此你们有什么看法。”
三个人很奇怪任雨泽会有这样的一个问题出来,但今天既然是叫自己来,当然就一定有用意了,铁局长说:“感觉这事情有点不大对头,有悖常理。”
市工商局局长杨铭豪也附和的点点头说:“按说钢厂没什么错的,虽然打人不对,但也犯不着把一个大厂长抓起来,市长啊,我看这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任雨泽长嘘了一口气说:“是的,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所以我今天才把你们几个叫来,做点预防。”
市工商局局长杨铭豪最先领会了任雨泽的意图,说:“市长的意思是,先下手为强。”
任雨泽淡漠的说:“不下手,但要有准备,所以就请你们几个辛苦一点,给我准备一套防身的铠甲,以便必要的时候用用。”
几个人都很领会,一起笑笑说:“那没问题。”
送走了他们几个,任雨泽才稍微的轻松了一点,他绝不相信这吕副书记和葛副市长能够息事宁人,与自己和平共处的。
果然在几天之后,市委就召开了一次党委生活会议,这种会议参会的人很多,并不限于常委这些人,有人大,政协,工会,还有副市长们。
许书记坐在会议室的主座上,神色异常的凝重的说: “同志们,今天借这个机会,咱们开个民主生活会,这半年啊,大家都在忙。忙出了不少成绩。也忙出了一些矛盾。”许书记不紧不慢地讲着:“出现矛盾是正常现象。关键是要及时解决。现在呀,有的同志把气憋在肚子里,快要炸了?其他同志,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哈哈……大家都被许书记的幽默逗笑了。
“好,既然许书记鼓励大家说心里话,我先来。”吕副书记带头言了。
在这种会议上,他从来是善于打第一炮的。早说也是说,晚说也是说,何不早点说出来,显得支持“一把手”工作呢!
“我……”吕副书记故意矜持了一下,说:“我先给任雨泽同志提点儿意见!”说到这儿,他冲任雨泽举了举手,意思是说:对不起,先拿你开刀了。
任雨泽在座位上大度地一笑,也冲他举举手,意思是:你说,无所谓!
“任雨泽同志主持政府工作半年多,成绩有目共睹。社会上一片赞扬声啊!”吕副书记的开场白简单明了。说完之后,便直插主题:“不过,赞歌嘛,我就不唱了。我想把群众反映的一些问题给任雨泽同志提示一下。就说钢铁公司朱厂长的事。这个老朱,目无法纪,指使工人毒打‘废品王’。公安部门依法拘留了他。可是,你任市长听说这事后,不问青红皂白,冲着公安局长大雷霆,当场就让放人。这,是不是干扰了司法部门的正常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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