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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落在地上,这时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是二楼有人走动,凌冬赶紧掏出手机装出打电话的样子,但那两个人并没有上三楼,而就在凌冬准备行动的时候,目标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那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凌冬的目标一边打手机一边带上门,然后正面对着他走了出来。
凌冬低下头,装作在手机里翻找电话号码,而目标人很暴躁的在对着电话呵斥,很显然有个重大的问题困扰着他,使他无暇照看四周,都没有注意凌冬,一直下了楼。
凌冬轻舒了一口气,抬头打量着那块被掀开的天花板,然后纵身跃起,双手抓住龙骨架,然后一抖身凌冬就钻进了天花板里面,这个动作看似容易,实际实施起来非常困难,要保证全身顺利的从这个狭小的空间滑进去,不能发出很大的声音,同时所有的重力要落在撑在龙骨支架上的两只手上,不能磕碰到那些浮摆在上面的天花板,否则很容易引起天花板的碎裂和坠落,那样的话,他的行动就前功尽弃,而且会使他身处险地。
这个叫凌冬的杀手像个杂技演员一样在天花板上面保持住平衡,同时把那块打开的天花板慢慢的恢复原位,不留下一丝痕迹。就这样,他顺利的隐身在办公楼内的天花板上面,因为老式楼房的层高通常设计的很高,所以这里面的空间不是非常狭小,但里面布满了各种管路和线缆,凌冬整理了一下身边的线缆,然后调整姿势,使自己的身体尽量的舒展开,平躺在里面。
说是躺,其实依然非常难受,他的头部、肩部和臀部等主要着力点必须是龙骨和吊杆的链接处,这里的气候湿润,里面没有多少灰尘,这对凌冬是非常有利,因为他要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用这种别扭的姿势潜伏很长很长的时间。
这个楼层渐渐没了声息,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一直到晚上九点钟,警卫开始在各个楼道里穿行,例行检查,主要检查有没有房间未上锁,同时检查厕所,检查没有问题后逐个熄掉了楼道里的灯。
凌冬一动不动得躺在上面,能清楚的听到警卫的脚步声和他们的谈话。当一切安静下来,他才开始工作。他穿的是一件紧身套头衫,这种没有纽扣一类东西的衣服,非常适合在狭小空间里活动,他打开微型手电,在那些杂乱的线缆里找到了传输监控信号的同轴电缆,他打开折刀,这把折刀是他身上携带的唯一武器,国外研制的,刀身黑色,通体都是一种特殊的石材制成,可以避过各种安检的金属探测仪,但坚硬和锋利的程度并不亚于钢铁。
他用它小心得割开这条电缆的外皮,在上面安装了一个视频干扰器,安装好以后用黑胶带把它牢牢的贴在电缆上,不仔细检查根本不会发现它的存在。安装完成后,凌冬调整了一下姿势,算是休息,在这里面不管用什么姿势身上总有几组肌肉群是紧绷着的,然后他一点一点的向目标办公室的方向爬去。
他大约用了半小时的时间,一寸一寸的爬到了办公室的门口,行程约三十米,从天花板上面,可以看到几条线缆随着桥架通过一个方洞进入了办公室里面,洞口只有烟盒大小,凌冬用折刀撬了撬方洞的边缘,是货真价实的厚水泥墙,他没有可能从这个洞里钻进去,除非他能变成老鼠。
他身体下面就是办公室的紧锁的房门,楼道里一片漆黑,只有楼道窗口洒进来暗淡的灯光,凌冬暂时停止动作,看了看手表,还不到十点,他用一只手和一只脚攀住了一根较粗的消防钢管,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五个小时过去了,他在这个狭小空间里潜伏,期间他只能艰难的调换手脚及简单的变换姿势。
受过训练的人都应该清楚,不管怎样的姿势和动作,保持到一定时间后都会产生酷刑一样的折磨,加上这里的空气不流通,汗水已经溻透了他身上的衣服,而且他的肌肉开始不可控制的抖动。
凌冬看看表,正好是凌晨三点钟,这个时候应该是值班警卫注意力最差的时候,他再次调整了一下姿势,在最小范围内活动着四肢,使血液循环加快,吸了口气,按下了控制视频干扰器的遥控开关,这时此楼层的监控视频被中断了。
凌冬迅速的揭开身下的一块天花板,用手抓住一根吊杆,把自己的身体顺了下去,悬在空中,同时另一只手将那块天花板移过来,在松手落地的同时,把天花板轻巧而准确的盖严了。
他无声的落在办公室门前,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像钥匙又不完全是钥匙的东西,准确的插进锁孔里,转动门把手,门打开了,他侧身闪了进去,关门并重新反锁上。
这时凌冬再次按动视频干扰器的遥控开关,此时监控画面被恢复,这段时间在十秒钟以内,这样短的时间应该不会引起保安人员的重视,即便他们上来检查也不会发现什么。
凌冬站在门后面,慢慢的活动着已疼痛的有些麻木的关节,有些肌肉仍在无法控制的抖动,借着窗外的微光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办公室。办公室非常的宽大,他轻步往里走,转了一圈后,就慢慢的躺在办公室里一个宽大而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在躺平放松的那一瞬间,凌冬的四肢百骸舒服到了极点。
第二天,清晨七点半,一个人打开了办公室的方门,他很负责任的清扫着房间,认真的擦抹房间里的每一个家具,甚至包括盆栽的花叶,最后将地板擦的光可鉴人后才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凌冬已经隐身在办公室天花板的里面,一动不动的,通过天花板的缝隙注视着下面。
八点半,自己的目标来到办公室,凌冬能看到他的身影和散乱的发际,他动作迟缓的走向办公桌,然后疲惫的坐在真皮转椅上,慢慢的仰起头,注视着天花板,这时凌冬清楚的看到那张写满了倦怠的脸。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但他没有去接,而是坐在椅子上发呆,大约十分钟后,进来了一个年轻人,两人说了几句话,他跟此人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今天任雨泽来迟了一会,这几天实在也是没有办法,这个爸爸也不是好当的,那个才出来几天的小兔崽子真是可恶,白天睡觉,晚上瞎闹啊,这半夜的一闹,你说任雨泽还能睡觉吗?
肯定是不行了,起来冲奶,倒水,换尿布的,
江可蕊每次肯定是最先醒来的,但她醒来也没用啊,这两天江可蕊天天在喝下奶的汤,但一时半会也没有奶,不过你也别说,倒是每天给了任雨泽好几次机会的,本来家里提前买的有吸奶器的,任雨泽不让用,说那是机械,对人体不好,所以他每天帮着小家伙吸奶啊,不过奶还没有下来,任雨泽天天吸了也是白吸。
但不管怎么说吧,这半夜不睡觉,让任雨泽有点恼火,任雨泽每天都很忙,晚上休息不好,上班就很是疲惫了。
今天事情还多,现在任雨泽要和秘书到北区跑一趟,这北区的旧城改造是新屏市提了好几年的一个重点项目之一,这是冀良青书记当年亲自提出来的,任务十分艰巨,前后已经进行了三年,现在还没有竣工,造成了北区卫生脏乱差、交通拥挤,居民生活极不方便,怨声载道。
北区这些年的发展远远落后于南区和市中区,对区党委书记卫明辉压力很大,多次被冀良青在大会上点名批评,包括建设局局长每次在冀良青发脾气的时候,现在都是夹着尾巴做人。
任雨泽到北区的时候大概九点多的样子,他已经对这个工作早就研究了很长时间,全面衡量了当前的工作难点,今天就是来和北区的领导碰个头,希望打开突破口,攻克最难的工作,其他的就迎刃而解。
这一片城区说起来还是谁都会心头之痛,改造的房屋还比较集中,围绕中间的一个小山,四周都是原农民农转非后遗留下来的老房子,道路狭窄,低矮破烂的房屋,规划也极不科学,如果遇火灾或者洪水,救援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这里以平房居多,木板加水泥板,部分临街的房子还做成了商铺,小食店,蜂窝煤释放的一氧化碳、一氧化二硫刺鼻堵心,加上凹凸不平的街道,这里就是新屏市的平民窟,如果是下雨,根本无法通行,当地居民多次上访闹事,由于改造难度极大,部门和区政府都有畏难情绪。
冀良青和任雨泽也都多次深入实地进行调查了解,询问当地居民的意见,今天任雨泽打算在了解一点具体情况。陪同任雨泽一起来的还有北区党委书记卫明辉和居委会书记张岚。
任雨泽随意的走到了一个将要改造的村民家里,张岚告诉任雨泽,这是一家外来户,以打工为生,一家四口,老婆加两个儿子,小儿子还是黑户,八年前在这里落户走进去之后。
任雨泽就问房屋的主人: “为什么进城?农村不好吗?”任雨泽心里不解,看看四周破破烂烂,冬天灌风,夏天漏雨,两间房子不足三十平米 。
“农村小孩上学困难,种粮食也不值钱,”这家主人不过三十四五岁,虽然看起来有些迟钝,但身体还不错,长期在工地上打小工,他爱人是本村人,在城里拣垃圾,外人看他们过得恓惶,他们两口子自己感觉还不错。
任雨泽问:“你们小孩在上学没有?”
“在上,出高价。”
任雨泽继续问:“什么学校,一学期多少学费?”
这男子说:“北区小学,一学期多交五千” 。
“几年级了?”任雨泽心里一阵愤怒,尽量把语音放平稳 。
“大的六年级,小的二年级”。
任雨泽心里默算了一下了,“这么说你两个小孩上学已经多花了十多万?”这男人听后一怔,大概自己还没仔细算过这笔账。
任雨泽还想再问一会,就听到了外面乱哄哄的声音,一看才知道是周围闻讯而来的居民聚集的几百人,大家吵吵嚷嚷的,七嘴八舌,说东说西,根本无法进一步了解真实情况,任雨泽也到没有多少惊慌,这样的场面他见多了。
只是刚才男子的这种状况引起了他高度重视,如果要是侵占群众利益,这就是一桩典型案例,任雨泽对身边的区党委书记卫明辉说道:“你下来再具体把这户的情况了解一下,包括他是怎么在城里落户的”。
区党委书记卫明辉有点紧张,但还是点点头答应着。任雨泽见居民越聚越多,示意秘书小赵和区党委书记卫明辉出去看看,他起身刚刚站起来,门口就被围住了,有居民说:“这是任市长吧,任市长不能走,请回答我们的问题。”
“任市长,我们这里多久才能改造?政府说了几年为什么一直不兑现?”
“任市长,有人乱搭乱建你们管不管?”
“任市长…….”场面虽然没有失控,但有些混乱。
任雨泽于是提气大声说道:“改造这一片是市委市政府今年的头号工程,给大家吃一个定心丸:我们一定兑现承诺,至于其他问题,我们会充分征求你们的意见,合理的按政策逐项兑现,请大家放心…….”
有些居民通情达理的自动向一边散去,有些居民完全不相信政府官员的讲话,要求任雨泽说一个具体的日子,这问题还没拿到常委会研究,而且许多问题也没搞清楚,现在叫任雨泽怎么能回答?这属于无理要求。
北区的书记见势不对,主动站出来和居民对话,任雨泽在小赵等人的护送下出了人群,爬上车匆匆而去。
路上任雨泽苦笑道:“我们每次都是落荒而逃,都成国民党了”。
小赵刚才有点紧张,现在好多了,说:“这是有点麻烦的,已经拖几年了。”
任雨泽指示小赵说:“你给北区书记打电话,要他不能和村民发生冲突,不能激化矛盾,最近几天把北区所有的干部派下居委会,逐户了解居民情况和要求,把突出的问题梳理出来,下星期五我们专题研究”。
任雨泽在其他地方又耽误了一会,在他踏进了政府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1点30分的时候了。。。。。
而这个时候,趴在办公室天花板里的凌冬头上也冒汗水了,他看看手表,11点30,刚想转身活动一下,就听到了开门声,目标人回来了,还是显的很憔悴的样子,他回到办公室,刚坐下,门口就出现了两个男人来找他,从他对他们的态度凌冬可以看出来,这两个人级别不低。
但谈话的气氛很沉闷,三个人谈了很长时间,但目标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在这期间他的手机和办公电话一直在频繁的响起,但他仅接了其中的几个,也是非常不耐烦的应付着。
两个男人离开后,目标人又仰头长叹,这时凌冬看到他的面色很忧郁,一直到下班的时候他都没有在离开办公室了,现在有午觉时间,所以很快的,整个楼都走空了,他也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他开始专心的看着几份东西,办公室里极为安静,唯一可以听到的声音是墙壁上一块石英钟秒针走动时发出的“咔咔”声。
凌冬小心的移动了一下他身下的一块天花板,贴和着那秒针的频率,一寸一寸的移动,直到那块把那块天花板完全移开。
凌冬所选择的位置是在办公桌的正后方,那里贴墙摆放着一排书柜,他无声无息的从顶棚里钻出来,稳稳地蹲在书柜的顶上。
他背对着凌冬,根本不知道他身后的书柜上蹲着一个人,而凌冬已经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了,凌冬用手扒住书柜的顶端,身体无声的滑下来,书柜的用料和做工都很过硬,但仍然发出轻微的被挤压的声音,但这声音并没有惊动他,他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中不能自拔。
凌冬双脚落地后,两个手指间已多一个物件,这是凌冬在暗杀行动中最为常用的武器,使用频率远远超过枪械。
这个物件的大小和形状都像一颗泪滴,非常便于隐藏和使用,它的主体是一个中空的塑料胶囊,里面可以根据需要灌注不同的毒液,顶端是尖而短的针头,原理其实跟蛇的毒牙一样,凌冬根据形状给这个要人命的小东西取了一个浪漫的名字,叫“泪吻”。(哪位大大给点打赏吧,不然我真的把任雨泽弄死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