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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章节(16点)
“文和真是神机妙算,袁绍果如所言没胆从白马过河。”蔡吉站在船头望着前方乱做一团的袁军兵马,由衷地向身旁并肩而立的贾诩致以赞誉。须知,蔡吉原本打算在白马津设伏袭杀自官渡撤下的袁绍父子。可谁知管承与高顺却提前袭击了白马津,致使齐军水师过早暴露实力,从而使得袁绍后撤的路线充满变数。
是还从白马津跑?还是绕道其他路线?亦或是干脆不过河?齐军现下兵力有限,猜扑个空的话,麻烦可就大了。毕竟蔡吉各部先前之所以能长驱直入冀州占取大量郡县,多少是占了袁绍远征在外,冀州各部互不统辖的便宜。一但袁绍逃回邺城,冀州袁军就又有了主心骨。蔡吉各部难免会陷入苦战,甚至还会被对方夺回部分城池。因此袁绍能在官渡被曹操诛杀那是最好。若曹操活干得不干净,蔡吉也绝不能坐视袁绍父子逃会冀州。
就在蔡吉不知该在哪里伏击袁绍好时,贾诩替其分析袁绍为人多疑少断,相比白马其更有可能从延津过河。其实蔡吉也十分清楚袁绍的脾性,否则她不会一次又一次地成功给袁绍下套。只是在攸关成败的档口,有时还真需要像贾诩、郭嘉这等顶级谋士在旁增推波助澜一下。事实证明贾诩的判断十分精准,袁绍确实绕道延津渡河。若非如此,蔡吉很可能在犹豫间失截杀袁绍的良机。
对于蔡吉的夸赞贾诩本人倒是颇为谦逊。事实上这位汉末著名的毒士在历史上也是以低调著称的。此刻眼见袁绍部已有部分登岸,贾诩便向蔡吉进言道,“事不迟疑,还请主上速速清剿袁军,莫让其在岸上修成壁垒。”
蔡吉郑重地点了点头,旋即手持令旗直指袁军,“杀”
随着蔡吉一声娇叱,天空中漫起无数黑点直落到正在奋力渡河的袁军头上。悲鸣声刹那时响彻了整片水域,中箭的兵卒扭曲着痛苦的身躯跌入河中。然而这也只是血腥屠杀的开胃菜而已。在齐军打头阵的十艘楼船上,每艘都装有一部投石器。其大小与威力虽不及陆上的投石机、霹雳车,但齐军所使用的弹丸却是这个时代独一无二的利器。这是一种用纸和麻皮裹成的圆球,重约五斤,外表涂有天然沥青和黄蜡,内部配以硫黄、窝黄、焰硝、麻茹、乾漆、砒黄、定粉、竹茹、黄丹、黄蜡、清油、桐油、松脂、浓油制成的混合物,贯一条长一丈二尺,重半斤的麻绳为弦子。
趁着一轮箭雨压制的余威,楼船上的一群齐军齐力牵动投石器的拽索,炮梢猛地翻转,将皮窝中的弹丸砰然弹出,直射敌方船只。只听轰然数声巨响,袁军战船上腾起数道火光,刹时就在甲板上燃起了熊熊烈火。本就被巨响和火光吓得惊慌失措的袁军哪儿会有心思赶去灭火。反倒是被这从天而降的天火,惊得慌不择路,四下里乱冲乱撞,硬生生将船上的袍泽挤下了河。
只一眨言的功夫就有数十人消失在了湍急的河水之中。但这也给其他袁军指了条“生路”。认为跳河可以逃过天火烧的袁军旋即开始噗通噗通争相跳河弃船而去。然则四月的黄河河水依旧冰凉刺骨,那些半渡跳下河的兵卒不少没游多远,就被冻得手脚抽筋,又如何游得到对岸。
这并非是蔡吉第一次参战,也不是她六年来所参与过的伤亡最大的一场战斗。当年易京城外堆积的尸体远多于对面袁军的总数,那如影随行的尸臭更是令蔡吉从此好上了香料。绕是如此蔡吉在易京城下依旧没吐过一次。可此刻眼看着数不清的落水者在河中胡乱扑腾,并最终化为一具具尸体从的船边淌过,却让蔡吉有了一种想吐的冲动。
强忍着翻腾的胃酸,蔡吉脸色苍白地呢喃道,“黄泉亦不过如此。”
“残忍乎?”贾诩凑上前在蔡吉耳边试探着问道。
蔡吉回头看了看贾诩,但见老者的眼中带着一丝探寻的味道。蔡吉旋即扭过头,直视战场傲然道,“不平乱世,方为残忍。”
袁绍所在的战船也被齐军的火弹击中陷入了一片火海。慌乱中亲随护着袁绍跳下战船攀上了附近的一艘小船。这位曾经锦衣玉食,在邺城深受贵妇欢迎的大陈皇帝,而今却浑身泥水,发髻散乱,如落汤鸡般与一干贴身护卫,划着小船拼命往北岸赶。
北岸上的袁谭眼见袁绍的战船失火亦是心急如焚。只可惜他这边的战况比河面上也好不到哪儿去。齐军一经登岸就对袁谭部发起了猛烈的进攻。而袁谭则仗着身边兵马皆是袁家精锐奋起反击。起先袁谭尚能半渡截击,可随着登陆的齐军越来越多,一干人得只得缩在先前用小舟搭成的围栏中勉强防守。只是这样一来,就算袁绍上了岸也南逃齐军围剿。更何况他上不上得了岸还难说。
考虑到这一点的郭图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寒光。却见他猫着腰跑到袁谭的跟前,抱拳沉声道,“陛下已薨。请殿下速速撤离”
尚在领兵抗击的袁谭听郭图这么一说,当即瞪大了眼睛指着河面结巴道,“父皇不是...还没...”
可郭图却一把拍下了袁谭的手,紧盯着他的双目一字一顿道,“陛下的战船已被焚毁,殿下身为太子理应继承陛下遗志,救大陈于危亡。”
袁谭被郭图盯得心口直发毛,特别是那句“太子”挠动了他潜藏在心底里的某些。袁绍登基至今尚未册封太子。袁谭虽身为嫡长子,却并不讨袁绍喜欢。以至于在不少文武眼中袁谭压根就与太子二字无缘。
倘若父亲薨在延津,又没有遗诏,那吾就能以嫡长子之身继承大统——袁谭心中一个看似大逆不道的念头就此被郭图挑起,可话到嘴边却成了质问,“公则要陷谭于不孝乎?”
郭图听罢,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反问道,“难道殿下想在黄泉之下,坐视三殿下继承大统?”
又是一记直指人心的重击。袁绍对袁尚的偏爱一直是袁谭心中难以言喻的痛。袁谭不明白袁尚除了那徒有其表的外貌,究竟有值得父亲如此器重。二弟能为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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