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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可以看出少年平时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他见有人进来,把招式一收,宝剑如鞘,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好剑法!”忘尘很少夸人,但是眼前的少年的确称得上是武学方面的奇才,当初老和尚说过,忘尘对剑术的慧根一般,好在勤能补拙,倒是在人间也难遇敌手,眼前的少年若是精心培养,在此方面上的造诣未必会比忘尘这个练了几百年的人差。
“过奖了,好剑无用武之处,也就是平时玩玩罢了。”少年一开口,就带上了三分的壮志难酬。
少年的母亲在战时曾经也是名声大噪,然而事过境迁,他们家自从来到了都城后,便是一日不如一日,不仅母亲因为常年征战旧疾复发而亡,就在前两年,与他相依为命的父亲也撒手人寰,独留下他自己挂着个空长胜将军之名,守着一个院子过活,日日练剑。虽然剑法越发的精妙,倒也只能成为一种打猎的手段,保他与老奴温饱而已。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何必太急。”忘尘看过了太多中国古代文人描写壮志难酬的诗词,心里自然能推导出少年的想法。
忘尘的话带着点播的感觉,让少年茅塞顿开,原本抑郁的心有了宣泄之处,“公子所言极是,不知几位来找在下何事?”
“哦!我们是要找一只白色的老虎,它在前些日子和它的母亲与主人走散了,我们一路寻来,正好到了此处,便上前来问问。”忘尘简单的把经过几句话带过。
“我是见过,它在我这里,但是它已经不吃不喝了好几天了,如果它的主人在的话,正好想个办法才好。”少年与小白的相识还真的是一场偶然,一次他去森林里打猎,整把箭对准了一只成年的野鹿,不曾想箭射出的声音惊动了野鹿,野鹿在第一时间逃跑了,躲过了致命的一难。
然而少年的箭向来是不虚发,野鹿是躲过去了,但是躲在野鹿后面的小白却未曾避过箭,好在射中的仅是它的腿,并未致命,却也是跑不掉了。
作为一个习武之人,少年是根本不信传说的,他信的唯有自己的实力,因此在少年手里的猎物基本都是死物,当少年想给小白来一个一了百了时,小白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杀气,用可怜巴巴的眼光看着少年,仿佛在述说它的伤悲。
少年第一次见如此通灵性的动物,倒是也起了恻隐之心,把它一同带回了家中,并给它包扎伤口,起先的两天它还好,愿意吃东西玩耍,然而几天以后,它就开始不吃食物了起来,换了好多种吃的给它,它依然不理不睬,少年猜想它是想要回到森林了,但是它的箭伤未愈,回到森林也会被弱肉强食掉的,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少年便一直把小白留到了现在。
“小白不吃东西?那会饿坏的,子勋,咱们赶紧去!”林潇拉住忘尘就要往屋子里面进,他一想它家的小白会被饿的骨瘦如柴,他的心里就万分的难过,特别想一下子飞到小白身边去。
“跟我来!”少年在前面带路,林潇和忘尘紧随其后,而小公主却落在了后面。
小公子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林潇总是喜欢拉着忘尘不放,实在是岂有此理,不把她堂堂王太女放在眼里,等有机会的,她一定要把林潇轰出东宫。
小白在长胜将军府的待遇不错,被单独的放到了一个宽阔的房间里,还给它搭好了一个窝,它正趴在上面楚楚可怜的看着外面的天空,见有陌生中夹杂熟悉的气息靠近,好奇的转过头,冲着林潇就要奔过去,却碍于腿脚受了伤,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小白!真的是小白!”林潇欣喜的抱着小白的大头亲了一口。
小白的头往林潇的身上蹭了蹭,正起劲的时候,发现了林潇身边的忘尘,立刻弃了旧主迎上了新欢,向忘尘要安慰。
小白通体雪白,比大白还要颜色纯粹,也更加显得憨态可掬,明明是一只老虎,却给人一种大猫的感觉。让忘尘越发的喜欢。
忘尘抱了抱小白,小白把爪子伸出来,搭在了忘尘的肩上,一副要挂在忘尘身上的模样,那股子灵气劲,丝毫看不出它饿了许多天。
忘尘趁机看了一下小白的腿上,不仅没有痊愈,反倒是有越来越重的趋势,估计是少年给它上的药有问题,“长胜将军,你家里有没有烈酒,能不能拿些出来?”
“有!我这就去取!”老奴最先反应过来,蹬蹬的就跑出去了。
少年被忘尘称呼成将军有些不好意思,“公子,你别叫我长胜将军了,明不符实,我姓胡,名为靖轩。你直接称呼名字便是。”
“嗯,在下白子勋,这位是林潇,那位是……忘川!”忘尘顺着胡靖轩介绍着,可是到了小公主那里犹豫了一下,说君解语一定会暴露身份,徒增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索性就说法号了。
胡靖轩觉得小公主虽然从头至尾未说过话,神色也是淡淡的,但是身份一定不俗,对小公主在礼仪上不敢怠慢,况且他一个人醉心于武学,不常出去交际,同龄人遇到的也不多,能多几个人陪陪他,那也是不错的。
老奴取完了烈酒,忘尘把胡靖轩给小白包扎的纱布打开,赫然闻到了纱布上的伤药味道有些不正常,他转头问胡靖轩,“这药是从哪里买来的?”
“这是家传的秘方,有问题吗?”胡靖轩的家族祖上就是以武为生,在治疗伤痛方面上也自有一套理论,流传了几代人也未出现过状况。
“有!这里面添加了厌食的成分,人用了后伤口会迅速愈合,但是会引起食欲不振,一日两日无事,时间长了可能致命,而小白身体自动抵抗这药物的作用,才会到现在伤口也没有转好的迹象。”忘尘边给小白处理伤口,边和胡靖轩解释着。
胡靖轩听后如同五雷轰顶,赶忙去自己的房间把珍藏的几副伤药的秘方拿给忘尘,忘尘仔细看后发现其中的两张和小白身上的药作用相似,他不得不赞叹当初设计药方的人心思巧妙,一个外敷一个内用,让人避无可避,必受其害。若是他没有陪小公主进行魔鬼训练,恐怕他也会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药方,既经济实惠,又有效用。
“也许你的先人是一片好意,不曾想出了差错。”忘尘安慰着胡靖轩,毕竟前人的事过了至少百年,已经无法追究前因后果了,说是刻意只会更添烦恼罢了。
“我娘她病复发时就是用的这个药,现在想来,怕是多半是因为这个而死的。”胡靖轩无限的惆怅蕴含其中,若不是今日遇到忘尘,这个真相他可能一辈子都不知。
“节哀!你不要重蹈覆辙就好!”不自己经历一次失去亲人的痛苦,谁也没有资格笑着说不痛,这是林潇这些年来总结出来的经验,他见过的人都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的苦楚,却还是要继续的生活。
“谢谢!我明白!”明白并不代表接受,胡靖轩发誓,总有一天他要查明这隐藏在祖传药方上的真相。
小白经过忘尘对伤口的处理,一下子觉得身体舒坦了不少,整个身体都变的轻飘飘的,对忘尘那是越发的黏糊,亲密程度比对林潇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上去,不过林潇不嫉妒,小白和忘尘好,正好有利于他和忘尘接触,留在东宫也有了理由。
既然小白已经找到,自然是得和大白在一起为好,林潇拱手道,“多谢胡公子这段时间对小白的照顾,我们得带它回去一家人团聚了。”
“几位慢走!”这段时间胡靖轩对小白也是产生了不少的感情,可是一想到自己间接害了它几次,又淡下了想把它多留几日的心。
忘尘不急,就着桌子上有纸,磨墨唰唰的在上面写了几条胡靖轩在剑法上的欠缺,以及解决的办法,算作是见面礼。
胡靖轩是爱武之人,自然懂得这武学中的奥秘,一见忘尘的笔记字字犀利,顿时觉得受益匪浅,把忘尘引为知己,激动的道,“白公子,不知靖轩能不能有幸拜公子为师?”
“拜师就不必了,有时间我们倒是可以切磋切磋!”忘尘笑着说,他有预感胡靖轩将来定不是非池中物,先把他拉到小公主这边,总比等大长老那边挖墙角来的好。况且他真心欣赏像胡靖轩这样有血性有追求的男人。
和高手过招,总是能取长补短,胡靖轩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不知白公子后日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去山中狩猎如何?”
“自然是好!”说实话,忘尘已经很久没有痛痛快快的狩过猎了,正好能借此机会了解一下琉璃大陆的具体地质,虽然早在书籍的里读到过,不过纸上学来终觉浅,还是自己走走看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