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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却也听明白了,解忧方才想说的应当是这句话,她是想告诉他,她是故意如此……?
可这当真么?
相夫陵皱一皱眉。他也不过是猜测而已,怎知解忧到底是不是打了这个算盘。
他只是想起,那一年在秦地,夜里遭相里荼带人截杀,解忧狠心自刺一匕避祸。
那个时候,那面色煞白,眼看就要失血而亡的少女,昏迷过去前,说的一句话也是,“就当我不治……”身亡。
然后,她成功瞒过了秦墨的耳目,轻舟简装,夜渡长河,待秦墨发觉时,她已经毫发不损地回到了楚地,真是好心计。
即便多年过去,那暗夜里的一幕,依然记忆犹新。
…………
“如何?”景玄负手立在床畔。
床帐一半垂落,一半挂在钩上,隐约露出锦被下单薄的少女,和那裸_露的肩头上一道不深的伤口。
相夫陵闭目诊了一会儿脉,面色微动,回头瞥了景玄一眼,压下一丝惊讶的神情,这才起身。
“不妨事的。”
屋内还立着许多医师,但他们自知医术寥寥,而相夫陵虽然不是医者,却身为谋士,时而为阵上受伤的将士诊治,累积的经验可不是旁人能比的,是以一干医师不过塑像一般安安静静地立着,谁也不愿上前自讨没趣。
“当真无事?”景玄紧绷着脸,神色没有半分轻松。
“无事。”相夫陵耸耸肩,回头望了一眼那睡得正甜的少女,无奈一笑,“解忧已预先服食解毒之物,此毒稍入血脉,已清除殆尽,无妨。”
预先服食……解毒之物?
景玄一怔,原来……她已经考虑到了……她想得比自己周到多了。
相夫陵冷冷一笑,毕竟解忧自家性命相关,自然会做完全准备,而且……这女孩子,与燕姞一般的狠辣,自然是知己知彼。
“昔年在秦地,忧曾自刺一匕,逃脱截杀。”相夫陵简短地说了一下当年事,一脸无奈,“今日,无过故伎重演。”
“忧一切无事,陵尚有他事处理,暂且告辞。”
景玄不语。
故伎重演?真的只是这样而已么?
如果那毒比解忧想得更为峻烈,如果没有那个姬华冲出来为她挡了一剑,还会是一切无碍么?
而且,解忧身体虚损,当真受得了毒药刺激么?
蔺方才告诉他,解忧在那之前,还说了一句话……
是什么来着,对,适可而止。
她……是因为自己的举动寒了心,故意铤而走险吧?
如果没事,便是令他白担心一场,她稳赚不赔;如果当真出了什么事,这样的悔恨和痛苦,能够生生将他逼疯吧?这狠心,真是不啻燕姞。
“忧忧……”景玄在她身旁坐下,抬手抚上她依然发凉的额头,“是不是?”
是不是故意这样,让他担心,让他后悔,让他痛苦的?
少女依然安睡,娴静温和,苍白的小脸埋在火红的锦被中,似乎也被渡上了一抹红晕。
景玄苦笑着摇头,定是这样的,这丫头的心思,还用得着猜么?她睚眦必报,尽捡着能让他不痛快的事情做。
“忧忧,醒来罢……”
醒来罢,不要再折磨他了……
这一回真是他错了,还不行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