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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的事实是,你现在过着的是和平的生活。”
“太过和平了……以至于它正在走向腐朽了这件事,也没人能够发现。”
“我得承认你是个很有才华的人。这一点,从很多方面都可以体现。可是,已经沉溺在平安无事之中的你,已经没有了獠牙,自然也失去了和人公平合作的资格——投奔这个词,用在现在的你身上,一点也没错。”
高杉听得一愣。
同样的话,他也曾经和银时说过。
那还是在江户的时候,他听说将军将会在开国解禁二十周年的纪念祭典上出现,于是赶到了歌舞伎汀。
当时他怂恿了一个有才华的机械师用参加祭典的机器人袭击将军——那个明知道这是错误,却还是义无反顾地照做了的老人,是他曾经带领的“鬼兵卫”义勇军中,一个叫“三郎”手下的父亲。
曾经为了保护国家那么拼命地努力过,得到的却是幕府的投降和鬼兵卫成员被肃清的厄运。
昔日努力守护的家园成为从背后刺入心脏的一把刀,他过去有多么努力,后来就有多恨。
祭典上,他在烟花和炮弹的轰响和逃乱人群的尖叫中用剑抵住银时的后背,指责他对过去的视而不见,指责他一个人活得逍遥自在,是个已经拔掉了獠牙的野兽——已经沦落为家养畜生的程度。
而银时只给了他一拳头。
和一个猥琐、却始终灿烂的挖鼻笑。
高杉闭上眼睛,将眼底翻滚的思绪藏住。
伏地魔的意思他很清楚。
诚然,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他有过就此掩埋过去,好好在这个世界生活之类的自欺欺人想法。
但少了鬼兵卫、少了勾心斗角、少了毁灭少了厮杀的生活,他过得很不自在。
否则也不会闲着没事跑到禁林揍鹰头马身兽了,他又不是看见了小孩就走不动的怪大叔,没有那个闲情为了哄个小屁孩就自己跑去劳心劳力。
博格特的幻影让他狠狠地丢了面子的同时,也在提醒他,自己多么舍不得江户的一切。虽然那里有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天人,包括地球在内的各种星球势力交织,而自己喜欢的人永远不会和他站在一起,不管是作为恋人还是作为同伴——只因他们心底有不同的道义。
其实早在被摄魂怪吸取了记忆的时候,他就已经有种按捺不住的冲动。
锋芒毕露的高杉晋助,什么时候竟然沦落到了连一只长得跟电影3D效果投影的怪物都打不过的程度了?
如果他在这个世界创建一个新的“鬼兵卫”……
如果他放任自己的野心和*,打破巫师界这所谓的“和平”……
如果他干脆与伏地魔联手,如同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一般,积蓄力量,等待着一招爆发……
然后将这个世界折腾个天翻地覆——光是想象,就让人忍不住颤抖的激动。
然而,如果只是如果,假设的问题对高杉来说,没有多大意义。
说到底高杉就是个任性到极致的人,他想和平转身的时候可以伪装成为了大义经历战乱的英雄,然后抱着书本笑眯眯地看着他的学生们打闹;想恢复原样的时候就恢复成原样,再神奇的世界对上他无差别攻击,相信也只有被搅得天翻地覆的份儿。
所以现在的状况,只是他不想而已。
还对回到江户有着信心的高杉并不打算在这里耗费多大精力。
看伏地魔崛起算是等待回归过程中难得的娱乐休闲,可一旦自己也成为娱乐休闲中的一员,那就不怎么有趣了。
更何况……这里也没有高杉想要的东西。
抿一口已经变凉掉的草莓牛奶,高杉摇了摇头,笑了。
伏地魔不动声色地收回注视着他的视线,眼底多少有点失望。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贝拉焦急中带着点兴奋的声音。
“Lord?Lord——有重要的消息传来……”
“什么消息?”伏地魔也不避开高杉,就这么直接开口。
门被贝拉小心翼翼地拉开,那个有着凌乱黑色卷发的女人激动地走进来,手里还握着一封明显刚拆开的信件,带着恶意地扫了眼高杉,又激动地看向伏地魔:“Lord,刚刚收到消息——阿兹卡班里又忽然出现了一个麻瓜,魔法部的成员已经聚集了过去——据说,这也是个能够‘魔法免疫’的麻瓜!”
高杉放下杯子的动作一顿,杯底和碟子相碰发出的脆响在屋内里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