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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叮叮咣咣地煮饭,老爸躺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抠脚丫子,梁俏把自己收拾得溜光水滑的坐在沙发的另一角一边自拍一边发微信,好像和男人开房结果被派出所抓的女人不是她一样。
“你怎么不去帮妈煮饭?”
“不会。”梁俏白了余明一眼,没用的男人,一身都是土,脸上还带着伤……八成是被什么人打了,活该!咋不被人打死呢,好让她轻松点。
“那你连收拾房间也不会吗?”
“没空。”
余明恨恨地走过来,抢过梁俏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呀!你疯了!你摔我手机!”梁俏终于肯正眼看他了,大声尖叫着骂道,“你知道这手机多少钱吗?你赔得起吗?”
余明当然知道这手机多少钱,他还知道这手机是梁俏陪一个老板睡了两天老板“奖励”给她的。
他从来不问梁俏穿不完的衣服是从那里来的,也从来都不问梁俏那些看起来就很惹火羞人的内衣是穿给谁看的,更不过问梁俏花不完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但他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他们家的房子是不花钱,可是孩子上学要借读费,跟小区里的几个同校的孩子一起包车接送要车费,学特长要特长费,穿得不能比同龄人差,零花钱也不能比同龄人少,否则在学校就要被欺负。
这些钱梁俏从来都没跟他要过,全都自己负担了,时不时的还会买大件回家,要不是她够“厉害”,自己受忍辱负重,自己家过不成现在这样。
可他是男人啊,他也有男人的自尊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养成了跟踪梁俏的习惯,梁俏的那些事,交往的那些男人他都一清二楚,有无数次他想要冲上去给梁俏一耳光,打死那些不要脸的男人,可他每次都忍住了……怒火像是未喷放的岩浆池一样累积,直到今天……
他感觉鼓膜被怒火冲得一跳一跳的,眼睛红红的,伸出手狠狠给了梁俏一个耳光!“贱人!”
“余明!你发什么疯!”梁俏向余明扑了过去,可是她也只能反抗到这一步了,余明像是疯了一样狠命扇着梁俏的耳光,抓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嘴里不停地骂着贱货!臭婊/子。
余化龙想要阻止儿子,从厨房冲出来的刘荷花却一把拉住了他,“那个贱货该打!儿子太委屈了!”
“爸!你干什么?”余傲然打开自己家的防盗门,看见的就是爸爸抓着妈妈的头往墙上撞,墙上已经一片血痕,奶奶拉着爷爷带着恶意的笑容在一旁看戏。
余明被儿子的一声喊惊醒,他松开了梁俏,梁俏已经被打得有出气没进气了,已经红肿不堪的眼睛看见了跑过来的儿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儿子不回来的话,她会被活活打死!而两个老的只会有旁边看戏!
“爸!你为啥打我妈!”
“你妈在外面得罪了人,咱们三天之内就要离开a市回老家!”余明在a市混了十年,越混胆子越小,在a市他就像蝼蚁一样,随便什么人都能把他捻死。
“儿子,你说的话什么意思啊?”
“梁俏在外面跟男人胡搞,被派出所抓了,男的是有公职的,事情闹大了……他要我们一家三口滚,否则要我们的命。”
“哪致于要命啊!你告诉我那男人是哪个单位的,我去找他们领导去!”
“他已经被停职了!很有可能被辞退,你觉得他会怕单位领导吗?”
“那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我找你弟弟!”在刘荷花眼里,余策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虽然他“狠心”地把余笠送到了精神病院,又要抛弃余笠,在刘荷花心中依然是全家的守护神。
余策又一次在上班时间被家里人匆匆叫回来,看钟点就算是到家就回公司公司也到了下班时间了,只能算是早退,他冷着脸丢了一句我去见客户,就离开了办公室,没瞧见他走之后员工弹冠相庆,余扒皮总算早退了,他们也能按时下班了。
老总下班前想到了“工作积极”,“员工主动加班”成风的业务部,遛达过来却见员工笑眯眯地收拾东西下班,脸再次黑了,查了一下监控发现余策竟然提前一个小时离开了,他想到了上次余策“错发”给他的短信,再发散思维了一下他离婚的事,唉……可惜了一个好苗子,竟然这么年轻就沉迷于女色,被女人勾引的不肯好好工作,对余策的评价又下降了一个量级。
所谓的上眼药就是如此,轻轻地上了一次,对方自然的会有自己的看法,最可怕的是你完全没有辩解的机会,毫不知情地在别人心中评价一降再降。
就算余策知道了一切,辩解说自己从来没有发错过短信,外面也没有小三,先入为主的老总也只会认为他在狡辩。
这些余策是不知情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又灰暗了些,还认为自己是很有升职希望的成功人士呢,回到自己家里,看见了家里的乱像和大嫂身上的伤,大声斥骂道,“你们在家里胡搞些什么?能不能让我安静的上班了?”
“阿策……”刘荷花心虚地看着儿子,全然没有了拽着老伴不让老伴拉架,看着长子打老婆时的得意劲儿,“没有大事妈也不能找你啊……”她把余明的事说了一遍,“都怪梁俏这个贱货!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吧?”
怎么办?凉拌!余策恨恨地看了不守妇道的大嫂跟窝囊的大哥一眼,“大哥,我早就警告过你,大嫂不老实让你看紧点,你却不听,现在怎么办?”
“阿策……看在傲然的份上……”
“我没办法。”余策道,他又不是什么大官,也没有什么关系,仅仅只是外企的高管罢了,苗虎虽然只是个“小小”的股长,跟他也是两个世界的人。
“阿策,你什么意思?”
“我管不了。”
“你就不能找人求求情……”
“我连苗虎是谁都不知道,求什么情啊?”
“你不是大经理吗?怎么会……”
“a市这么大,经理多了,你以为是咱们老家吗?谁和谁互相都认识都有屯亲?”余策烦燥地说道,“我只能找人问问,这个苗虎是不是真有那么大的能量。”多半是真有,否则也不会出手也不会放话。
他打了几个电话,提起苗虎都说他是个人物,也有把苗虎的桃色绯闻跟余策分享的,当然了,都是加工过的版本,什么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女的忽然痉挛了,夹着高虎松不开,被捉奸的时候两人还连在一起之类的话都说了。
余策嗯啊地答应着,也跟着笑了两声,瞧着梁俏时眼神十分不善。
放下电话他只有一句话,“大哥,你跟大嫂带着孩子先回老家躲几天吧。”
惹不起,不止惹不起苗虎,更惹不起他老婆跟岳父。
“儿子!不走!咱不走!a市还没有王法了呢!不走!”刘荷花大声说道。
她的这种大胆,在第二天发现有人把三只死老鼠钉在自家门口的时候,吓得灰飞烟灭。
余明只得带着还在养伤的梁俏跟余傲然,悄悄离开了a市。
梁俏伤刚好些,就在高铁停车路过某车站的时候偷偷下了车走了,从此再无踪迹。
余明带着儿子也没有回到老家的农村,而是在老家县城租了间房暂住,他想着风声过了……还是要带傲然回a市上学的,在大城市呆惯了,别说是老家,就是县城对他来讲都难已忍受,他不知道的是他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