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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决不能让她得逞——臣这就把此消息传给各路英豪,让他们赶紧寻找严帮主,保护他的安全,免得他遭了玉旈云的毒手。”

    竣熙的怒气才稍稍平息了下来:“状元郎,你起来吧。玉旈云奸诈狡猾,我们要是再互相责怪,就中了她的奸计——至于这些江湖人士,我也不罚他们了。你好生管束他们,让他们不要再惹麻烦。”

    “是。”哲霖答应着,站了起来,面色铁青。

    好在这时又接连有两尊火炮被拉出了水面,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过去,这场风波才暂时平息。竣熙等一行一直在码头留到了午后时分,半数火炮被打捞上来,才不得不回宫去处理公务。

    公孙天成将程亦风拉到一边低声道:“老朽少时给大人画几幅严帮主的画像,大人赶紧派些可靠的人手去寻找他的下落。”

    “状元郎不是说要大家不要再追杀严帮主么?”程亦风道,“况且今日太子如此训斥东海派的人,谅这些江湖草莽也不敢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大人真的这样以为?”公孙天成道,“大人真信他是叫人去保护严帮主?他怕是加派人手,要尽快杀了严帮主灭口才是!到时候死尸一具,说是玉旈云亲自来杀的都有人信。”

    岂有如此狠毒?程亦风自然是不惯以恶意来揣度别人。

    公孙天成了解他的个性:“袁哲霖花了这么大的心机才既当上武林盟主又中了状元,他岂会因为今日让老朽煞了锐气就轻易放弃的?不管他有什么阴谋,若不彻底将他击垮,恐怕后患无穷呢!”

    “武林中荒唐的事多着呢。”程亦风道,“怎见得一定是状元郎有阴谋?”

    “有没有阴谋,找到了严帮主就知道了。”公孙天成道,“如果没有阴谋自然是最好的,若是有,大人难道不想制止?”

    程亦风晓得自己又犯起那“怕麻烦”的毛病——真真要不得!“好,我去办。”

    不过严八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连好几天,程亦风的人没有他的消息,哲霖那边也不听提起。

    随着火炮全数打捞完毕,《铸造秘要》默写完全,西瑤使者得到赏赐以上宾礼送上归程,运河码头的一场风波就渐渐被人忘记。尤其,兵部营造司按照《铸造秘要》所示铸造了铅弹,竣熙在城郊试放火炮——那地动山摇的气势,让人震撼不已,大家的注意就全都被吸引到这绝世神兵上来。

    “就连奴才们在宫里都听见响动了呢!”本是竣熙的近身现已升为东宫总管的刘太监道,“大家先都还说怎么深秋大晴天的打起雷来,原来是殿下请的雷神!”

    竣熙对此自然也颇为得意:“将来若是樾寇胆敢挑衅,我就让雷神劈死他们——说来,不如就把这些火炮称为雷神,训练一营炮兵叫做‘雷神营’,如何?”

    他这是征询程亦风、公孙天成、哲霖和风雷社一班士子的意见,众人大多是说“好”的,还有的想起古人的诗句来,觉得这个名号十分威风。唯哲霖道:“只是玉旈云号称‘惊雷将军’,我军若也带上‘雷’字,岂不是和她重复,倒显得像是她的部下一般,不怕影响士气么?”

    “状元郎顾虑的未免也太多了。”公孙天成道,“要是什么玉旈云用了我国就不能用,军中岂不是不剩什么可用的?再说,如此避忌她反而灭自己威风呢!”

    “先生说的有道理。”竣熙道,“我就决定叫雷神营了!让京畿守卫的部队即刻挑选一批聪明勇敢的士兵来训练,之后再让他们到大青河要塞去训练那里的士兵。至于大规模制造火炮的任务,就要交给兵部营造司。”他一气说下去,从勘探矿藏到建立作坊,显然是近几天来满心里考虑的都是这事。

    程亦风听着,不由暗暗忧虑:新政才刚刚开始,还有许多改革未曾实施,太子却突然把兴趣转到铸造火炮上去了,少年人不定性,难免还是有些贪新鲜——他不会就此把新政搁置下来吧?

    正发愁的时候,公孙天成呵呵笑着打断了竣熙:“老朽斗胆,殿下考虑得周详,不过也不能说风就是雨。勘探矿藏是多么困难的事?铸造所用的各样矿石究竟在我国的何地,不是殿下下一道命令就能立刻找出结果来的。如果矿石还没有开采到,殿下就广招天下铸造名匠,又在各地建立作坊,岂不是要空置着浪费银两?而那些训练出来的炮手没有火炮用,殿下又要将他们如何呢?”

    “这……”竣熙只是一腔热情,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多,被老先生一语点醒,不禁惭愧,“先生教训的是。”

    公孙天成道:“老朽怎么敢教训殿下,死罪死罪!老朽只不过是想变法方兴未艾,虽然向寺庙道观征税充盈了国库,但是如果吧摊子铺得太大,难免入不敷出。倒不如先继续推行税收的新政,等银两足够,而矿藏又勘探到了,再招募工匠建立作坊不迟。”

    “臣也是这样认为。”程亦风赶紧表态,“冬季农闲时正好可以修筑河工,岂不是试点官雇法的好时机吗?”

    “不错!”风雷社的人纷纷赞同,“铺路、架桥、修河堤,用从寺庙道观征收上来的银子雇百姓参与工程,既造福国家,又给了他们一笔意外的收入——这笔钱还是那和尚道士们出的,朝廷没有直接花一个铜板,真是一举数得的好交易!”

    竣熙果然就是个思想活跃的少年,听到这里的好处,立刻把兵工的困难与失望丢到一边:“诸位卿家说得对极了!就在京畿附近试点,让他们……”凉城附近道路平整运河宽阔,除了元酆帝扩建行宫之外,并没有什么工程好做。但总不能“官雇”老百姓来助长元酆帝的奢侈吧?少年一时想不出下文来。

    “殿下,可以让他们挖运河的河泥。”公孙天成道,“既可以保证河道畅通,又为春耕积攒肥料,也算是一举两得呢!”

    “不错,不错!”竣熙拊掌,“这就去写了词头来,让两殿六部议论去——就不知他们要议到几时!”

    公孙天成笑了笑:“殿下这样说,老朽倒是想起起初初归来的那日,殿下和各位大人们行酒令说新法,当时殿下提出的不就是简化议政么?不知何时将付诸实施?还有一些别的建议,是不是也可以正式提到议程上来?”

    他这是对竣熙说话,但眼睛却瞟了瞟哲霖。

    新科状元微笑如常:“老先生说的极是。其他的提案都可以暂时摆一摆,唯独这简化议政的一条刻不容缓。殿下,不如让臣等即刻帮你起草词头,明日就发送两殿六部,如何?”

    这条提案本就是竣熙想出来的,他当然没有反对的道理。哲霖当下就和高齐、文渊等人退出东宫去办事,而程亦风和公孙天成也告退离开。

    “袁哲霖这个人还真不简单。”公孙天成负着手,边走边道,“年轻人里像他这么沉得住气的倒还真少见——我疑心他本想招徕江湖人士充当细作,所以故意要在码头上让太子对江湖草莽的印象一落千丈。那之后,袁哲霖一次也没有提过‘细作’两个字。今日我如此试探,他也只当没听见!”

    “其实设立细作司本身又不是什么坏事。”程亦风道,“虽然不顾国民生计只把心思放在打探帝国虚实上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不过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防患于未然也是好的。”

    “好兵器到了心怀百姓的人手里,就可以驱除鞑虏。”公孙天成道,“然而到了心术不正的手中,就不晓得会弄出什么名堂来了。”

    到头来问题的焦点还是哲霖本身——也怪他太神秘!如果找出“阴谋”来了,让他得到该当的处置,自然大家都松一口气。但是如果一直也找不出阴谋来,莫非就一直这样怀疑下去?说实话,程亦风没有闲情逸致来关注这些。

    两人走了一段,迎面碰上了景康侯。“程大人!公孙先生!”亡国皇帝笑着与他们招呼,“二位从东宫来么?可见到……见到我二弟?”

    “状元郎和新科进士们帮太子殿下起草词头去了。”程亦风道,“侯爷找他有事?”

    “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景康侯道,“自他中了状元之后,我一直想贺他一贺。但他却始终不肯原谅我这个哥哥……唉,毕竟祖宗的百年基业就亡在我的手里,将来我去到九泉之下,列祖列宗也必然不会原谅我的。”

    “侯爷何必如此。”公孙天成道,“天下之事起起落落,有人非亡国之君,却当亡国之运的,岂能什么都怪到自己的身上——害馘国百姓流离失所的,是樾寇。令弟对樾寇可谓恨之入骨呢!”

    “他怎能不恨!”景康侯道,“他亲自冲锋陷阵,险些就死在樾寇的手中。不过也因此才另有一番际遇——我听说他现在做了武林盟主。”

    “可不是!”公孙天成道,“老朽听说中原武林的各路英豪谁也不服谁,过去自相残杀,争斗不断,状元郎竟然能够将他们团结一处,为朝廷效力,这功劳可大了!”

    “他是要让这些江湖草莽为朝廷效力?”景康侯惊讶道,“我还以为他是……算了,是我会错意。”

    听到他欲言又止,公孙天成反而来了兴趣:“侯爷以为状元郎想如何?”

    景康侯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四周,见没有闲人,才低声道:“两位大概不知道,樾寇初初灭亡我国之时,我逃难来此。但我馘国之内有许多有识之士不甘为樾人所奴役。其中的许多江湖豪杰就联合中原武林的英雄去樾国想刺杀樾国皇帝和几位大将,以图复国。可惜当时失败了。所以这次听说哲霖当上武林盟主,统帅中原义师,我以为他也是为了复国呢。我还想劝他,事情过了这么久了,复国怕是没有希望了,还是做好自己的本分,为朝廷效力为上。既然他并无此想法,那就是我多虑了。”

    “复国又不是什么可耻之事。”公孙天成道,“馘国的山川本来就是袁家的,不管过去多少年,如果能夺回来,都应该夺回来。相信若有如此机会,太子殿下也会支持侯爷和状元郎的。”

    “哪里会有机会?”景康侯苦笑道,“馘国百姓如果不是流落他乡,就是已经乖乖地顺服了樾人的统治。我虽然还活着,但是既没有武将也没有文臣。先生方才说的没错,我也许不是亡国之君,却当亡国之运。那就是上天注定的了……唉!”

    听他这一生叹息充满辛酸,程亦风不由想起旧年大青河之战前,那时景康侯虽然不提复国,但是总怀着击溃樾寇报仇雪恨之心,如今却好像完全放弃了一般。时间和愁苦果然可以消磨人的意志。

    “侯爷千万不要这样说,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公孙天成道,“如今状元郎文武双全,内得百官信赖,外有英雄支持——上天怎样注定,我们凡人怎么能揣测得透?”

    景康侯道:“先生真会安慰人。现在我是楚国的臣民,哲霖也是楚国的臣子,不必去想那些本分之外的事。话说回来,若是早知他这样有本事,当初父王传位给他,我馘国也不见得是如今的下场。”

    “侯爷这话也不对。”公孙天成道,“您方才 不是自己也说了?如果不是馘国遭逢大难,状元郎怎么会有后来的奇遇和今日的成就呢?”

    景康侯一愣:“这也有道理……”

    他又和公孙天成絮絮说了些馘国的往事。程亦风心知公孙天成是在打听哲霖的过去,想找出些蛛丝马迹来。他自己并不十分在意,反而更多这惦记着新法——那简化议政的建议恐怕会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吧!

    正走神,忽然看到前方走来几个女子,有一个花枝招展,老远就能看到鲜艳耀眼的衣裙,另一个却淳朴素净,打扮得连后面跟着的宫女都不如——然而程亦风的神思立刻被拉了回来:这不是符雅么?她这是陪着哪位贵妃?

    公孙天成和景康侯也注意到符雅一行了。

    “我来同二位介绍。”景康侯道,“这位就是我在馘国失散的妃子思韫,最近才有缘重逢。皇后娘娘已经给了恩典,现在她就算是我的正妻,封为一品赵国夫人。”

    原来是她,程亦风听说这位落难妃子被卖入青楼,是哲霖把她赎出来的,可谓经历坎坷。不过见礼时打了个照面,只见艳丽无比,苦难的岁月仿佛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然而她越是艳丽,就越是显得身边的符雅自然淳朴——看思韫多一眼,就要眼花缭乱,而看符雅多一眼,只感觉通体舒泰。

    符雅笑道:“早就听说公孙先生回来了,还一直没功夫去看望,今日既然撞上,就补问一句:旅途还顺利么?”

    公孙天成自然要客套的感谢她关心。而程亦风只是好奇的问:“符小姐怎么和……赵国夫人……”

    “说起来也是缘分。”景康侯道,“思韫册封之后进宫谢恩,那日符小姐就在皇后娘娘身边。思韫没有别的所长,就是弹得一手好琵琶,所以皇后娘娘要她表演,还让符小姐吹箫伴奏。旁人有了耳福,她们两个就找到了知音。现在符小姐是我家的常客呢。”

    “侯爷这样说话,好像是嫌我打扰了呢!”符雅道,“那我以后还是少去为妙。”

    “我难得才找到这样一个好姐妹,”思韫道,“不要理他,我们玩我们的。再说,皇后娘娘不是让亲贵女眷们准备一场丝竹合奏好在她老人家的寿宴上表演吗?我们也不是纯玩乐,是做正事呢!”

    符雅笑了笑:“是做正事……不过,今日见到程大人和公孙先生我突然想起另外的正事来了。今日就不去侯爵府了,改明日如何?”

    思韫撅着嘴:“男人们成天就是说些军国大事,你和他们能有什么正事谈?”她眼睛转了转:“哦……我晓得了,我曾听皇后娘娘说过,要把你……”

    “别胡说!”符雅急得断喝一声,“否则我可翻脸了!”又对程亦风道:“其实我是关心那天大人家的酒席上记录下来的新法提案,迟迟不见实施,所以想问问。”

    程亦风怔了怔:符雅是个聪慧却守本分的女子,就算对政务有再多的见解,也不肯轻易说,更不会在人前议论。今天这是怎么了,劈头就问新政?但他还是回答:“方才还和太子殿下和诸位新科进士讨论这事。新政诸多,不能一夜之间统统实施。”

    “你看,人家果然是问正事吧?”景康侯招呼思韫,“哪里都像你这么悠闲!我们走吧,不要耽搁别人。”因和程亦风等告辞,带着思韫,在那一群宫女的簇拥之下离开。

    程亦风和公孙天成也按原路出宫。符雅与他们同路,边走又边道:“那些新政就算不能一夜之间统统实施,但其中有好的,不是也可以先试点起来么?”

    “那其中有不少提议都是要以别的政策为依托的,所以现在无法试点。”程亦风道,“如今准备试点的是官雇法……”

    “那还有不需要以别的政策为基础的呢?”符雅打断,“不是可以试试吗?”

    程亦风好生奇怪:符雅怎么急进起来?但还是答道:“方才听太子殿下的意思,他想要把简化议政的建议正式提出来。我恐怕阻力不小呢,其实应该商议成熟了再提吧,毕竟……”

    后面的还没出口,符雅又一次打断了他:“取消两殿六部议政,自然阻力不小。那么设立兵部细作司呢?这又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况且我听说新科状元乃是武林盟主,中原武林各路英雄统统听他号令。如果招徕这些绿林好汉进入细作司,连训练都会简单些,直接就可以运作了,岂不便宜?”

    万没有想到哲霖绝口不提的事,符雅竟然提了出来。程亦风惊愕的看着这位知己,好像她几日之间变了个人一般。

    公孙天成眯起眼睛:“符小姐莫非一直在考虑细作司的事?”

    “我那天负责笔录。”符雅道,“结果写进了脑袋里忘也忘不掉。鬼使神差地就去会想。越想就越觉得这个提案实在是好,忍不住便多嘴起来。”

    “呵呵,”公孙天成笑道,“鬼使神差——这个词可真绝妙。有时明明是人力所为,我们又抗拒不了,就归于鬼神了。”

    “先生说得如此深奥,我不明白。”符雅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形容的情绪,不待人深究,她就迅速的垂下了眼,道:“或者真的是我自己犯贱,明知不该我想,也想个不停。但总之我是越想越觉得可行,程大人不妨考虑一下。”

    说话时,已经到了宫门口,符家的车马在等着,她就上车径自走了。程亦风呆呆地目送:“符小姐怎么好像有点……奇怪?”

    “不是好像,是的确奇怪。”公孙天成道,“素来符小姐都不愿对政务妄加评论。今日特特要来和大人说新政,还要专门说细作司的提案,这不是明摆着有古怪么?”

    程亦风皱着眉头:“她平时不愿评论,但是每每说起来,都见解独到。难道细作司的提案真的这么好?”

    “有什么好?”公孙天成道,“如果真是特别好,那么符小姐因何没有说得大人当场拍案叫绝,回头去跟太子请命呢?其实符小姐说了什么了?除了说‘好,好,好’,连一条具体怎么好的理由都说不出来。显见着她不是真觉得好。”

    程亦风的眉头皱得更紧:“自从符小姐失踪,后来又突然出现,她说的话就经常是前后矛盾的……你说会不会她失踪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我也许应该问问她,毕竟人生得一知己也不容易。”

    “问就有用了么?”公孙天成道,“如果是发生了什么事,又可以告诉别人的,符小姐恐怕早就跟大人说了。”

    可不是如此!程亦风只有更焦虑。

    “这事符小姐不能跟别人说,且据我看多半和袁哲霖有关。”公孙天成道,“或者符小姐有什么把柄落到了袁哲霖的手里。所以被逼要来替他说话——袁哲霖也真是狡猾,自己一个字不提,然后叫叫符小姐在半路堵截我们,借她的口来说这件事……景康侯兄弟不和,我看多半也是假的,否则哪里这么巧我们一出门就撞上他,才说了几句话,他夫人就领着符小姐一起来了呢?”

    程亦风仔细一想,虽然不愿相信景康侯那一场嗟叹也是做戏,但按照公孙天成的分析,也不无可能。尤其,事关符雅的安危,他不可大意——像符雅这样一个善良洒脱的人,谁会忍心去伤害她?她又会有什么“把柄”让人抓到?

    心里不免烦乱,又隐隐作痛。

    “大人想要帮符小姐么?”公孙天成道,“那就派人去查一查她失踪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埋伏在符府外,看看有何反常。”

    “监视符小姐?”程亦风惊道,“这怎么行?岂不是很不尊重她?”

    “不搞清楚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帮她?”公孙天成道,“大人是要尊重她呢,还是要帮她?难道要任由她继续这样‘奇怪’下去?”

    “这……”程亦风虽然两难,但是不得不同意公孙天成的说法,“派谁好?”

    “小莫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公孙天成道,“我虽不信他做别的事,但叫他去监视符小姐,总无伤大雅。”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学期就忙得还没歇下来……真郁闷……

    话说我上礼拜在教堂遇到读者一人……莫非以后大家有了近距离催稿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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