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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面上一喜,连忙福了福身,领着络青衣就往里面走,“您是来看秦不楚的吧?秦不楚就在里面,您…小心着些。”
“小心?”络青衣尾音一扬,宫女连连点头,解释道:“秦不楚在寝殿内从不穿衣裳,所以您小心着些别被她吓到。”
“哦?”络青衣推开殿门,迎面便飘来一股呛鼻的麝香味,两名宫女捏着鼻子后退,纷纷不敢跟着络青衣走进寝殿。
络青衣就让她们站在殿外守候,自己走了进去,她环扫着寝殿四周,发现这里没有变化,若说有变化,大概就是这间寝殿里越来越苍凉了。
屏风后好像有一抹纤细的身影,络青衣缓步走近,站在屏风后描绘图案的秦不楚察觉到有人走来,她将脸贴在屏风上,看着络青衣步步走来。
“站住!”秦不楚突然出声,吓坏了两个不放心从而跟进来的宫女,络青衣对两名宫女摆了摆手,她们如同大赦般跑了出去,这回再也不敢迈进来一步了。
“别踩到我的宝贝!”秦不楚*着身子从屏风后走出,若说是*,却又没有完全*,只因她身上还围着一层轻纱,脸上也带着那条浅粉色面纱。
络青衣低下头,便看见自己的脚尖正踩在一张干裂的黑色猫皮上,她缓缓抬脚,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抬起头看向秦不楚。
秦不楚瞧着她的面容,诧异出声:“你…怎么和我长得一样?”
和她?
络青衣不禁笑了,她指了指那张猫皮,道:“这是皇后生前养的那只黑猫吧?”
“皇后是谁?我不认识。”秦不楚哼了声,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她拿着轻纱在身上围了几圈,忽然对络青衣招手,“你过来看看,我这件衣服好看不好看?”
络青衣站着没动,她看见秦不楚胸口上盛开着一朵黑色的大牡丹花,秦不楚每走一步,那朵黑色牡丹就跟着轻颤一下,很是引人注目。
“我问你这件衣服好看不好看,你怎么不回我?”秦不楚看向络青衣,杏眸内燃起几分怒火,“你要是敢说不好看,我就将你撵出去!”
络青衣没有出声,她将视线落在窗台上一盆枯萎的花根上,这花虽看不出原来的形状,可这个花根看着也熟悉,她好像在修罗道见到过。
“喂!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不说话了?”秦不楚站起身,半个身子都挡在花盆前,“不许你看我的东西。”
络青衣眸光微动,缓缓扫向秦不楚,唇角微弯,道:“我叫络青衣。”
“络青衣?”秦不楚皱眉,半晌,她说了句,“没听说过。”
络青衣扯了扯唇,是啊,她的斩情蛊发作,什么都不记得,自然,她也不会听过。
络青衣以前还在想,为什么国师会在自己亲生女儿的身上下斩情蛊,现在她算是明白了,也终于理解秦不楚缠着她非要解蛊的原因。
秦不楚身上的是母蛊,墨彧轩身上的是子蛊,蛊毒一旦发作,母蛊受到的反噬比子蛊还要强烈,只要墨彧轩解了蛊毒,便与秦不楚再无联系了,估计魔界的那位魔妖兽也没想到墨彧轩不仅解了绝忆蛊,也解了斩情蛊吧。
“络青衣,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这时,秦不楚的声音打断了络青衣的思绪,络青衣笑着回答,“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你叫,秦不楚。”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没听说过。”秦不楚撇了撇嘴,突然,目光一亮,跑上前拽着络青衣就往屏风后走。
络青衣没有挣脱,她跟着秦不楚走到屏风后,瞧见屏风后面的景象,眸子不由得睁大。
这墙上……竟挂着十五幅墨彧轩的画像!
第一幅,是他刚出生时啼哭的景象。
第二幅,是他在地上边爬边笑。
第三幅,是他会走后站在窗前准备向下跳。
第四幅,是他半裸着小身子准备下水的紧张。
第五幅,是他靠在树下学着控水之术。
第六幅,是他凝聚玄气正冲击五段玄技的认真。
第七幅……一直到第十五幅,是他俊美白皙的脸上充满了自信,这时他手中的玄气已经变为紫色,好像映着那双紫眸更为光彩夺目。
“你认识他吗?”秦不楚得意的扫了一圈,问着络青衣。
“我…”络青衣想说她认得,但话到嘴边却怎样也说不出来。
“告诉你哦,我认识他。”秦不楚趴在络青衣耳边悄悄的开口,络青衣面色微变,便看见秦不楚从床下拿出一个沉重的铁箱。
秦不楚将铁箱,里面有许多信纸,可信纸上面只有三个字,墨彧轩。
络青衣瞳孔一缩,她立即看向秦不楚,见秦不楚像献宝似得对她捧着纸箱,便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秦不楚就是这样记住墨彧轩的?
“你见过墨彧轩吗?我听说他是雪月最厉害的男子,也是天下最扬名的人物,我记得有人跟我说我长大后腰嫁给他,为什么我等了他十五年,他却迟迟不来娶我?”
即便隔着面纱,络青衣还是能看见秦不楚脸上的那抹落寞与失望。
“等了十五年?”络青衣的声音有些干涩,秦不楚就只记得这十五年吗?
“是啊。”秦不楚点头,还特意只给她看,“这里有十五幅画,一幅画就是一年,你说是不是十五年?”
“是。”络青衣点头,是十五年,真真切切的十五年。
“哈哈,你都说是,那想必一定是!彧轩为什么还不来娶我?要不你帮我去问问他好不好?他很好找的,他就在…在…”秦不楚揉了揉脑袋,嘟囔着:“我记得他在醉什么苑的,他肯定是在那里。”
“醉璃苑。”络青衣落下三个字,她紧紧的盯着秦不楚的神色,不肯放过她脸上的一点细节。
“对!”秦不楚抚掌而笑,“就是醉璃苑,你去过是不是?你去过那就是认识路了?你能不能帮我去……”
“不能。”络青衣甩开秦不楚的手,决绝的转身往外走。
“喂!络青衣!”秦不楚追着她出去,却被门口的宫女给推了回来,殿门砰的一声关上,秦不楚站在寝殿内跺了跺脚,她立即跑到窗前,对络青衣喊道:“络青衣,我真的求你,你能不能替我找找他?”
络青衣脚步一顿,她转身看向秦不楚,站在窗前以一袭轻纱披身的秦不楚看起来尤为动人,声音也尤为可怜,但她心若磐石,不为所动。
“喂……”秦不楚气恼的看着络青衣离开,她咬着唇背靠着窗户,黯淡的目光瞥见洒落一地的信纸,她急忙跑过去将一张张写有墨彧轩三个字的信纸收好。
秦不楚半坐在地上,想要重新整理这些信纸,她将所有信纸都拿出来,却突然看见铁箱的最下面放着一个精致的圆盒。
秦不楚将圆盒拿了出来,她暗着开关,圆盒一动,噌的弹跳开,露出里面放着的一粒红色丹药,秦不楚惊异的将丹药拿了出来,她好奇的看了看,最后揭起半张面纱,将丹药含在口中。
红色的丹药入口即化,秦不楚吐出一大口黑色的鲜血,鲜血染在信纸上,模糊了墨彧轩三个字。
须臾,秦不楚混沌的眸子渐渐变得一片清明,她丢掉身上的轻纱,缓缓站起身,从衣柜里捧出一套红艳的喜袍,她踢开铁盒,将喜袍穿在身上,对着镜子径自梳妆,她拿下面纱,镜中倒映着一张清滟绝伦的容颜,可显然,这张脸更为妖艳。
只因从她的眼角到额间绽放着一朵黑色牡丹,牡丹花的花瓣嵌在她眉眼间,为她平添了三分魅惑。
秦不楚嘴角一勾,唇边划开一抹清浅的笑容,身后映出那十五幅画,秦不楚缓缓起身,留恋的看了一会儿,突然手指一捻,那十五幅画立即烧了起来。
守在殿外的两名宫女闻见殿里传来的焦味,又看见从窗户飘出来的浓烟,两人一惊,连忙推开殿门跑了进去。
可当两人刚推开门,便分别被两只手掐住喉咙,秦不楚手腕一扬,将两具瘫软的身子丢进身后的火海,她重新戴起浅粉色的面纱,整个人与初见墨彧轩那天一样,脚步一抬,走出了这座寝宫。
“父皇还没醒?”络青衣站在宫殿门口,她没有走进去,如果墨泓醒来看见她再气昏过去怎么办?
“没有。”墨彧轩对她招手,络青衣只好抬脚走进,她坐在墨彧轩身边,疑惑道:“刚才十一弟看你的时候眼中带泪,你怎么欺负他了?”
“爷没欺负他。”墨彧轩不想告知络青衣真相,他笑着转移话题,“爷与十一弟许久不见,估计是十一弟对爷太过想念。你见到了秦不楚,她什么时候会死?”
络青衣嘴角一抽,上来就问这句话真的好吗?
“我也不清楚,看面色看不出来,而且斩情蛊不要人命,但是我看她窗台上有盆花挺古怪的。”
“如何古怪?”
“那种花我在修罗道见过,你还记不记得咱俩那天把修罗道的一百零八条道口都走遍了?如果我记得没错,那种花应该出现在第六十一条道口上。”
墨彧轩笑盈盈的看着她,“这并不奇怪,秦不楚早就与魔界有所勾结,她手里有盆修罗道的花只能说明她坠入了魔道。”
“坠入魔道?”络青衣扬眉,还有这一说呢?
“嗯。”墨彧轩点头,“既然她拿了魔界的花,就需要用自己的精血供养,她在浇养花的时候便已经与花同死共生,只要根茎彻底干枯,那么秦不楚也就离死不远了。何况这盆花内含有魔气,秦不楚每灌溉一次花根还要吸收一次魔气,长此以往,她会从人变成一只魔妖,最终沦入魔道。”
络青衣回想起自己刚才看见的那盆花,花根还在,这说明……
“不好了!”殿外跑进来一名慌慌张张的小太监,小太监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惊慌失措道:“启禀殿下,九皇子,九皇子妃,皇后的寝宫走水了!”
络青衣的第一想法是又有寝宫走水?
等等!络青衣愣了一下,立即追问:“你说谁寝宫走水?”
“皇后…的寝宫。”那名太监也被吓住了,“还是展总领带人巡视的时候发现的。”
墨盵嘢想到关押在皇后宫里的人是谁,他从椅中站起身,抬脚往外走,沉声道:“叫人灭火,不能殃及周围其他的宫殿。”
络青衣也站起身,她扯住墨彧轩的衣袖,只说了一个字,“走。”
墨彧轩坐在椅中没动,他懒洋洋的轻笑,“小青衣,没准父皇待会儿就醒过来了,乖,和爷坐在这里等。”
“跟我走!”络青衣用力去拽他,声音也是一沉,想起宫殿内那十五幅画以及秦不楚与她说的话,她终究还是想去看看。
墨彧轩拗不过她,也不想让她生气,便被络青衣拽着走出去,可两人刚走没多久,便有一抹艳红色的身影站在墨泓床前。
秦不楚弯了弯唇,杏眸内射出一抹黑色的魔气,她将墨泓从床上扯了下来,随后拖着他走出宫殿。
络青衣和墨彧轩赶到时,火势基本已被扑灭,这场火发现的及时,所以损害不大,但展赫还是在被烧焦的殿内找到两具烧焦的女尸,经过辨认得知她们是看守秦不楚的两名宫女,侍卫们又搜寻了一圈,却没发现秦不楚的身影,于是他们判定秦不楚趁机逃了。
络青衣看向窗前被烧成一团灰的魔花,心里一颤,如果秦不楚想要逃,她肯定会把这盆花带走,而且之前自己连想看一眼都受到秦不楚的阻止,看来秦不楚并非是想逃走。
“殿下,墙壁有被熏黑的痕迹,这场火是人为!”展赫抱拳走来,他对墨盵嘢指向烧黑的残垣断壁,墨盵嘢看了过去,眉头渐渐皱起,低声道:“难道是秦不楚纵火烧宫?”
“有这个可能。”展赫点头,不然两名宫女怎么都治不住一个秦不楚?
不好!
展赫脸色一变,立即道:“殿下,会不会秦不楚恢复记忆了?”
墨盵嘢眸色一深,恢复记忆?秦不楚是如何恢复记忆的?
墨盵嘢立即看向墨彧轩,墨彧轩笑着耸肩,不以为然的开口:“爷怎么清楚?可能是解了吧。”
络青衣咬了咬唇,脑中灵光一闪,急忙往回奔。
“小青衣!”墨彧轩见络青衣跑了回去,连忙运用轻功追上,一抬手将她抱在怀里,不安的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秦不楚生爷的气了?”
络青衣一把打掉他的手,急急忙忙的说:“父皇有危险!”
墨彧轩眸光微敛,突然意识到什么,他带着络青衣迅速向墨泓所在的宫殿飞去,可当两人进了殿内,床榻上已经没了墨泓的身影。
“秦不楚!”络青衣咬牙,果然是她!她恢复记忆了!
墨彧轩嘴角的笑意收敛,浑身散发着幽冷的气息,他凉凉的扫了眼四周,气息微凛,牵住络青衣的手,急忙道:“跟爷走!”
络青衣被墨彧轩带出皇宫,墨盵嘢瞧见两人飞出去的身影,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对展赫吩咐了几句,便追着那两抹身影向宫外飞去。
水无痕站在展赫分配的寝殿外看着天上的流云,忽然,他瞥见两抹极其熟悉的身影,心思一动,立即跟着追了上去。
“你去哪里?”络青衣看他飞的方向离皇宫越来越远,想甩开他的手却被墨彧轩拽的越来越紧。
“城门口!”墨彧轩想到他与秦不楚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雪月的城门外,如果父皇是秦不楚带走的,那么此时秦不楚一定在那里!
络青衣停止挣扎,她怎么就没想到?城门是秦不楚与墨彧轩初次相见,秦不楚烧了皇后寝宫,也就意味着毁了地下宫殿,从此雪月再不复国师一职,她也毁了自己唯一的退路。
一刻后,两人距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但络青衣离老远就能看见城门上站着一抹红艳喜袍的女子,城墙下是拿着剑的侍卫,不知为何,他们纷纷不敢靠近。
是墨泓!
络青衣看见秦不楚身边的人是墨泓!所以那些侍卫根本就不敢靠近秦不楚!
她这招出得漂亮!拿墨泓当人质,到底是想做什么?
“你们来了?”秦不楚看着络青衣与墨彧轩飘身落在城墙上,咯咯的笑着,提起墨泓的衣襟,问道:“是为他而来?”
两人都没有回答,片刻,墨盵嘢和水无痕也随之落下。
“哦?你们也来了?”秦不楚挑眉,诧异的看着墨盵嘢与水无痕,眸光在水无痕身上转了一圈,她竟痴痴的笑了起来。
“秦不楚,放了本宫的父皇。”墨盵嘢抿着唇沉冷出声,或许这声命令没用,但是他还是想给秦不楚一些警告!
“哦?”秦不楚音调一扬,红袍上欲展翅九天的金凤泛着四溢的流光,凤尾下方的珍珠玉石在阳光的直射下反着刺眼的光芒,水无痕抬手遮挡,如雾的眸子里拢上一层清霜。
“你们就不想知道我是如何恢复记忆的?”秦不楚点着指尖,轻轻一笑,缓缓摘下脸上的浅粉色面纱,露出那张清滟妖娆的脸庞。
城墙下的百姓与侍卫不由得呼吸一滞,他们觉得这样的容颜难以用美来形容,可细看,这张脸……与络青衣一样?!只是络青衣没有她面上的那分妖娆!
紫眸内溢出丝丝讽刺,墨彧轩冷笑道:“秦不楚,把面纱给爷戴回去!别侮辱了小青衣这张脸!”
“侮辱?”秦不楚望向他的时候依旧脉脉含情,她眨着眼睛,反手将面纱抛落城下,秦不楚抚上眼角那朵妖娆的黑色牡丹,魅惑出声:“彧轩,这是你与我同流一蛊所留下的,难道,你就不想仔细瞧瞧吗?”
彧轩?
因为这个称呼,络青衣眸底的神色越来越冷,她一言未发,只觉得秦不楚那张脸看着实在太碍眼!
墨彧轩冷勾起唇,迅速出手弹出一缕气线,这抹气线带着强大的白色玄气,秦不楚躲闪不及,美貌的脸上顿时出现一条深深的血痕。
令众人惊异的是,秦不楚眼角的那朵牡丹正吸着她脸颊上流出的鲜血,仅是瞬间便让她那张脸恢复如初,完全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想不到吧?”秦不楚按着眼角,低低笑道:“原来,这就是身为魔妖的好处。”
“秦不楚,本宫最后说一遍,放了你不该抓的人。”墨盵嘢对秦不楚沦为魔妖没有兴趣,他盯着被秦不楚抓在手里的墨泓,只怕秦不楚会对墨泓做什么。
“不该?”秦不楚声音一扬,“太子殿下,你告诉我,什么是不该?什么…又是应该?”
墨盵嘢冷着一俊脸没有回答,他不想和秦不楚这个疯子说话!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秦不楚,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络青衣突然出声,声线寒凉的提醒着。
秦不楚心底陡然一惊,络青衣说的话?她说的哪句?她对自己说了许多句。
“自食恶果,作茧自缚,秦不楚,这八个字有多适合你,你知道吗?”络青衣缓缓勾唇,唇角溢出的笑声犹如悦耳的银铃。
可秦不楚是彻底慌了,她不知道络青衣为什么要在现在笑的这么欢快,她为什么会笑?为什么要笑?为什么能笑?
秦不楚愣愣的想着这八个字,自食恶果,作茧自缚,她适合吗?怎么会适合?不可能!
这不可能!
秦,不,楚。
秦,不……
秦不楚不断想着自己的名字,忽然,她仰天大笑起来,声音盖过络青衣的轻笑,原来是这样。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秦不楚。
原来是这样。
“哈哈哈哈哈!”秦不楚不断笑着,直到眼角笑出了眼泪,可她似乎毫无察觉。
原来,就因秦不楚这三个字,她就早已回头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