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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你残春泪几行。什么深画眉,浅画眉,蝉鬓鬅鬙云满衣,阳台行雨回。巫山高,巫山低,暮雨潇潇郎不归,空fang独守时。望江南(敦煌曲子词)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折了那人攀。en爱一时间!这还算含蓄的,更大胆更多,如说盟说誓,说情说意,动便春愁满纸。多应念得脱空经,是那个、先生教底。不茶不饭,不言不语,一味供他憔悴。相思已是不曾闲,又那得、工夫咒你。你来我往,就差没把一个青楼女子吹捧成了大美女西施貂蝉了,金公子虽非好色之人,但毕竟是纨绔子弟,平日里该有的风气还在,再说了以他苏州第一家的金大公子,若不去见识见识,岂不是被人笑话。
当晚就进了潋泪阁花了重金,去了香坠儿的闺阁,吃了花酒,听了几首曲子,便出来了,虽说什么都没干,但金公子倒不觉得这银子花的不值,那香坠儿的确是天上有地上的绝品女子,尤其是那那曲子别有一番滋味,什么堪歎你儿女娇,不管那桑海变。艳语yin词太絮叨,将锦片前程,牵衣握手神前告。怎知道姻缘簿久已勾销;翅楞楞鸳鸯梦醒好kai交,碎纷纷团圆宝镜不坚牢。羞答答当场弄丑惹的旁人笑,明荡荡大路劝你早奔逃……?“听在耳中,让人忍不住多了几分伤心事,人一伤心,就忍不住多喝酒了,那一晚他不知喝了多少酒,依稀记得,他喝完酒之后,还应景儿,留下了一首诗词,什么寂寞几时休?盼音书天际头。加人病、黄鸟枝头,助人愁、渭城衰柳。满眼春江都是泪,也流不尽许多愁。若得归来后,同行共止,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至于什么时候回的家,什么时候睡下,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金公子还在梦中梦着那香坠儿娇美不可方物的面容,正想进一步联络联络感情的时候,忽听得仆人一声呼唤,梦中的美人顿如那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了,金公子心中好不气恼,他恼火地跳下床榻,也不在意自己还光着大半个身子,气势汹汹地走了上前,抬起右脚,飞起一脚,就踢在了那仆人的胸口上。
那仆人不是没有眼力劲儿,这一脚也不是躲不开,甚至能看到金公子抬脚的势头,可他就是没多,不是他不会,是他不敢,这府上谁敢躲金公子的打呢,早些年倒也是有一个人敢,金公子的原配夫人季氏。
季氏名季天孙,其父季浩,与金老爷子的弟弟交情甚笃。季氏性俭朴,与金公子共同度过最初艰苦生活,后家境富贵仍保持勤俭,尝曰:“吾翁素清介,矢心为国,而吾夫亦惟庭训是守,吾祗奉徐氏家法以贻子孙尚恐流弊于贪,何暇自侈为也。”季氏教子严格,常戒之曰:“吾翁家与吾家俱世传诗礼,汝辈慎弗以门第自恃。”二子悚畏虽隆冬盛暑亦不敢离书案。季氏温恭友善,敬夫徐璠如宾。永乐末年季氏病困在卧,时金公子执药以进犹谢不敢劳,终前不言及子女。止以不得一辞谢公婆为叹,执璠手泣曰:“永不复相见矣。”奄然而逝。
那时金老爷子从京城赶回家中,闻儿媳季氏丧,悲悼不已,乃设奠而告之曰:“惟尔贤明淑慎,吾方仗尔以事吾终,顾先吾而逝耶。”原配夫人在的时候,因有人劝导,金公子虽脾气暴躁,但还是听得进去劝的,待季夫人去世,没人在耳旁提醒,家中其他人又多有忌讳,亲朋友好除了吹捧奉承之外,就没有好话儿,所以金公子越发嚣张跋扈,打人骂人那是经常的事情,不打死你就已是天大的恩惠,谁还敢躲。
这一脚力道不轻,那仆人惨叫了声,身子便飞了出去,听得咚的一声响,一跤摔在地上,口中一股子腥味,尚未来得及去察觉,一股血液便流了下来,再伸手一模,竟是大牙被踹掉了两颗。
那仆人欲哭无泪,甚至连哼一声都不敢,急急忙忙的爬了起来,一嘴的鲜血,含糊不清的道:“大公子,门外……?”
金公子看了一眼那仆人,皱了皱眉,道:“去账房支二两银子!”说完,便不再多看一眼,仍旧光着大半个身子,走了出来,瞪着一双牛眼,喝到:“谁他娘的来找本公子的麻烦,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