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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给你,男的我留着,到头来还是舍不得分开他们,就都送了你。”
南宫宸明白了云拂晓话中的意思,接过两个紫檀小人,小心翼翼的贴身放着,随后俯下身在云拂晓的额上,黑眸犹如九万里地海底一般深邃。
“拂晓,帝都艰险,你兀自珍重。”
听到向来刚毅果断的南宫宸在自己的面前竟然如此的婆婆妈妈,云拂晓不由得微微一笑,随即点点头。
“放心,那些东西动不了我!”
“等我!”
南宫宸拉住了云拂晓的手,感觉到最后一丝温暖,最终不得不放开,策马阵头,逼着自己不准回头,否则便会再也走不动一步了,终究是越行越远。
“小姐,王爷已经走了。”
望着远处已然看不清的背影,孤月叹了一口气,劝道,“王爷必定会准时归来的。”
云拂晓淡淡一笑,眼中带着一丝不舍,“回去吧。”随后,便钻进了马车之中。
地平线上落下一轮红日,耀眼的红光渲染了半边天的红霞,整个天空看起来犹如被一张赤色的大网交织着,灰白之中带着一丝朱砂色的妖冶。
忽然云拂晓的马车一颠簸,最终停了下来,只听见车夫的声音从外头响起。
“小姐,前面的路似乎被山上滑下的石头给堵住了。”
“这可是回去最近的路!”
孤月掀了帘子走了出去看是什么情况,过了一会儿就掀了帘子进来,对着云拂晓说道。
“恐怕咱们是要绕远路走了。”
“那便绕路吧。”
云拂晓微阖着双眸假寐,听了这话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歪着脑袋有些怏怏的说道。
孤月本以为是南宫宸走了,所以云拂晓才会不开心,也没有说想些什么,便走出去同守在外头的梅儿换班,让梅儿进来伺候。
“小姐莫要不开心,瞧瞧王爷让奴婢给您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梅儿见云拂晓靠在那里,大概是睡着了,听了放下孤月说云拂晓心情不好,便从袖中取出了一个金红的盒子。
云拂晓抬了抬眼,黑暗之中看见梅儿的眼中闪动着光芒,似乎极力想要讨她开心的模样。
“放下吧,你同孤月一道儿出去看看,要她千万别放松警惕,恐怕他们就在快要进城时候的城郊动手。”
“小姐您的意思是!”
梅儿一听到云拂晓这样说,立即捏紧了腰间的长剑,警觉地望着四周,随即,立即掀了帘子走了出去。
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幽幽的树林之中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带起的疾风摇晃着树枝,让这些茂密的树似乎也动了起来,鬼影憧憧,幽风阵阵。
“就快要进城了。”
梅儿望着不远处巍然耸立的城墙,心中一喜,然而想到了云拂晓的吩咐,捏紧了长剑的剑柄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马车很快就要穿出小树林了,在两三里地就要进城了,虽然此时城门已关,可是云拂晓身上的带着南宫绝给的金牌,能够自由出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四周的树上跳下了十几道墨色的身影,团团围住了云拂晓的马车。
“你们是什么人!”
梅儿紧了紧手中的剑柄,给孤月使了个眼色,孤月会意扬鞭重重地挥在了马屁股上,马儿嘶鸣一声,疯狂的朝前跑去。
“上!”
那群黑衣人见此,听着带头的人一声号令,立即朝着马车扑去,而孤月、梅儿一个翻身滚下了马车,在地上滚了几圈缓冲,在那些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抽出了长剑一个鲤鱼打挺斩杀了两个黑衣人。
“你们几个,去拦下那辆马车!那女人不会武功!”
随着黑衣人的头儿的一声令下,三个人从混战之中分身而出,朝着正在疾驶之中的马车扑去。
云拂晓眼见着马车就要朝着城门跑去,眼前就是过护城河上的那座桥了,可是忽然马车之上出现了三个黑衣人,两个落在了前头,驾着马掉头就走,而另一个则落在了马车顶上。
云拂晓知道外头的状况,心下一思索,便掏出了平日里戴在身边求救的烟火,朝着窗外射去,顿时天空之中亮起了蓝色、红色的烟火,城顶上的驻守士兵必然已经看见了。
“云少你看,有谁在放烟火呢!”
此时云锦怀在云博远的托付之下在帝都做了一个八品守城副尉,今个儿正好是他值班,喝的醉醺醺的在城顶上头吹风。
一旁的几个跟着他胡吃鬼混的守卫揉了揉迷离的双眼,指着不远处的烟火笑嘻嘻地对着云锦怀说道。
“哈哈,大概是谁家在放烟火呢!”
云锦怀喝道七荤八素的,早已经找不着东儿了,哪里还会顾得上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疯了一样的爬上了城墙,对着外头喊道。
“喂!再放啊!再放啊!”
一众酒醉的兵将也都摇摇晃晃地爬上了城墙对着不远处云拂晓的马车大声喊道。
“云锦怀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云拂晓听见了从城墙之上传来的辽远的喊声,见希望落空,不由得暗骂起云锦怀来。
然而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怎么解决了这些人,对方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伤了自己的意思,否则的话刚才也不会选择将马车驶回来,而是直接扑进来,杀了自己。
云拂晓抿着唇,握紧了袖子里头的袖箭,决定还是按兵不动的好,她的袖中箭已经改装,每次能够发六支箭,可是只有两次可发,而对方有三个人,武功都是她所不能及的。
“小姐!”
孤月、梅儿眼见着云拂晓的马车被三个黑衣人架走,然而眼前却涌出来越来越多的黑衣人,让她们有些招架不住了。
忽然孤月觉得有些奇怪,方才那一帮涌出来的黑衣人似乎并不是和先前的一帮是一样的,方才的那一帮似乎并没有杀她们的意思,而现在来的一对却是招招藏着杀气。
“梅儿,别动!”
“你也感觉到了?”
梅儿挥剑同孤月退到了一旁,两人对视一看,已然决定了。
“我去追小姐,你去搬救兵!”
孤月对着梅儿微微一笑,随即一闪身上了树,下一瞬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当梅儿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一道白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此人的武功极高,绝不是自己能够反抗的,梅儿握紧了手中的粹毒暗器,电光火石间已经出手,然而却被对方并指一接,稳稳的捏在两指之间。
梅儿屏住了呼吸,正准备着和对方拼个鱼死网破,然而望见了对方的模样的时候,忍不住惊叫出声。
“星澐?你…。你不是…”
“主子放心不下小姐,派我带人过来保护。”
星澐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场恶斗,显然是明白自己已经晚来了一步了。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跟着星澐一同前来的影卫都已经到了,下一刻两方的黑衣人甚至没有看清对方的身影就已经倒在了地上,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把这里弄干净!”
星澐依旧是那样的冰山脸,话语之中没有一丝温度,睨了一眼地上堆砌着的尸体,命道。
梅儿这才看清这一次星澐只带了十个人来,然而一刻钟的功夫就将对方的近百人全数屠戮,果真不愧是影卫,然而想到星澐将人将这些人都杀光了,不由得抱怨道。
“他们都死了,我们怎么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他们的牙槽间都带着毒囊,问不出什么,而且已经知道了对方是谁。”
星澐说完这些便带着八个影卫朝着云拂晓被劫的地方而去,只留下两个人将地上清理干净。
“等一下!”
梅儿见星澐要走,连忙一把拽住他,下一瞬便抱住了他的脖子,死死地抓着,一副死也不放手的模样。
星澐也停了下来,漠声回答道。
“你先回去,去云府禀报此事免得云府的人担心。”
“这里这么多人,你随便派一个过去就好了,我要去找我家小姐,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一直这样拽着你!”
梅儿看着样子似乎是铁了心,若是星澐不同意,她就算是死也不放开他。
星澐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可是唯独拿着梅儿这样的爆炭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好点点头。
“去吧。”
而彼时,云拂晓只觉得有一股烟从两边的窗户之中飘了进来,浓的呛声,忙用帕子捂着嘴巴,在口中含了一颗香丸,随即装作中了迷-药晕倒一般,咚的一声敲在了马车壁上。
云拂晓只觉得脑后一疼,咬着牙心中后悔自己那么卖力演做什么,然而听见那些黑衣人掀帘子的声音,连忙闭上了眼睛。
似乎是真的以为云拂晓已经被迷晕了,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停了下来,一个黑衣人将云拂晓直接套进了麻袋之中,背在背上,随即弃了马车离开。
云拂晓虽然被藏在麻袋之中看不清外头的样子,然而能够确定,这三个黑衣人并没有将云拂晓的马车驾到离开城门多远,只是在绕圈子罢了,他们想要做的就是将自己带进城去。
之所以不在城中动手,是为了让人以为自己被劫持之后已经离开了帝都,恐怕没有人想到这些黑衣人劫持了她之后却翻墙进了城。
“动作快点,主人正在等着,那个贵人就要到了,若是迟了谁也担待不起。”
就在云拂晓要睡着去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黑衣人哑声催促道。
这声音听起来似乎不像是本地口音,她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努力地回想着,云拂晓忽然想到了那日在画舫之上,南宫墨带给自己看得那个草原的使臣。
看来对方竟然是草原人!
那么,恐怕他们口中的那个贵人就是南宫涉了。
草原人要将自己送给南宫涉?
云拂晓皱紧了眉头,不觉得有些奇怪,若是想要帮着南宫涉杀了她,又何必这么麻烦将这个大活人带去?直接杀了之后将头颅带去不就是了!
“不过我方才掀了面纱看了看,这女子长得的确是不错,可是比起那个天下第一美人云甄洛来看实在是差太多了!”
听着其中一个黑衣人忽然讲到了云甄洛,云拂晓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云甄洛这一阵子一直就被关着禁闭,而且对方认识云甄洛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看来云甄洛似乎已经勾搭上了南宫涉,或者是已经找上了草原人。
想到这里云拂晓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冷笑,以为有了这样的靠山就能够万事无忧了,想得倒美!
终于经过了一番颠簸之后,云拂晓感觉到自己被丢到了床上,麻袋的口子也解开了,她紧忙闭上了眼睛,只觉得一道明亮的光刺进了眼中,看来已经到了她要到的地方了。
“好好伺候着。”
只听见另一道声音响起,随即便有一声“吱嘎”地阖上门,借着响起了离去的脚步声。
这个时候,忽然有一只手在云拂晓的腰间摸了摸,随即就想要解开她的腰带。
“你们快去准备洗澡水,她身上这么脏要好好的洗一洗!”
是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语气之中带着一丝颐指气使。
云拂晓手心动了动,捏紧了里头的迷魂散,就在那个人朝着自己这里倾斜过来的那一瞬间,朝着她的脸上撒去。那人一沾上了迷魂散,身形晃荡了几下边跌倒在了地上。
云拂晓抽紧了自己的腰带,随即望向了正在准备浴水的两个侍婢,随即疾步上前去,点住了她们的穴道。轻巧的拍了拍手,虽然南宫宸不准她学外家功夫,生怕她累着伤着了,可是点穴的手法却是倾囊相授,如今倒是也用得上。
处理掉了这三个麻烦的侍婢,云拂晓在已经布置好了的饭菜之中加了些东西,继续躺回了锦被之中继续假装被迷晕了。
“窈娘,还不快出来伺候着,四王爷来了!”
只听见的那一道声音再一次响起,云拂晓猜测这恐怕就是草原大汗派来的人,是想要帮着南宫涉即位,好从中获得更多的利益。
看来这朝中风云局势,恐怕在不久的几年中是要大变了,毕竟南宫绝已经老了,身上又有病,荣太医不在了他的身子夜大不如从前了。
“窈娘,你这小淘气,又在躲猫猫?”
那草原来的使者,似乎同这窈娘很是相熟,说起话来也是这般的轻佻。
忽然云拂晓脑中闪过一丝什么,怪不得她觉得窈娘这个名字这么熟悉,方才那个女人她也觉得眼熟,这分明是在皎月楼,而窈娘是这楼中的花魁,前世南宫涉为这窈娘赎了身,收入府中做了一个侍妾。
“拓跋兄,你方才说有什么礼物要送?难道是窈娘?”
南宫涉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笑意,然而仔细听却能清楚其中深藏的冷漠。
云拂晓听到“拓跋”两个字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草原可汗可是给足了南宫涉的面子,拓跋可是王姓,恐怕这一回来的不是什么王爷便是什么王子了。
看来她是小看了南宫涉的能力了,自从上一回来的草原太子的死同他有关之后,他竟然还能说服了草原王愿意帮着他做事!
只听见拓跋哈哈大笑起来,随即拍了拍南宫涉的肩膀笑道。
“四皇子太过小看我拓跋齐了,我拓跋齐怎回事那样不知深浅的人,把一个不知不是不清白的妓子送给六皇子。”
拓跋齐!
竟然是草原之中最有权势的格齐王爷,虽然他只是草原大汗的侄子,但是按照草原的习俗规定,他也有争夺大汗的资格。果真不愧是南宫涉,竟然能够找到这样的同盟。
“那是什么?”
南宫涉虽然兴趣不大,然而却还是显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
他也大概猜到了是谁家的小姐,不过是个小家碧玉罢了,又能怎样再绝色的女人也比不行那白狐一样的女人,时而狡诈,时而娇媚,让人欲罢不能,想要却永远得不到。
拓跋齐是什么人,自然也是看出了南宫涉眼中的无所谓,随即指向了放在床上微微鼓起的锦被,大笑几声立誓道。
“这里头的女人若是四皇子不满意,我拓跋齐愿意北方两座城池赔偿。”
“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本王倒是要看看!”
南宫涉回去了脑海中云拂晓的模样,笑着跨步上前,伸手就掀开了锦被的一端,然而当露出一袭月光白的金丝襦裙之时,南宫涉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只觉得手心微颤着。
南宫涉回头望了一眼拓跋齐似乎是想要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什么,却听见拓跋齐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