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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出正月呢,就开始调兵遣将了,要不要这么心急?
就在卓尔玛觉得定****会立刻对青海周围发起动作的时候,黄允所部却停在熙州,再无前进的迹象,就连萧岿和萧芷蕴所部也按兵不动。表面上,好像定****有点被西夏李秉祚吓到了,实际上呢?高宠早已帅一支精兵南下,两日后就抵达色达城,随后萧岿立刻挥兵驰援色达城,与高宠合兵一处后,一支近万人的大军突然出现在白玉城东部,趁着吐蕃人还未反应过来,直接率军攻占了金沙河河畔的白玉城。白玉城乃基德后人彭斯托所有,如今定****占了白玉城,那就相当于堵死了敢思部吐蕃勇士东进的门户,这下可把彭斯托激怒了。当天就点了两万步卒从伽玛丹萨城出发,于正月二十六日抵达白玉城外围。
虽然已经临近正月末,可西北高原依旧寒风猎猎,哈口气,都能冻成冰渣子。金沙河一带,从大宋立国算起,到现在已经有一百二十年没有发生过争斗了,再加上彭斯托久居伽玛丹萨城,对宋朝的事情了解并不多的,得到的也是听说罢了,据闻那宋兵各个软弱可欺,对契丹人屡战屡败,就这么一帮子软货也敢打白玉城。不得不说彭斯托的无知让他变得骄狂自大。萧岿打了这么多年仗,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彭斯托这样的狂傲之人。伽玛丹萨城距离白玉城足有把十里地,中间是一片荒草原,按照正常情况下,至少也该带足三日口粮才行,可偏偏彭斯托没有,部下士卒也就带了一日口粮,至于随后的辎重粮草军更是全无。
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彭斯托却反其道而行,粮草不动,兵马先行。得到斥候回报后,高宠砸吧砸吧嘴,摸着胡渣,咧着嘴干笑道,“萧将军,这彭斯托是什么人,他难道就那么有信心一天时间就能打下白玉城?难道咱们都是泥糊的?”
萧岿也无法理解彭斯托是怎么想的,再怎么说定****也名镇西北,连大辽铁浮屠见了都要退避三舍,今个倒好,碰上个比定****还强横的,萧岿觉得吧,这个彭斯托不是天下第一神将,就是天下第一蠢货。不是要攻城么?好,任你攻,你吐蕃雄兵总要过金沙河吧,哼哼,等你过了金沙河,咱们再见真章吧。
“高将军,麻烦你先领骑兵绕到江达城附近”萧岿嘴角含笑,虽然没有说具体要做什么,可他相信高宠一定能理解其中深意的。
正月二十八日巳时阳光照射,两万吐蕃族兵在白玉城南面和东面展开阵势,彭斯托打马向前,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朝着城头喝骂,“好个汉狗,竟敢夺老子白玉城,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萧岿理都没理彭斯托,之前还有点怕彭斯托是个奇人异士,如今一见,果真是莽夫一个,呵呵,松赞干布的子孙可真是越来越不争气了,彭斯托蠢成这个样子,那哲马西都没能吞了伽玛丹萨城,可见哲马西也强不到哪里去。倒是青海附近的卓尔玛和蒙克有点难缠。
彭斯托穿着一身虎皮袍子,脖子里围着一圈容貌,再加上四肢短小,张牙舞爪的,活像个上肢抬起的大狗熊。彭斯托在城下尽情喝骂,城头上定****士兵也不着恼,反而一个个笑着,完全把彭斯托当成耍把戏的了。
被人这般鄙视,彭斯托气的火冒三丈,从亲兵手中夺过一把大砍刀,瞪着眼高声吼道,“攻城,攻城,杀了那群汉狗....”
彭斯托真的太骄狂了,来的时候连云梯都没有,更别提撞城车了,萧岿都有点替彭斯托着急,一点攻城器械都没有,到底怎么爬上城墙,难道靠吐蕃勇士们叠罗汉?
白玉城下,彭斯托被揍了个灰头土脸,仅仅攻了两次,都没能摸到城墙,这下彭斯托也有点明白自己有多愚蠢了。正在彭斯托寻思着要怎么继续攻城呢,后方就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有一支汉人骑兵突然出现在金沙河沿岸,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轰隆一声,就把金沙桥炸塌了。
金沙桥可是连同金沙河两岸的重要桥梁,从东岸到西岸大都要从金沙桥经过,如今金沙桥被毁,想要去西岸的话,就得绕到白玉城北部噶脱附近,经江达城返回伽玛丹萨城。这会儿彭斯托那张脸涨红涨红的,他觉得这些汉人太卑鄙了,有本事堂堂正正的打一场,耍这么多阴谋诡计算什么本事?彭斯托大王来的太仓促了,不禁粮食没保障,连帐篷都没带,经过一天的折腾,眼看着天就要黑了,部族勇士们怎么办?
这里可是吐蕃高原,夜里的冰冷寒风刺得人脸颊生疼,如果没有帐篷挡风取暖,岂不是要冻伤一片人?彭斯托总算没蠢到无可救药,留在白于城外被冻死,那还不如赶紧转移呢,于是,彭斯托也不休息了,直接下令北上,沿着金沙河一路急行军,总算在亥时时分抵达噶脱附近,噶脱,又称两河接口,北边是通天河,南边是金沙河,来到噶脱后,彭斯托总算松了口气,等明日过了色达城,就可以回到王都了,那时定要调大军报仇不可,这些狗汉人,竟然敢玩阴的。
按照正常情况,高宠手握骑兵,怎么说也该来骚扰一下,不让吐蕃人好生休息的,可这一夜却安然无恙,彭斯托疲累不堪,竟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等到太阳晒屁股了,彭斯托才想起来要赶紧逃回伽玛丹萨城。从噶脱镇到色达一路上还算正常,别说阻碍了,就连定****的影子都没看到。邪了门了,彭斯托摸着硕大的脑门,满是疑惑,不是说汉人有骑兵吗,为什么买来追击?彭斯托是有点蠢,可还没蠢到会认为两条腿的人能跑过四条腿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