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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贵妃望向雕花窗棂外的金桂树,紧蹙着眉心道:“皇上这还是在疑心咱们是否同袁守侗私下另有勾结——眼下在皇上眼中,你舅舅的罪名只怕尚且未定,谈何处罚?”
究竟要怎么个罚法儿,显是要等袁守侗一案审定下来之后才能分明。
永瑆说话虽然不过脑子,但那句圣心难测,伴君如伴虎却是道出了实情。
皇上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她纵然绞尽脑汁却也只能勉强猜出四五成。
但和珅就不同了。
他似乎总能将身边所有人的心思都揣摩的一清二楚,纵是皇上亦不例外——
她如今十分庆幸自己昨日听取了和珅的建议,让兄长主动与皇上请罪并举发袁守侗。
如此之下,皇上且还存有诸多疑心,可想而知若是选择一力隐瞒的话,后果只怕才是最为不堪设想的。
纵然她如今掌管后|宫,兄长在前朝耳目众多,党羽遍布,可究其根本,皇上终究还是皇上,他们的生死仍被乾隆攥在手心当中。
这种感觉是令她最为厌烦的。
前世便是遭人摆布,落了个死不瞑目的下场——她太想结束这种身不由己,生死全在他人一念之间的日子了!
但眼下她还只能等。
若不想再次重蹈覆辙,还须继续小心翼翼地筹谋为日后铺路。
不能心急,更不可再如今次这般出错了。
永瑆见她似在望着窗外走神,连唤了几声‘额娘’不得回应,干脆摸了摸鼻子站起了身来。
“我瞧额娘似是累了,便先行告退了。”他与远簪吩咐道:“待会儿若是额娘问起来的话,你便说我回去办正事儿了,明日再来向她请安。”
“是。”远簪应下,垂首矮身行礼:“奴婢恭送十一阿哥。”
永瑆负手离开内殿之后,嘉贵妃适才转回了头来。
她微微皱了皱眉。
朽木不可雕也。
有时当真懒得同他多费口舌。
一个又一个的,别说是替她分忧了,竟连让她省心都做不到。
……
英廉府。
棠院之中,冯舒志坐在堂屋里,手里拿了本也不知能看懂几个字的《资治通鉴》,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偶尔扭头瞅上一眼坐在旁边的冯霁雯。
“祖父还没回来吗?”冯霁雯向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再去前院瞧一瞧。”
算一算这个时辰,也该下朝了。
“今日清早大爷才刚带人往袁府拿了人,今日早朝上指不定要如何商讨呢,老太爷回来的迟了些倒也正常,太太不必过于心急。”秦嫫在一旁出声安抚道:“人既然都已经抓着了,想必便不会再有什么岔子了。”
冯霁雯闻言点了点头,眉间却仍有几分急色。
与其说她是盼着冯英廉回来,倒不如说是急于想要得知和琳的解药如今有没有着落。
袁守侗已经落网,只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其背后竟与白莲教有着莫大的牵连,如此一来,事情只怕就更为复杂了。
倘若那三虫三草毒是由白莲教配制而成的话,那袁守侗手中究竟有没有解药还是未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