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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的机会失去了……我心里想想,就为你难过可惜,就伤心呢……”梅玲在电话那端的声音竟然真的哽咽起来:“咱们姊妹这么多年了,我就巴不得看到你越混越好,希望你给咱们女同胞脸上争光……唉……我越想心里越难受,真想抱着你大哭一场……”
如果以前我不认识梅玲,我要是初次听见这个通话内容,我一定会以为梅玲是柳月的亲人和姊妹,一定会被梅玲这情真意切的话所感动。
可惜,此刻,我听见这话,只觉得想呕吐,我觉得梅玲厚颜无耻的真够可以的,但是,同时,我也不得不佩服梅玲装傻的本领,这也是一门特长,一门绝活。这样的男人和女人,生活中屡见不鲜。
柳月表情很沉静,淡淡地笑了,说:“梅社长,你的心意我领了,十分感谢你的关心和体贴……不过,这也都是没法子的事情,认命就是了……”
“唉……咱们女人命苦啊……”梅玲唏嘘着。
和梅玲打完电话,柳月的神情突然变得很严肃,收起电话,看着窗外,不做声,脸上的表情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到了我家,爹娘和晴儿都在等着,娘一见妮妮和柳月,就哭了,抱着妮妮不放,又抚摸着柳月的脸,看着柳月长满燎泡的嘴唇,老泪纵横。
“孩子,你们受苦了!”娘颤颤巍巍地说着,一手拉着妮妮,一手拉着柳月。
娘一哭,柳月的眼睛就湿了,亮晶晶的,但是脸上努力带着笑,也没让泪水滚落,对娘说:“娘,别哭了,妮妮回来了,什么事也木有了,您该高兴才是!”
娘又忍不住笑起来,长长出了一口气:“可吓死我了……总算没事了,来,赶紧吃饭……压压惊……”
晴儿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眼里露出了极度的失望和失落,又带着找到妮妮的欢欣。
吃过饭,爹娘轮番抱着妮妮,和柳月一起说话,问询事情的具体经过。
听柳月说完,娘叹了口气:“唉……这个后娘也真的是太过分了,想孩子可以理解,接孩子去爷爷奶奶家也没错,可是,你怎么着也得给孩子的亲妈大哥招呼啊,这做人的基本道理都不懂……那边悄悄把孩子接走了,这边一大家子人炸了营,塌天大祸一般到处找孩子,这个做后娘的,不懂道理,这宋书记也真是没眼光,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女人续弦……”
娘很愤愤不平。
爹说:“孩子,因为妮妮的事情,考官的事情就算黄了吧?”
柳月点点头:“是的!”
晴儿紧接着一句:“姐,能不能说说,通融下,给补考啊!”
柳月笑了:“傻妹妹,你以为公家的事这么没原则啊,过时不候的,谁给你补考啊!”
晴儿叹了口气:“唉……”
爹说:“孩子,错过了就算了,只要人在,只要孩子平安,那官当不当都不是主要的……孩子,也许你命中就没有当那个官的福气……咱想开一点,这官当大当小都一样,大起来没有个头,有几个能当到国家主席的?只要活得心里安稳就好了,只要一家人平安无事就好了……”
柳月点点头:“爹——您说的对,我想开了,我听您的……”
送柳月她们回家后,我和晴儿躺在床上,晴儿犹自愤恨不已,说:“这个王巧玲真该死,卑鄙无耻,她一定是想破坏柳月考试,想报复柳月,才故意把孩子偷偷带走的……这个女人,真的是坏死了……”
我知道晴儿恨王巧玲是什么原因,对晴儿来说,柳月能不能考官不重要,能不能离开江海却很重要。
我没有说话,其实我也在想着这个问题。虽然柳月不让我再提这事,却不能阻止我的脑子去思考这事。
我按照自己的逻辑逐步推断着此事:王巧玲做事的动机我已经明确,此事绝对不会是王巧玲单纯报复柳月所为,王巧玲背后,一定有人在指使。那么,指使王巧玲的人会是谁?是王勇!那么,又是谁在指使王勇?是梅玲!也就是说,这事的背后主谋是梅玲,梅玲通过张部长阻挠柳月未成,就指使王勇通过王巧玲下了这么一招。王巧玲未必知道此事的动机和背后指使人,或许也就是王勇给她下了一个任务:在规定的时间里带走妮妮,然后在规定的时间里将妮妮送回。王勇只给王巧玲下任务,却未必会说明真正的原因,或许会编造一个别的理由。王巧玲为什么会这么听王勇的话,一个原因是成了她成了王勇的女人后鬼迷心窍,对男人服服帖帖;另一个原因就是赌钱欠了很多帐,王勇说不定用减免欠账来诱惑她。
可是,我又想到,如果梅玲通过王勇安排王巧玲,那她岂不是会对王勇和王巧玲的关系发生怀疑,依照梅玲的醋意,她能放过王巧玲?还能和王巧玲平安无事,通过王巧玲做事情?或者是梅玲知道了王巧玲和王勇的事情,但是因为宋明正的关系,她不敢动王巧玲,干脆睁只眼闭只眼,干脆利用王巧玲为她做事情?
我努力按照自己的逻辑推理着,越来越觉得此事梅玲主刀的可能性极大。
第2749章 最大的受益者
这时,我又想起了柳月的考试,脑子里突然从另一个角度想起一个问题,柳月不能去考试,那么,最大的受益者会是谁呢?
一想起这个问题,我的脑子倏地闪过一道闪电,似乎打了一个霹雳,将我的脑神经猛地震动了一下!
我不由浑身一哆嗦。
“怎么了?峰哥!”晴儿觉察到了我的身体的抖动,问我。
“哦……没什么,有些冷!”我随口说了一句。
“盖好被子!”晴儿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身体和我紧紧贴在一起,抱着我,睡了。
我一夜没睡,刚才脑子里的闪电还在不停地在我浑身的神经里发着幽幽的余光。
第二天,马书记和梅玲两个人从西京回来了,果然如那天晴儿所说,虽然按照当初的安排,如果梅玲要去接马书记,回来应该是三个人,但是,事实却是只有两个人回来。梅玲那天无意中和晴儿说的话,似乎有先见之明。
我又想起自己昨晚的推断,觉得自己的推理越来越得到证实,我想去找柳月说说,可是,想起柳月说过的不要再提此事的话,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不敢确定柳月是否想到了我昨晚想的那些念头,但是我知道柳月绝对不是糊涂人,她的睿智和明智,一定会让她看出问题的本质。我知道柳月很明白我对此事的怀疑,她坚决阻止我不要再提起此事,也许,她有自己的安排和想法,她有自己的理智和控制。
冲动是魔鬼。想起柳月告诫我的这句话,我暂时决定不和柳月说出自己的怀疑和推断。
嘴上不说,但是我心里不可能不想。我没事就琢磨着这事。
此次考官,马书记会是第一名还是第二名呢?他能如愿以偿考上省出版局副局长吗?他真的能是柳月落考的最大收益者吗?
第四天,面试成绩出来了,同时,总成绩和名次也就自然跟着出来了。
我早上到了办公室才知道成绩出来的事情,是陈静告诉我的。
想一想柳月错过了这次考试,我听到陈静说考副厅级的结果全部出来的时候,心里不由有些黯然神伤。同时又想知道马书记考试的结果。
我问陈静具体的结果和名字,陈静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不知道啊,我就听说结果出来了,具体名次木有听说!”
我有些泄气:“不清楚你瞎喳喳什么?”
陈静冲我做个鬼脸,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关心咱们老大的考试结果?要不,我去找个人问问,我这就问!”
说着,陈静就要摸电话,不晓得她要打给谁。
我阻止了陈静,我可不想让她给我弄得张扬起来,说:“好了,不用你瞎折腾,谁考上都和我无关,我没这兴趣关心这个!”
陈静放下了电话,看着我说:“说的倒也是……唉……柳姐可惜了……倒霉啊……”
陈静的话触动了我的心事,我默然出了办公室,下楼想出去走走。
刚到楼下,迎面遇见马书记正走进办公楼,神色和平时一样,脚步匆匆,看见我,说:“我正要找你,到我办公室来!”
从马书记说话的语气和脸上的神色,我看不出马书记的喜怒哀乐,难道马书记也还不知道自己考试的结果?
我跟着马书记去了他办公室。
马书记坐下,递给我一个通知:“我刚从部里开部长办公会回来,全省解放思想大讨论经验交流现场会就要在我们市里召开,这次会议规模级别都很重要,省里几大班子的领导都要参加……市委对此事很重视,决定成立一个宣传接待组,一是负责搞好对这次活动的新闻宣传报导工作,二呢,做好上级新闻单位记者的接待工作……宣传小组的具体人员组成是新闻科和市直三家新闻单位的新闻部负责人,柳部长牵头,做宣传小组负责人,具体工作内容和安排,由柳月负责部署,这个通知是刚发下来的,是成立宣传小组的决定,正好给你看看……”
马书记像往常一样侃侃而谈,甚至比以往话还多,神态自若。
我接过通知,看了看。
马书记又说:“张部长今天在会上又提到我们报社了,又表扬你了,呵呵……这次全省的大会能在江海召开,这是省委对市委工作的充分肯定,市委对部里的外宣工作很满意,部里对报社党委的工作也很满意,张部长特别提到了你,说没有你,就没有这次大会召开的机会……”
我说:“都是领导指导的好,我只不过是在按照领导的指示工作,特别是马书记你的亲自关照和领导,这是我工作取得一点成绩的关键!”
马书记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笑了笑:“这次大会,要给予高度重视,要充分报道好,要全方位多角度地报道,要报道地淋淋尽致……”
我点了点头:“一定完成领导的指示!一定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马书记点点头:“嗯……行,好好干吧!”
马书记的话里露着谈话结束的意思,按照以往的惯例,我该出去了。
可是,今天,我决定在马书记面前体现以下下级对上级的关心。我站在哪里看着马书记,说:“对了,马书记,你去省城面试,成绩一定很棒吧!”
马书记眼皮一跳,接着就微笑着说:“呵呵……难得你还关心这事,这事我都忘了……成绩啊,呵呵……一般喽……唉……可惜,要是柳部长去了就好了,我去,就是浪费名额,浪费时间,浪费资源哦……成绩已经出来了,我第二名啊总成绩,没考上……”
“啊——”我做极度的惊讶和惋惜状,看着马书记,喃喃地用不能接受现实的夸张的语气说:“这——这——这怎么会呢?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做出了这么夸张的言行和举动,我就是装傻也不用到这个程度。
片刻之后,我明白了,这是因为我心里的快意和嘲讽以及对领导装傻拍马屁的情感交织在一起,才出现了这样的效果。
虽然我没有确凿的证据,可是,种种可疑的迹象已经让我把柳月被暗算事件的幕后指使对象逐渐对准了马书记,不管他有没有考上,但是,妮妮失踪,柳月不能去面试,最大的受益者是他,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不由对他产生了巨大的怀疑和怨恨。当然,我的怀疑和情绪不会再他面前表现出来,不但不能表现出来任何怀疑和不满的迹象,而且还要作出更加忠诚和服从的样子,博取他更大的信任。
同样,我对马书记的怀疑也没有告诉柳月,我知道,如果我告诉了她,只会让她更加为我担心和牵挂,我不想让柳月为我靠更多的心。为了我,她付出的已经太多了。
我在马书记面前装傻,马书记却好似比较受用,干笑了下,说:“这怎么不可能呢?强中自有强中手啊,呵呵……省里那位文化厅的年轻处长,能力也是很强的,面试成绩比我高出了2分……我是甘拜下风啊,唉……要是柳月去,说不定能的第一,可惜了柳月……我落考了,对不住张部长的期望哦,我刚才部长办公会上还向张部长谢罪了,呵呵……”
马书记没考上,心情竟然还很好,好像这次考试是可有可无一般,仿佛没考上对他毫无刺激好无影响,甚至他比以往心情还要好,在我面前比以往还要健谈。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马书记内心的真实反映,至于马书记刚才反复提到的为柳月惋惜的话,我就当他没说,我越来越觉得他就是此次事件的主谋,梅玲和王勇还有王巧玲,只不过是马前卒。联想起马书记这段时间来在大家面前关于此次考试的表现,我心里不由有些惊惧,确实是老谋深算,岂是梅玲和刘飞之流能比的!
我分析的理由很充分:因为此次柳月成了马书记最强劲的对手,马书记自己也觉得考不过柳月,所以,就指使人下了阴招,阻止柳月去面试,让她的努力付诸东流。从各种迹象来看,这个理由应该是成立的,虽然马书记在那之前的言行举止让我很难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突然又想起张部长劝阻柳月报名参加考试的事情,这件事,背后看起来是梅玲在发飙,可是,这后面会不会也有马书记的影子呢,这影子甚至张部长也不知道呢?
这样一想,我更加惊悚了,妈的,我到底是找到了阴谋的根源还是神经过于敏感、多疑了?
我决定保持高度的不动声色,决不露出任何破绽,继续暗地察言观色、摸底调查。
我又一次带着夸张的表情,表达了对马书记马失前蹄的极度惋惜,然后离开马书记办公室,回到自己办公室。
我的心里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意,为马书记的失败而快意。
陈静听我说了马书记的考试结果后,哈哈笑起来:“看来,咱们和老板有缘分啊,还得继续在他领导下继续革命,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不过,恐怕我们的老板可是不乐意和我们一起继续革命的,再革下去,年龄不饶人,黄花菜就凉喽……”
我说:“马书记心情很好的,像没事一般,看来他很看得开的!”
陈静嘴巴一撇:“呸——这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你信不信,他在自己家里,在自己的老婆面前,在梅玲面前,就肯定不是这副神态了……哎——楚领导,老板在你面前这副神态,说明老板还木有从心里把你当自己人啊,等什么时候他心里把你和梅玲同等对待了,你就看到老板的真正内心世界了……他在你面前笑,说不定,心里正在哭泣呢……哈哈……”
我笑笑没说话,心里同意陈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