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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沙巴沙巴,那些人是什么人?俄罗斯人?”镇长对蒋震问道。
蒋震手里托着烟斗点点头:“是我打伤的那个俄罗斯人的同伴,他们想找我为同伴复仇,可能看到了漂亮的贝莉尔,所以临时改了主意。”
“杜尼,罗根,大菲斯,带着小伙子们上卡车,我们去大拉普兰,把那些俄罗斯人彻底杀死!”镇长对身后那些北欧壮年大汉们说道:“我倒要看看,杀掉这些该死的俄罗斯人,国家法律会不会判我上绞刑架。”
那些大汉二话没说转身就要朝那辆用来运送小镇生活物资的卡车上跳,在这里,镇长就是绝对权威,他的话比国王可能还要有威力,二战期间,罗瓦涅米小镇的镇长带着镇长的男人,把各自的孩子和妇女藏在北极圈里他们自己修筑的冰巢中,然后带着砍刀和猎枪上了战场,今天,这个镇长要带着镇上的男人,去杀掉那些敢来罗瓦涅米小镇惹麻烦的俄罗斯人。
这里是圣诞老人的故乡,这里的人善良,勤劳,快乐,但是不代表这里的人是孬种,长久以来,这里的男人都不畏惧鲜血,儿童会先从猎鹿开始,逐渐发展为猎狐,猎狼,最后是合力猎熊,对他们而言,杀人与杀熊的唯一区别就是,杀人需要镇长同意,杀熊不需要。
“镇长,他们已经死了。”蒋震对镇长开口说道:“不需要去了,回家吃晚餐。”
镇长转过身,打量着蒋震:“你杀了他们?多少人?”
“司机不是俄罗斯人,所以还活着,只死了六个俄罗斯人。”蒋震敲了敲烟斗烟嘴的位置说道:“没错,我杀的。”
镇长愣了一下,压低声音对蒋震说道:“那我就更应该去那里一趟,就说是我这个老骨头杀的他们,没人能把我怎么样,至于你,大菲斯!”
叫大菲斯的就是那个络腮胡子披头长发的恶相大汉,此时听到镇长叫自己的名字,从卡车上翻身跳了下来:“镇长,什么事?”
“你带着沙巴沙巴向北走,去康内斯特雷,什么时候让你们回来,我会让杜尼去接你们,现在就去准备狗和雪撬车,带上路上用到的东西,抓紧时间出发,记住,我没让你们回来,不准出现。”镇长对大菲斯说道。
大菲斯转身就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完全没有疑问,他去准备拉雪橇的牧羊犬和雪撬车,还需要厚重的毡毯和路上需要的生活物资。
镇长转过身对蒋震说道:“你跟着大菲斯去康内斯特雷过完冬天,明年春天我就会让人去接你,那时候应该也没什么事了。”
康内斯特雷,对罗瓦涅米小镇的居民而言,是他们的第二故乡,向北走近二百公里,有一块地方叫康内斯特雷,二战时期,那些罗瓦涅米的妇女和孩子就是躲在了康内斯特雷的冰巢里,依靠储备的食物度过了没有男人的寒冬,在那里,女人们把孩子们养大,一直到二战结束,重返罗瓦涅米,继续定居。
康内斯特雷,在萨米人的语言中,代表着希望之地。
每个罗瓦涅米小镇出生的萨米人或者拉普人,在十四岁的时候,都会在父辈的带领下,前往康内斯特雷,父辈会让孩子们牢牢记住冰雪中的路线,会为康内斯特雷储备食物,就这样口口传授,不会标示地图。
所以,就算是芬兰政府,也不清楚罗瓦涅米人嘴里的康内斯特雷,到底是在北部的哪一个具体位置。
“镇长,不需要,我都准备离开了,谢谢这段时间你们对我的照顾。”蒋震对镇长真挚的说道。
镇长瞪着蒋震,加重了语气:“沙巴沙巴,你得留在这里,我们已经决定了,你是镇上的人,你会是镇上的治安副官,你是罗瓦涅米的人,没人在乎你的皮肤眼色和相貌。”
“不是这些原因,康内斯特雷,对你们很重要,所以你们得守着自己的秘密,如果我去了那里,秘密就不会再是秘密,会有其他人找到那,而且我的确应该走了。”蒋震说道:“我只是找个地方休息一段时间,前段时间我太累了,这里很好,我休息的很彻底,但是,时间到了。”
镇长非常认真的说道:“你哪也不能去,乖乖的呆在这里,一直呆到和我一样,白发苍苍,你会有个伟大的职业,圣诞老人的治安副官,你的孩子会为你做的自豪,你老去时靠在壁炉前,对子孙说起你的故事,也会满脸的骄傲。”
“我有个要求,能让我准备一件圣诞老人装吗?”蒋震突然对镇长说道。
罗瓦涅米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与圣诞有关的东西,一群壮汉看着蒋震窜入一处纪念品商店,时间不长就换上了那套红色的圣诞装,连下颌都戴上了白绒绒的胡子。
蒋震换好衣服出来之后,对镇长和这些大汉们笑笑:“很高兴这段时间大家对我的照顾,我要走了,各位,以后我想我们没机会再见,但是我会永远记得大家,记得大家送给我的这个名字,我是罗瓦涅米人,我叫做沙巴沙巴。”
然后他迅速的跳上了警车,警车一个漂亮的甩尾,调转方向,朝着市区的方向开去。
“这个倒霉孩子是干什么去了?我生了四个儿子,都没有一个比他更让人累心!开车,开车!追上去!”镇长催促着壮汉们说道。
卡车轰鸣,徒劳的追赶着蒋震越来越远的警车。
到达大拉普兰之后,蒋震并没有停留,而是找了个加油站,把油加满,然后转入芬兰国家公路,朝着坦佩雷的方向开去。
芬兰的假期,是从坦佩雷开始,那就让它从坦佩雷结束。
路上的过往车辆都对这个开着警车的圣诞老人好奇,很是有几个年轻人对蒋震按了几下喇叭,甚至取出手机拍摄蒋震开车的画面,他们以为蒋震是警察,也许是去某个医院或者家庭,故意打扮成圣诞老人的样子去给患病的儿童送去祝福,鼓励他们。
就在蒋震开着车朝五百公里外的坦佩雷行驶时,大拉普兰的警察们也已经抵达了那个阿廖沙旅馆,此时正捂着鼻子来抵抗空气中的血腥味,几个年轻警察甚至不敢去看尸体的惨状。
这绝对是大拉普兰近几年来最严重的谋杀案,一名老警察站在旅馆门口,点燃颗香烟去消除鼻尖的血腥味,顺便在心里说道。
就在这时,一辆卡车摇摇晃晃的从远处冲了过来,穿着传统猎人服装的萨米人和拉普人大汉们,扛着猎枪,佩着猎刀,在一个年龄最少是祖父级,但是身体健壮的老人带领下,从卡车上跳了下来。
“那些该死的俄罗斯人在哪!”老人雄赳赳站在旅馆门口,带领着身后一帮随时准备撕碎一切的凶恶大汉,对叼着香烟的警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