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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能及时掐灭在萌芽阶段最好,如果不能,他能全心全意信任的,便只有这个弟弟了。

    皇权之争果然避无可避,但他庆幸的是他们两兄弟的感情始终如一,至于慕容天,那从来都是一个外人。

    墨月阁。

    桑玥收到了沐倾城的来信,信上大多是关于赫连颖的言论:“孩子们很健康,赫连颖的身子大好,情绪却不见好转,我日日弹奏清心曲也只能短时抚平她的躁动,皇后娘娘甚为关心她的终身大事,希望她从我和沈逸飞之间选择一个做驸马,哈哈,没料到我能入皇后的眼!但转念一想,沈逸飞那种死了小妾便请病假不上朝却夜夜在宫门口给赫连颖送情书的浪子都能被皇后看中,何况是英俊潇洒、洁身自好的我呢?陛下,错过我了,你有没有一点点的后悔?有的话,笑一个吧!没有,就笑两个吧!”

    桑玥笑出了声,这一世,她又多了个朋友。

    敛起笑意,她开始仔细品读沐倾城的信件,最初她以为那封匿名提醒她提防赫连颖跟沐承恩的人是某个德高望重的妃嫔,但事后思虑再三,觉得妃嫔不太有可能洞悉赫连颖周详的计谋,因为赫连颖从不跟妃嫔走动,唯一有往来的便是皇后了。

    桑玥提笔,圈住了皇后的名字,研究了她的每一个行为,又在关键地方划了横线,随后她拿出赫连颖给她的回信,比对着看了一遍,眼眸一暗一亮,思绪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

    却说桑玥闷在书房一个时辰不出来,莲珠怕她饿到了肚子,便亲自去小厨房炖了桂圆红枣粥,子归和玉如娇轮番守护小皇子,她也给她们炖了一份,已让怀安送去,秉承着见者有份的原则,怀安也大饱了口福。

    莲珠穿过开满了夜昙的曲径小路,正要踏上葡萄架子回廊,突然一道暗影一晃而过,她“啊”的叫出了声,对方似有警觉,挥剑朝她刺了过来,她定睛一看,心中大骇!

    沐承恩?

    她把手里的托盘奋力一扔,随即拔腿就跑,边跑边喊:“救命啊——沐公子杀人啦!救命啊!救命啊!沐公子杀人啦!”

    她跑了整整半刻钟,嚎叫得整座曦王府都听到了,当她靠近书房时,桑玥和子归已经汇合到了一块儿,朝声源奔去。

    莲珠跑啊跑啊,嘭!

    撞人了一个结实的怀抱,她抬头,看清来人,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沐承恩蹲下身,正要去拉她的手腕,一道银光自侧面飞速驶来,沐承恩一个旋转,站直了身子也远离了剑气。

    他愤愤不平道:“子归!你这是做什么?”

    子归面无表情道:“我还要问你想做什么!”

    话音刚落,暗卫已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每个人手里都持着一个破神弩,破神弩的威力,连慕容拓都不能请以避开,沐承恩当然也不能例外了。

    沐承恩大惊,看向被暗卫护着的桑玥,双目如炬道:“王妃!你要杀我?”

    “别以为你暗中做的事无人知晓,藏了那么久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是吗?这些破神弩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别以为慕容拓不在府里,你便能够为所欲为!”

    她给子归使了个眼色,子归会意,趁其不备,一剑刺向沐承恩的左胸。沐承恩到底武功极高,哪怕刚刚分了神,却在剑气离自己一寸的距离时霍然做出了反应,他后仰,单脚一勾,带动一个后翻,避过利剑,也踢向了子归的下颚。

    子归腾空而起,挥剑横斩,剑气如虹,摧枯拉朽,尘土飞扬间,杀气已萦绕了整片天地。

    沐承恩猛跺脚根,朝着地面斜斜地打出一掌,借力一跃,飞出了王府的围墙。

    桑玥幽静深邃的眸子一紧,低声对子归吩咐道:“过一个时辰再追,带上小慕儿。”

    所谓穷寇莫追那是在不明白对方实力的情况下,但沐承恩武功再高,也抵不过她和几名暗卫联手,主子为何给他一个时辰的喘息时间?子归不明白,但还是恭敬地应下:“是!”

    北齐皇宫。

    赫连颖、赫连风和皇后以及一双宝贝在凤栖宫用晚膳。这是赫连颖头一回把孩子抱出寝宫,以往啊,赫连风和皇后想见见孙儿还得亲自去她那儿,偏她那儿阵法良多,一次一个花样,不带重复的,二人回回前去都必须等待沐倾城出去给他们引路,怎“麻烦”二字了得?

    赫连风笑得合不拢嘴,饭没吃多少,尽在逗弄小孙儿和小孙女儿了。

    其实,叫赫连风过来后宫吃一顿也不容易,皇后和赫连颖请示了多次,赫连风到底不像云傲宠着冷香凝和桑玥那般宠着自己的妻女,他每次都拒绝了,只一人在御书房简单用膳,四个月了,这也是头一回呢。

    用了膳,宫女们又端来了水果和小吃,三个大人说说笑笑,气氛颇为融洽。

    细看之下会发现,每次赫连颖单独前来时,都能看到的十二名武艺高强的宫女仿佛人间蒸发了,这鱼贯而入,巧笑嫣然的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间绝色。也不知皇后是故意防着赫连颖呢,还是打算献美色给赫连风。

    赫连颖微笑:“母后,那些宫女去哪儿了?从前伺候我一人都有十二个,而今多了父皇,怎么反而只剩八个了?”

    皇后剥核桃的手一顿,垂下眸子,温婉地笑道:“哦,尚宫局忙得很,我派她们去监督一番。”

    赫连颖似笑非笑:“宫女也能监督尚宫局了,母后真是别出心裁。”

    赫连风看了皇后一眼,皇后的长睫眨得略有些快,但语气如常:“试试,日后说不定能够提拔。”

    赫连颖喜欢吃核桃,这是产后才有的习惯,皇后总不厌其烦地亲自剥好了送入她的唇中,今晚也不例外,若硬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从前她只吃三两颗,今晚却一口气吃了十来个。赫连颖吃核桃的方式也很特别,她总吃一半吐一半。但皇家富庶,倒也没人说她浪费。

    赫连风眯眼微笑,看着这副天伦绝乐的画面,唇角的笑弧怎么压也压制不住。

    赫连颖用帕子擦了擦唇瓣,张口吃下皇后送来的核桃仁,她的唇瓣暖暖,皇后的指尖凉凉,触碰的那一瞬,皇后的心没来由地就是一震,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觉得怪异。

    很快,她便知晓这种怪异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赫连颖的身子一弓,按住肚子,倒在了地上,痛得不停翻滚。

    皇后吓得呆怔了,赫连风急忙放下孩子,将赫连颖抱入了怀中,担忧地问道:“颖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赫连颖难受得无法回话,赫连风即刻宣了太医。

    太医过来,给赫连颖诊了脉,脸色大变,跪在了地上:“启禀皇上,公主中毒了!是一种叫做销魂夺命散的慢性毒药,无色无味,本人也没什么感觉,但达到了一定的量之后便会突然心绞痛,死后,毒性自动瓦解。”

    言外之意是,猝死了便是意外,根本查不到蛛丝马迹。

    “谁敢给公主下毒?”皇后不可置信,但含了一分惶恐地望向赫连颖,是的,惶恐,因为她瞥见了赫连颖唇角似有还无的笑意。

    赫连颖洗了洗鼻子,流下两行清泪:“父皇,儿臣这段时间都是跟沐倾城还有清灵同吃同住的,他们没事,想必问题不出在儿臣的寝宫。”

    赫连风的眼眸里略过一丝厉色:“太医,查今晚所有的膳食!”

    “是!”太医仔细验过了每一个碗碟、每一杯茶水,最后又拿起桌子上赫连颖吃一半吐了一半的核桃,仔细验过之后,神色一肃,“皇上!核桃有问题!公主今晚吃毒核桃吃多了些,是以导致毒素提前发作了。”

    皇后扑通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妾冤枉!”

    赫连颖哭得伤心欲绝:“父皇!母后为什么要害我?我那么信任她!她给什么我吃什么!没想到糟了她的暗算!”

    赫连风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子遽然一睁大:“给孩子们看看!”赫连颖如果中了毒,孩子们吃她的乳汁会否也中毒呢?

    太医点头,赫连颖离开赫连风的怀抱,从摇篮里抱起了女儿,托起她的皓腕,泪眼婆娑道:“太医,你好好地诊断一番。”

    太医探了脉,道:“毒素……尚轻。”

    尚轻,便是有了。赫连风气得几欲暴走,等了几十年,好不容易等到了北齐血脉的传承,却险些糟了贼人的毒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后泫然道:“皇上,臣妾没有啊!臣妾真的冤枉啊!是公主……公主陷害臣妾!臣妾为什么要陷害公主和孩子们呢?臣妾自己又没有孩子跟他们争斗皇位!”

    她总算明白赫连颖为什么总吃一半吐一半了,她一定是把毒药抹在了嘴唇上,这样,吃进去的其实无毒,但吐出来和她唇瓣摩擦过的却染了毒素。

    好毒的丫头!

    证据确凿,皇后大势已去,赫连颖及时解答了皇后的疑惑:“你……是不是想学大周女帝和乌苏女皇,杀了北齐的皇位继承人,待到父皇百年之后,你再自立为皇?”

    说的是待到赫连风百年之后,但以帝王多疑的性子,定认为皇后现在是对付赫连颖以及两个孩子,下一个要对付的便是他了。

    赫连风大掌一挥,决绝道:“皇后无德,残害皇嗣,褫夺封号,降为庶人,押入暴室,赐鸩酒!”

    皇后绝望地瘫在了一旁,眼眸里掠过无数叠加而成的戾色,她到底低估了这个丫头!

    赫连颖唇瓣一勾,传音入耳:“哟,这招挑拨离间之计比之你的如何?竟然写信给桑玥,让她怀疑我,想让你逍遥几天都不行!”

    南越,夜深,路面漆黑。

    沐承恩施展轻功几起几落,在房屋上升升降降,总算是远离了曦王府。他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生平第一次,像过街老鼠一样别人追赶。

    是的,有人在追他,尽管隔得很远,但周围太过安静,他仍是能够捕捉到对方微弱的呼吸。

    那人的武功不在他之下,却隐忍着不出手,就像个甩不开的鼻涕虫一般要死不活地跟着。再过一小会儿便一个时辰了,他倒要看看,那人是否会跟到天亮!

    他潜入一个富户的马厩,偷了一匹上好的马,转身策入了幽暗诡异、杀机四伏的夜色中。

    一个时辰后,追他的人终于忍不住了,腾空而起,一剑劈开虚空,势如破竹,马匹惨烈一叫,四蹄已被削落,惯性使然,身子超前栽了个跟头,而后闷哼一声,死了。

    “桑玥!你这个刚愎自用的女人,你不给我活路,我也不给你留情面了!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愤然说完,沐承恩拔出弯刀迎上了黑衣人的攻击。

    他的招式,快、狠、准,对方的招式,慢、柔、诡异。

    每一次他的弯刀勾住了对方的剑,对方都能巧妙地利用他的内力将其弹出,不得不说,这样的武功真是太神奇了。

    沐承恩笑了笑,居然棋逢对手,有些兴奋。但别看对方慢、柔、诡异,实际上招招致命,沐承恩把浑身武学发挥得淋漓尽致也才勉强跟他打成了平手。

    半个时辰过后,沐承恩渐渐落了下风,黑衣人单腿一扫,握剑刺向了他的眉心。

    咻!

    三枚箭矢分别命中了黑衣人的腿腹和右臂,沐承恩大喜,一脚踹翻了他,扬剑便要砍了他的脑袋。

    “住手!”

    一声厉喝,沐承恩的动作一滞,望向巷子的尽头,却见慕容拓携着桑玥的手款款而来。桑玥的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小金弓,沐尘阁瞠目结舌:箭……是这个女人射出去的?

    三箭齐发,每箭命中,还让对方躲避不及,这得多精准、多迅猛啊!

    “不对!你不是要杀我吗?为什么又救我?”沐承恩狐疑地问道。

    桑玥轻笑:“我不那么做,怎么引出真正想要杀害莲珠的人呢?”

    如果莲珠撞见的人真是武艺极高的沐承恩,那么对方绝不会让莲珠有机会逃跑,想来,对方是戴了张人皮面具,故意借莲珠的口将脏水泼到沐承恩的头上。对方既然想杀掉沐承恩,就不可能任由沐承恩活着离开,她晚一个时辰追踪沐承恩,其实是跟对方玩了个“谁更能忍”的游戏。实际上,别说一个时辰,只要对方不出手,她也绝对不出手。

    好在半路遇到了慕容拓,她便跟慕容拓一起来了。

    黑衣人伤得不算重,但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趴在地上,等待死亡的脚步。

    二人在离黑衣人十步之遥时停住了,桑玥淡淡一笑:“沈丞相,半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沈……沈逸飞?”沐承恩瞪大了眸子。

    ……

    北齐暴室,隐含潮湿,皇后穿着素衣,披头散发,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她才三十,但眼角突然就有了细纹。

    她呆呆地坐在冰冷的椅子上,门被打开,一道月光溜进,照得她双目微痛,她闭上了眼,幽幽暗香浮动,她恶心得想呕:“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

    赫连颖笑了,犹如一朵盛放在地狱的曼陀罗,妖娆瑰丽,又令人毛骨悚然:“白婷,你买通我的内殿宫女,用艾草害我胎位不正的时候,是不是也跟我现在的心情一样,特别舒畅?”

    ……

    沐承恩大掌一吸,扯落了他的面纱,当那张如玉风华的脸映入他的眼帘时,他惊讶得一个字也说不出了。半响,他才疑惑地道:“他……他……他不是在北齐吗?”

    沈逸飞漠然一笑:“女皇陛下真是好聪明,我也好奇,你怎么知道是我?”

    桑玥不疾不徐道:“说实话,沐承恩的嫌疑最大,但我这人有个毛病,越是嫌疑大的,我反而越下不去手,总觉着能跟慕容拓和我周旋那么久的人应该没这么容易被疑上。”

    沈逸飞咳嗽了一阵:“你很自大。”

    桑玥并不否认:“我真正对你起疑是在刚才,沐倾城跟我写的信上说,你为了一个小妾之死便堕落得请病假不上朝,但每晚却去宫门口给赫连颖送情书。”

    “我本风流,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个问题由男人来解答貌似比较有说服力,桑玥眉眼含笑地看着慕容拓,慕容拓顿觉好笑,道:“你错了,真正风流之人不会如此执着,而真正执着之人为达目的不会不晓得变通,明知赫连颖入夜不出门,你还每晚都去报到,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你在制造一个身处北齐的假象。”

    桑玥给了慕容拓一个鼓励的微笑,心想这算是慕容拓的心得了,为了追她,他似乎尝尽了无数策略。她看向沈逸飞,一瞬的功夫眼底的笑意已寒冷似水:“当然,仅凭这个不足以取信赫连颖,所以,你有帮凶。”

    沈逸飞的手一握,桑玥语气凉薄道:“皇后,便是你的帮凶!有她给你作证,说你出入了宫廷,这样才能让赫连颖深信不疑。说到底,赫连颖信的不是皇后,而是只忠于皇帝的沈家!你,沈逸飞,违背了沈家家训!南越有个巨大浩劫是真,荀薇儿是那应劫之人也不假,赫连颖派沐承恩保护荀薇儿,想帮助南越化解劫难,你和皇后却狼狈为奸,企图趁机灭了南越!你真是枉顾赫连颖的一番苦心!”

    皇后故意写信让她提防赫连颖跟沐承恩,为的不正是让她跟赫连颖撕破脸开战吗?

    沈逸飞咆哮道:“公主就是太善良了!她以为救南越,南越便会放任北齐独立!会吗?慕容拓,你说慕容锦舍得吗?灭了南越,才是真正对北齐好的大事!凭什么北齐要臣服南越?凭什么慕容锦和慕容拓要那么欺负公主?她是我们北齐人心目中的女神,却被你们弃之如敝履!凭什么?凭什么我父亲……他……”

    桑玥和慕容拓不约而同地看了彼此一眼,他父亲?他到底想说什么?他对南越有种从灵魂深处抠出来的敌意,他们尽管恨他,但听他的质问之词时心里竟莫名地跟着一痛,他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沈逸飞却是不继续发泄心中的怒火了,他开始大笑,甚至狂笑:“哈哈……晚了,你们晚了了一步!不得不说,慕容拓,你很聪明,竟然能识破我声东击西的计策,在烟火里窥见端倪,两日时间,你和慕容锦收了全国的烟火又如何?渔村的烟火……已经点亮了!哈哈哈哈……”

    在接到飞鸽传书的下一刻,他也飞鸽传书,命渔村的暗卫点了烟火。

    慕容拓的眉头一皱:“你好卑鄙!”

    “我觉得你其实没把我想得那么卑鄙,你以为是毒药,对吗?”沈逸飞笑得浑身颤抖,“是瘟疫啊,哈哈……连赫连颖都治不好的瘟疫!那方子虽在,可药引没了。你们南越就等着遭受灭顶之灾吧!哈哈……”

    桑玥幽静深邃的眸子一眯:“父皇在渔村!”

    沈逸飞好心计!这样的人,绝不可能沉迷于酒色,更不可能因为父亲之死便消沉堕落,由此可以推断,从四年前,沈逸飞便策划着这一天的到来了。为了取信于人,他演了整整四年的风流朽木;又为了找个忧伤的借口避免上朝,他亲手杀了自己的最“疼爱”的妾室,他利用慕容天、利用荀薇儿……一幕一幕的戏、一环一环的计策,桑玥只简单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便突然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个对手,很强大!但他并非毫无顾忌,他顾忌了什么,是以丧失了一路上的几次良机。他不是败给了慕容拓和她,而是败给了他自己,他究竟在顾忌什么呢?

    沈逸飞笑得鲜血直冒,去吧去吧,去了也晚了,那烟火就是在海神庙边上点燃的,慕容辰瑞一定会第一个感染瘟疫!

    ------题外话------

    写到凌晨六点,打算一气呵成,把楚婳这段番外写完,但内容太多,还有三个谜团没解开。我不困,但脊背受不了了,只能歇下了。

    看在笑笑这么拼命的份上,大家的票票能不能走起?保住咱们月票榜的前十?

    原本不打算没节操地问大家追票票了,但眼看着咱们都坚持到了30号,没道理最后一天掉下去!太可惜了!

    要是醒来后,一看,掉出前十了,呜呜,笑笑就哭死过去。

    明天是本月的最后一天,今儿的票票要是遥遥领先了,明天两次万更!

    那真滴是在拼命,我遁走……睡会儿,继续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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