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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他的分身,这也没有什么,我似乎觉得我与这位新冰公子有一些缘分,就算是出于道义之心在这里暂时相陪也是无妨的。
倒霉公子马上转出去,单人独骑的入宫而去。
他这样一出去,室中便有些冷场,只因我与这位新冰公子从前半点也不熟悉,而且也无听闻他的点滴,况且他又在这病中,本也是不该多语的。是以,我并不想真的找出话来说,觉得还是都寂着为妙。
只是这位新冰公子,忽然向那小童使出了一个眼色,便将屋中的人全吩咐了出去。
他这个样子莫不是要与我有话说。
屋中一时静寂无声,他久久都没有开口。
我以为还是我想多了,也许他是想静一静,只是那些人都是他的近人,他想让他们出去,说话不方便些,到了我这里就未免说不出口,还是我自觉的好。我站起身,对着杏月使出一个眼色,便想悄悄退出去。谁知身后的新冰公子忽然出声,“弟妹留步。”
待我回转过身,发现他已经坐起来了一些。而且,正目光炯炯地将我望着,那目光里隐含着些什么,引人猜想。
我向他福下,“兄长有恙在身,有不便处,只管吩咐就是。”
他摇了摇头,“病重之人已对世人再无企盼。倒是弟妹与贤弟一生合乐才好。”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这个。难道他们当真是兄弟情深。这个倒是叫人称叹,人生得到真正的知音总也是好的。唯有得与失从来同在,眼下的得到又会在某一天失去。阳光更加的深入,已经照得到他的脸上,使他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刚刚耐看了不少。转而想到自己心中想到的这些也太不美好,自是不能信口开河的。便只得循着他的话音点头。想想还当是我安慰着他才好。只是,一时间实在找不出说出来对路话题,自觉有些难熬。
场面有些尴尬。好在他又开口,“弟妹是哪里人士。”
其实这个问题挺难答的。
我想了想,不知出于怎样的考虑,竟然实语相告。“幼时出生在长安。”
他问出了这个问题似乎正是合印了我心中的某些猜测。难道我与他是有一些渊源的。可是事实上他却并没有再行多问什么,而是有些不好意思让我与他劳心了。
他如此说,我或多或少有些失望。仔细想想,却又实在不知道我是在期待什么。
之后我们一直保持安静,直到院中热闹起来,原来是倒霉公子拿到了药回来,其实他去得很快,我倒是不知道他如何能在那闹市上飞奔得风快。真是个奇人。
他快步入得堂中只是将我带过一眼,便又亲自下去熬药。不得不说,他算得上是一位知己形的人物。人生能交到这样一个朋友该当是几世的荣幸。
等到新冰公子饮上了药,便有了些起色。我想那绝然不是药力所致,乃是人的心力,有时候对人说这些听起来会被批作是矫情。其实完全不是这样的道理。人心才是无所不能的左右。有许多事真的是能够依靠心力所控。
等到了这一步已经是日头西转了,眼下就是倒霉公子告诉我今天他要这里侍奉一夜我也不会吃惊,他也果然是那么说的,但是新冰公子却是不肯,他一定坚持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我觉得他不能算是好得差不多了,只能说是好得过于神迅了,好像是一见到倒霉公子就好了的样子。
倒霉公子才不肯走呢,最后还是新冰公子着了急,他才勉强同意离开。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心里也有了底,毕竟那太医扔了话在头里了,说无事。
这样双双拜别出去。我觉得有些又累又饿。
好在今天做了这样的好事,呃好像也不是我做了好事,做好事的好像不是这位仁兄。我寻思着今后还要不要总是叫他倒霉公子了呢。不知道。如果不叫他作这个又叫什么。我慢慢在心底回忆起那两个字,晖琢,一点儿也不好听。但是可能会长久,是父母对子女的殷殷期望。所以说笔名和艺名很好分清。
我心里正从又累又饿想得欢心鼓舞时,他拦在了我的面前,“辛劳了一整日,可是乏累了。”
他说的是费话。
我也得作答。只是答语简单不过是个,“嗯!”
他并不计较。心情也很好,因为刚刚捞回了对他来说很重要的朋友。我能想像得到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