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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包括他自己。因为据说这位前辈性子冷傲，看谁都是一副俯视的样子，也不爱和闲人搭话。这样的性子，换是普通人早就被对付揍死了，偏偏瑾月就是有嚣张的本钱。要知道，玄魔宗之下还有好几个门派，但他可是宗主亲点的首席弟子，连长老都得敬他三分，谁敢和他过不去？
再说了，就算真有这胆子，恐怕也没这个实力吧？虽然是托了传话的服才见到本尊，可怕更是不在话下，但至少正面瞧见还说上话了！
门内的瑾月才不会去在乎外边的人想什么，关上门后就认真思索宗主找他的原因。想了一会儿，他的目光缓缓移到慕九棠身上。
想来想去，估计也只有这件事会劳烦宗主操心了。
把自己稍微整理一番后，他瞥了一眼还趴在桌边悠闲吃东西的重火：“好好看着小九，她出了什么事，我就拔光你的毛。”说完，他就直接开门走出去了。
重火哀怨地盯着那一扇门，嘴里还叼着一根菜，尾巴不快地甩来甩去。
今天的人比昨天又多了一些，所以瑾月下楼的时候还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全被他自动屏蔽了。他现在的目的地只有寻花茶楼，抵达那里的时候店小二很快就招呼他到宗主的厢房了。
在他跨步进去之后，房门又被人给关了起来，走廊上依然安静。
玄魔宗的宗主也是一位颇有气势的人，而且很严肃，被他看着，一般人就算没做错事也会心虚地低下头。但是，偏偏瑾月不怕他，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够正眼与他对视。
当然，最基本的礼数瑾月还是要行的。他作揖朝坐在桌边喝酒的人说了声：“弟子顾瑾月，见过宗主。”
宗主轻轻应了一声，扫视他一眼后，直接说：“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找你过来的原因了。”
瑾月没有回话，也没有反驳，显然是默认。早已习惯他这般态度的宗主也没有感到不满，而是叹了口气问：“你可是因为，对仙道还残留着一些不舍？”瑾月当初是准备往修仙路发展的，却是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之后才转入魔道。
瑾月闻言一笑，抬眸姿态略慵懒地直视着自家宗主，反问：“宗主以为呢？”
宗主对上了他的眼神，从他眼底看见了某种深邃。他这才想通，对瑾月来说，不管修什么都是一样的。没有真正去喜欢过，又何来留念之说。
作为一个魔修，瑾月是真正合格的魔。他有自己的理智，不为魔所控而控魔，该无情的时候绝对不会怜悯，却又有着难能可贵的有情与专一。像他这般，若飞升后想要慢慢攀爬当上界主绝对有可能，奈何他不会。
虽然和瑾月的交流不多，但作为一个宗主他还是能够看出来的。瑾月本来就没有野心，更不会往自己肩膀上添加一个如此繁重的担子。
沉默了良久，宗主最后只是摇头又叹了口气说：“你和她，真像啊……”
瑾月并没有询问宗主口中的‘她’是谁，也没有开口说其他的话，宗主便继续：“我女儿与你还真有些相似之处，而且还走上了与你相同的路。”说着，他还自嘲地笑了一声。
没想到宗主竟然会聊起自家女儿的事，瑾月心里还是闪过了一些讶异。
“她和你一样，都喜欢上个修仙的。可惜啊她没你好运，我想，至今都还没能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吧？”说到这儿，他抬头看了瑾月一眼，似笑非笑地说：“因为她成了魔界之主。”
瑾月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倒是有了个大概。仙魔两界长年争斗，不时就开战的事他还是有听说的。情况如此悲惨，而且还是一位界主，她自然不可能实现与心爱之人在一起的梦想了。
不过……
“宗主告诉弟子这些，是为何？”他才不觉得宗主只是无聊了找他谈心。
宗主笑了几声，然后才恢复一脸严肃：“瑾月，不论是你还是你的那个她，在不久后便会飞升。告诉你这些事情不过是让你参考参考，结局如何，还是掌握在你手中。”
瑾月微微一笑：“多谢宗主关心，这事情，弟子自由分寸。”
宗主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做事情什么时候有分寸了？”提到这个，他不禁抚了抚额：“就拿这事情来说好了，安安分分当个仙魔道侣也就罢了，你竟然还特意对外宣布，掀起一番风雨，真不晓得你打的什么主意。”
瑾月垂了垂眸，嘴边依旧是那浅浅的笑意：“就因为连喜欢也不敢说，宗主女儿才会有今日的结果。”
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自行离开了，留下宗主一人坐在厢房里满脸错愕。良久，他才摇头失笑了起来。
也许，瑾月和他闺女还是有着不同之处的。对瑾月来说，他就不喜欢藏着掩着，该低调就低调，高调起来，叫所有人都惊呆。
宗主独自坐在房里眯了眯眼，将来瑾月肯定会与他女儿碰面，或许这仙魔两界的纠纷还能有反转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