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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太子的血明明被水稀释过,为何还会与正常人的血色相同?”
见众人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他沉声道:“其实红泪此毒有一个特点,也算是唯一的缺陷,那便是中毒之人的血色会在事后变得比正常人深上几倍,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凶手要将太子当时沐浴的木桶劈开的原因——就是为了让其中的水流出来,稀释太子流出的血!”
啊!
所有人都恍惚在了他的话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如此天衣无缝的犯案手法,那凶手究竟是精心布置了多久?
“怪不得后来会发现这么多奇怪的事儿……”
“是啊,我还一直想不通太子为何被人从前面袭击却不还手,也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太子死的那晚房里没有传出任何动静,原来太子早在那之前就已经断了气……”
漠渊使臣怒目圆瞪,冷声质问:“即便如此,良王又有什么证据说本官就是那凶手?”
“本王问过当晚住在院子里的其他人,有人看到使者和二皇子是最后从太子屋里出来的两个人。太子对二位并不设防,要想下手,怕是相当容易吧?”
又是一个重磅炸弹扔向众人。
照着良王这话的意思,凶手还不止一人,就连漠渊的二皇子也牵涉在内!
漠渊使臣瞳孔一缩,狠狠剜了一眼身后众人,再次反问:“最后出来又怎样,本官和二皇子有事和太子商量不行吗?”
君洛萧勾了勾唇:“到了这个时候,使者还想抵赖?”
他扬了扬手,漠渊随行之中便有一个走出,对着漠渊所有人道:“二皇子杀害太子,甚至企图谋夺帝位,漠渊那朝中已经传来消息,二皇子的人马都已被捕入狱。如今二皇子之所以不在这里,就是因为他快马加鞭赶回漠渊去处理这些事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漠渊使臣狠狠一愣,脚下趔趄两步才站稳脚跟,喃喃低语,“太子才刚死,我们明明说好要让皇上心甘情愿地传位,二皇子怎么可能这么草率冲动行事!”
嘶……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这不就是变相承认了?
君洛萧冷冷一笑:“依本王看,草率冲动的是使者吧?”
那人这才知道自己受了骗,脸色骤然大变,双目猩红地瞪着四周众人:“你们别听他胡说,本官方才是情急之下口快说错了话!二皇子和本官皆是……”
“到了这时候还要装……”
“谁还会信他……”
“真是狼子野心,图谋不轨……”
“必须送回漠渊去,让漠渊皇帝砍了他的狗头……”
没想到最后的事实竟然会是这样——又是一个为了皇位之争而兄弟残杀的血淋淋的案例,众人皆是唏嘘不已。
景帝看着君洛萧,语气中透着一股满意的赞赏:“良王,此番你能查出漠渊太子一案的真凶,还解除了天阙和漠渊的潜在危机,朕定重重有赏!”
“父皇谬赞了,这是儿臣分内之事。”
夜,暗无边际,浩渺深邃的夜空不见一颗星子。
睿王府,书房。
君洛萧皱着眉,神色中透着一股恼意,看了一眼红木椅上墨蓝色锦袍的男人,刚毅的剑眉拧得更紧:“今日之事,四弟为何不自己来说,却要让本王来领这份功?”
男人对他的担忧不以为意,淡漠地轻笑一声:“这才是父皇愿意看到的。”
“可父皇近几个月来对四弟的态度不是已经好转很多了吗?”
“那只是父皇用来牵制太子的一种手段罢了。”男人挑了挑眉,轻嗤一声,沉遂的视线幽幽定格在他身上,“比起这个,三哥今日在驿馆可有发现太子的异常?”
君洛萧微微一顿,刚毅的下巴慢慢地绷紧起来:“最开始说到漠渊内部作案的时候,太子的脸色就已经起了变化,到后来本王说出红泪二字之时,他的脸色变化尤其明显。”
“不错。”君洛寒点了点头,漆黑如墨的凤眸中掠过一丝冷滞的幽光,“这次的事,应该不只是漠渊内乱,还牵扯到了漠渊与天阙的邦交问题。漠渊太子主和,而二皇子向来主张攻城掠池,哪怕不是天阙,也会是其他国家。若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可是君洛萧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君洛羽也牵扯进了这件事,那究竟是以什么为代价与漠渊二皇子做的交易?天阙的领土,还是结盟共同征战的契约?
他猛地握紧了双拳,无论是哪种,他和四弟都决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