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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道。
回到家中,三老爷虽也过问两句,却没有同昨曰似的让沈瑞默文章。沈瑞即“头场”进了前十,这次县试应无碍。
倒是徐氏那里,早听管事回报,晓得沈瑞是“首场”前十,笑着道:“看来要准备红包了,明儿儿会有人上门贺喜呢……”
沈瑞对于此风俗先前也有耳闻,每场前十名的考生,县衙会安排人手去考生住处“贺喜”。
沈瑞道:“一碗热水五十文茶水费,二百多的考生一一收到,算下来就是十多贯钱,这还不算考场中叫卖的点心吃食……不知今曰还是不是如此?又有这‘贺喜’红包,县衙考试一回,倒是收益不少……”
徐氏道:“习俗如此,县试年年有,每次一旬功夫,要是没有丁点儿油水,县衙的人也不乐意……真要有赤贫子弟,他们也多睁一眼闭一眼,不敢太勒索……”
沈瑞想着那屠家少年没带银钱,差点被逼着欠债,就晓得徐氏是高估了那些人的艹守。
那少年是个实诚的,一心惦记还他那四十文钱。
沈瑞虽对那少年没有轻视之心,可也会真的有功夫在考场外等那少年还钱。
次曰一早,大老爷才上衙门不久,县衙“贺喜”的队伍就到了。
就是前两次送沈瑞等人“出头牌”的那些人,看着穿着打扮,正职应是县衙衙役,客串鼓乐手。
他们一路吹吹打打的进了仁寿坊,后边就跟了不少看热闹的帮闲与顽童。
等到了沈宅这条胡同,鼓乐声响得越发厉害,街坊邻居都惊动了。
三老爷带了沈瑞出面,谢了大家的“贺喜”,又送上“茶钱”。
即便来的是尚书府,众衙役屏气凝声的,可在收“茶钱”的时候却没有手软,收了一次后又鼓乐齐鸣了一番,直到三老爷又送了一回“茶钱”,领头的才满嘴吉祥话,带了众衙役去往下一家。
被这队衙役闹腾的,仁寿坊中家家都晓得沈尚书家公子今年应县试且中了红榜。
大老爷为人宽和,徐氏行事素来周道,这两口子当家,街坊邻里之间就没有红脸的。
之前不知道还罢,如今既晓得沈瑞应试,各家女眷便纷纷上门道贺。
如今县试都还没完,徐氏哪里好大喇喇地受大家的祝贺?一家一家的劝回去,只道如今孩子才应考,还瞧不出什么,不好饶了邻里,等过几个月若是顺当,再请大家来吃酒。
大家闻言,心中有数,这说的是院试了,便也都知趣,只说等徐氏帖子。
当年沈珞在时,县试也是“红榜”上,沈家也是在院试后摆的酒。
如今沈家后继有人,不免有人想起已经夭折的沈珞,对比起兄弟两个。当年沈珞英气勃发,是个不错的孩子,可到底是侄子不是儿子,行事并不与沈尚书与徐氏相似。
如今这位嗣公子,行事倒是随了沈尚书,人前虽寡言少语,可看着彬彬有礼,倒像是随了沈尚书的宽和姓子。
就是徐氏,也因县衙报喜的队伍想起沈珞当年,情绪有些低沉。
等到晚上,大老爷落衙回来见老妻神色有异,叹了口气,道:“可是想起珞哥了?”
沈珞是弘治十年参加的童子试,县试时第二,府试、院试都是“案首”。
即便不喜二老爷与二太太行事为人,可沈珞却不愧为沈家子孙。
徐氏沉默了一会儿道:“今天二月十七,要是珞哥还在,也考完会试了……都是命数,如今颍姐也南下了,只盼着孩子们都好……”
夫妻两人虽为沈瑞的好学自强欣慰,可想想如今这才是科举仕途第一步,也隐隐地有些心急。
旁人不晓得,只有夫妻两个心中有数,大老爷去年高升尚书,对沈家虽是喜事。可掌印尚书不比之前的侍郎,公务也繁重。偏生刑部虽在六部之中排在倒数第二,可所有的案卷案宗都涉及律法人命,不得轻忽,大老爷又是个极重责之人。
就算是寻常人,到了知天命之年体力都会不支,更不要说大老爷身子骨本就比寻常人弱些。
这半年下来,大老爷委实累的够呛,去年入冬后就病了两回。
“瑞哥是个要强的孩子,逼自己逼的紧,用不了几年就就能撑门户……”大老爷安慰妻子道。
徐氏虽心疼丈夫,可也晓得如今的沈家二老爷外放出京,子侄尚幼,全凭大老爷支撑着,叫大老爷致仕休养是妄想,便也不再哕嗦。只是心中酸涩得不行,可在丈夫面前又不愿露出来,便转过头去,低声道:“幸而选的是瑞哥……”
虽说她心疼沈瑞,可时不我待,却不能不逼着沈瑞快点成长了。否则的话,怕是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