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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具体的情况。”冷雨回道。
雪暖汐面色微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随后便当即起身往外走。
冷雨没有阻拦。
不过两人方才出了辰安殿的门,便遇上了蜀羽之了。
雪暖汐当即迎了上去,“翊君,昀儿的情况如何?”
蜀羽之一愣,“皇贵君知道了?”
“这般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雪暖汐焦急道,“你跟我说说,到底如何了?不,还是我自己去看吧!”说完,便起步往前走。
蜀羽之忙叫住了他,“皇贵君请稍等。”
雪暖汐一愣,“怎么了?”
“皇贵君。”蜀羽之上前,缓缓道:“如今豫贤贵君的情况很不稳定,你若是去恐怕会不妥。”
雪暖汐愣了愣,随后惊愕道:“你怀疑此事……”
“不。”蜀羽之摇头,“礼王的确是为了救五皇女方才受伤的,只是礼王的确出事了,而且当时豫贤贵君不在场,又有之前的那些事情,他难免不会多想。”
雪暖汐攥着拳头,沉思会儿,“本宫知道了,那你跟我说说情况到到底如何了?”
“情况不太好。”蜀羽之缓缓地将御医的诊断说了一遍。
雪暖汐闻言,心顿时一沉,“这般严重吗?”
蜀羽之没有说什么而是道:“陛下昨夜连夜赶回来,如今却不愿意休息,凤后想请皇贵君去劝劝。”
“好!”雪暖汐忙道,“陛下如今在何处?”
“在御书房。”蜀羽之道。
雪暖汐当即点头:“我现在就去!”
……
雪暖汐一进御书房便见永熙帝坐在了墙边的椅子上,手撑着额头,整个人都像是处于一种疲惫沉郁的状态。
看着这般的永熙帝,雪暖汐的心不禁一痛。
静站了会儿,缓和了情绪之后,他方才缓缓上前,走到了她的身边,“涵涵。”
永熙帝抬起头,愣了一下,随后微笑:“来了。”
“嗯。”雪暖汐点头,“你别这般担心,昀儿不会有事的。”
永熙帝握着他的手,让他坐在了她身边的椅子上,“朕没事。”
雪暖汐自然知道她这话不过是安慰自己,“涵涵,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意外。”永熙帝简单地给出了两个字。
雪暖汐踌躇了会儿,“真的只是意外?”
“你听到了什么?”永熙帝蹙眉道。
雪暖汐垂了垂眼帘,“我没有听到什么……只是……”
“你怀疑述儿?”永熙帝诧异道。
雪暖汐摇头,“不!我相信述儿绝对不会做出这些伤害自己手足的事情来的!”
“那你……”
“我只是担心……”雪暖汐缓缓道,“我相信述儿,只是其他人……尤其是蒙斯醉……”
“别担心。”永熙帝道,“此事的确只是意外,便是要责怪,也不会责怪到述儿身上的。”
雪暖汐看着她,“涵涵,你太累了。”
永熙帝闻言,笑了笑,“从前我便说过当皇帝是世上最累的一件事。”
“那我们现在就去休息吧。”雪暖汐起身道,“就睡三个……算了,就两个,两个时辰,你就不当两个时辰皇帝?只当我的妻主。”
永熙帝失笑,“凤后让你过来的?”
“便只能是凤后担心你,我就不成?”雪暖汐道。
永熙帝起身,“成,怎么会不成?”说罢,伸手将眼前之人搂入怀中,“你陪我。”
“好。”
“身子可真的全好了?”
“早便好了,我在信上不是都说了吗?”
“朕哪里知道你是不是说谎的?”
“我骗谁都不会骗你。”
……
……
其余前往围场秋猎的人在午时也都回到了京城了,而永熙帝提前回京的事情也传开了。
司予述亲自送了司予哲回宫。
睦君此时已经惊得面色发白了,既担心女儿也担心永熙帝会如何处置这件事。
“哲儿!”千盼万盼,他终于盼到了女儿归来了。
司予哲见到了父亲,便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了,抱着父亲便是痛哭了起来。
睦君见了更是心痛不已。
司予述静候了会儿,然后方才开口:“睦君,五皇女本殿送回来了,还请睦君还剩照顾。”
睦君忙抹干净了眼泪,“多谢太女殿下。”
“昨日御医已经给五皇妹诊治过,睦君若是不放心可再宣御医看看。”司予述说道,“本殿还要去面见母皇,告退。”
睦君连忙叫住她,“太女殿下!”
司予述停下脚步,“睦君还有何吩咐?”
“礼王殿下……陛下……”睦君咬了咬牙,“陛下会如何处理此事?”
司予述沉吟会儿,“睦君放心,此事虽然由五皇妹而起,不过终究还只是个意外,母皇不会降罪五皇妹的。”
“多谢太女。”睦君稳住心绪道。
司予述客套了两句,随后便离开。
睦君转过身看着女儿,“哲儿别怕,父君不会让你有事的!”
司予哲看着父亲这个样子,心里更是难受,“对……对不起……父君……儿臣……”
她原本是想让母皇称赞自己然后便会重视起父君的,可是没想到最后却成了这个样子。
“对不起……父君……对不起……”
睦君上前抱住了女儿,“没事的,哲儿没事的,有父君在,没事的……”
不管要他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不会让女儿有事的!
便是要他一命抵一命,他也不会让女儿有事!
……
司予述离开了睦君宫中之后便起了交泰殿,方才到了便见到同样从宫外而来的司予赫。
“大皇姐。”
司予赫点了点头,“五皇妹送回去了?”
“嗯。”司予述应道,“大皇姐昨夜随母皇回宫可知如今情况?”
“昨夜我并未随母皇进宫。”司予赫回道,“天还没亮,我不方便进宫,今早我进宫问过了,情况不太好,目前还是有性命危险。”
“你可见到了礼王了?”司予述问道。
司予赫摇头,“三皇妹在交泰殿的偏殿,蒙父君在旁守着,父后的意思这时候不要进去打扰。”
司予述沉吟会儿,“我正要去向母皇禀报回程的情况,大皇姐可也是要去见母皇?”
“嗯。”司予赫点头。
随后两人便结伴前去。
永熙帝此时方才与雪暖汐用完了午膳,听了禀报之后,沉吟会儿,“让太女和荣王去御书房。”
“是。”冷雾领旨退下。
雪暖汐看着她,“不想让我听?”
“别瞎想!”永熙帝没好气地道,“朕见她们是政事,不是昀儿的事情。”
雪暖汐失笑:“我不过是说说罢了,好了,你去吧。”
“你先回辰安殿吧。”永熙帝看着他道。
雪暖汐点头:“好,我先去偏殿渐渐凤后,然后再回。”说完,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让蒙斯醉见到的。”
“委屈你了。”永熙帝握着他的手歉然道。
雪暖汐笑道:“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去吧,述儿她们还在等着你了。”
“好。”永熙帝笑道,随后起步离开。
雪暖汐在她离开之后,渐渐地敛去了笑容,长长叹了口气,随后,往偏殿而去。
水墨笑一直守在了正堂,几乎没有离开过。
“臣侍见过凤后。”雪暖汐步入正堂,行礼道。
水墨笑道:“好了,什么时候了还做这些,坐吧。”
雪暖汐也没有客气,在旁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礼王的情况可好些了?”
“还是那样。”水墨笑道:“御医说得过了这三天方才可以脱离危险。”
雪暖汐垂下了眼帘。
“本宫知道你是真的关心,只是这时候你不适合去看她。”水墨笑正色道。
雪暖汐抬头,“臣侍明白。”
两人随即沉默了下来,好半晌之后,水墨笑方才开口道:“方才宫侍来报说五皇女已经送回来了,本宫让翊君过去看看,你若是有时间,也去看看吧。”
雪暖汐明白他的意思,虽然蒙斯醉如今在寝室寸步不离地守着,但是难保他不会出来,若是出来见到了他,恐怕又会生变,“好。”说罢,起身行礼离开。
……
雪暖汐没能见到司予哲,应该说是他方才到了睦君宫外便遇见了蜀羽之,而蜀羽之的意思是,还是不要进去了。
“怎么了?”
蜀羽之叹息道:“惊魂未定。”
雪暖汐并没有诧异,“睦君担心陛下会严惩五皇女?”
“臣侍劝过了,只是效果不好。”蜀羽之道。
雪暖汐看了看宫门,也没有进去,“如今也唯有等昀儿好转了方才能够平息。”说完,便又道:“本宫想去佛堂一趟,翊君可愿意随本宫一同去?”
蜀羽之点头。
如今他们能够做的似乎也就是祈求上苍庇佑。
……
“……随行的官员都已经回来了,围场那边也处理好了。”司予述将手续工作一一禀报了一遍,“负责保护五皇妹安危的几个侍卫如今正羁押在了刑部大牢,等候母皇处置。”
“母皇。”司予赫开口道,“此次出事,负责保护五皇妹的几个侍卫的确有失职之嫌,只是若是严惩,恐也不妥。”
司予述也开口道:“儿臣同意大皇姐的想法,一路上五皇妹都惊恐不已,她还小,此次也不是故意的,还请母皇念在五皇妹年幼的份上从轻处置。”
永熙帝看了看两人,最终做出了将那几个侍卫杖责三十连降两级,削去负责围场清扫主要官员的职位之处分。
至于司予哲,永熙帝却没有提及。
司予赫见了,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却被永熙帝给阻止了,她见状,也便只好作罢。
除了交泰殿之后,司予赫仍是不放心,“四皇妹,母皇这般可是没对五皇妹消气?”
“大皇姐可还记得当日靖王因为琝儿受伤一事?”司予述忽然间提及了当年的事情。
司予赫不明所以。
“当年母皇对琝儿可以说是疼爱有加,可靖王出事之后,仍旧是狠狠地惩处了一遍,如今礼王仍未脱离危险,母皇不可能在这时候宽宥五皇妹的。”司予述缓缓道,“不过大皇姐也不必这般担心,母皇再恼五皇妹也不会要了她的性命的。”
司予赫倒是赞同,“也罢,如今只是希望三皇妹能够快些度过危险期。”
司予述垂下了眼帘,并没有回应。
……
礼王为救五皇女而受伤一直很快便在京城传开了。
如同司予述所预料的,京城中仍旧是出现了映射她方才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的议论。
而也因为这些,让司予述更加相信自己心中的判断。
司予昀怎么可能为了救一个对自己没有任何帮助且根本不亲厚的异父皇妹?
“若礼王真的是故意策划的,那她比我们所预计的都要还狠。”雪砚看着眼前面色平静的司予述,缓缓道,“殿下往后要更加小心。”
“如今谈往后有些为时尚早。”司予述却冷笑道。
雪砚闻言,眯起了眼睛,“殿下,切不可轻举妄动!”
“大姑母放心,便是本殿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力。”司予述继续道,“母皇防的很紧,便是她没有听信外面的那些流言,可却还是担心有人趁着这个机会要了司予昀的命!”
雪砚听出了她话中的不满,“作为母亲,陛下这般做没错。”
司予述扯了扯嘴角,“大姑母,你说父君回宫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雪砚不解。
“二姑母之前跟我提过,母皇在云州想过让父君回雪家祖籍的,可是最终父君还是跟了母皇回来。”司予述缓缓道,“能日日见到父君,于我和琝儿来说的确是件好事,可让父君重新回到这个地方……重新面对这些不堪的事情……对父君来说,真的是好吗?”
雪砚看着她,却没有给出回答。
“若是上苍真的有眼,那便让司予昀就这样消失吧。”司予述缓缓道,神色虽然平静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是说很严重吗?那便就这样结束了吧。
……
不知道是司予述的诅咒见效了,还是怎么的,便在危险期的最后一日,司予昀的情况忽然间发起了高热。
整个人烧的便滚烫无比。
这般情况将原本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御医都给惊的有些手忙脚乱了。
“救我的女儿!我求救我的女儿!”蒙斯醉整个人都已经处于癫狂状态了,扯住了永熙帝的衣裳歇斯底里地喝道,“我求你,救救昀儿!我什么都不要了!都不要了——你救救她——我们什么都不要了——”
“醉儿,不会有事的!御医会救昀儿的,会的!”永熙帝只能紧紧地抱着他安抚道。
“父君,皇妹不会有事的,你别这样……”一旁的司以佑见了,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蒙斯醉无力地摊在了永熙帝身上,一声一声地呐喊着:“啊——啊——”
上苍啊……
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争了……
我求你放过我的女儿……
她是错了,可她不是天生如此的……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好她,是我……
若是你真的要惩罚,那便惩罚我吧!
是我没有教好女儿——
蒙斯醉晕厥了过去。
在两日两夜未曾合眼,以及极度的忧虑痛心之后,彻底的崩溃了。
永熙帝只得将他抱到了另一边的寝室中,见过御医的诊治,蒙斯醉只是疲劳过度加之刺激方才会如此的。
司以佑守在了身边,握紧了父亲的手,默默落泪。
永熙帝站在了一旁,似乎已经没有了办法。
“母皇。”司以佑抹干了泪水,转过身看着她,“父君这里有儿臣就成了,你去看看皇妹吧。”
永熙帝凝视了儿子半晌,然后点头,转身出去。
方才出了寝室,便见水墨笑和蜀羽之在前方不远的长廊中,似乎在争执。
“吵什么?!”
她顿时怒喝道。
两人停下了争执,转过身看向永熙帝。
永熙帝面色铁青,“如今朕的女儿这样了你们还在这里吵什么!?”
水墨笑深吸了两口气,然后上前。
“凤后!”蜀羽之忙道。
水墨笑转过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方才起步走到了永熙帝面前,“方才冷宫传来消息,官氏自尽了。”
永熙帝闻言,面色顿时变的更加的难看,抿着唇沉默了半晌,方才挤出了一句话:“死了没有!?”
“发现的及时,没死成。”水墨笑道,顿了顿,又道:“可要让御医过去看看?”
永熙帝面上泛起了一抹极度的厌恶之色,“他既然想死就由着他!”说完,拂袖离去。
水墨笑没有追上去。
蜀羽之上前,“凤后……”
“够了!”水墨笑转身打断了他的话,“你还嫌如今宫里面不够乱吗?!”
蜀羽之面色一僵,随即低了头。
“你若是没事便和皇贵君一样去佛堂那里念念经祈祈福!”水墨笑继续道,“以前雪暖汐是最任意妄为的一个,可如今他却比你们都要知进退!”
蜀羽之抬头,却没有话反驳。
水墨笑深吸了几口气,“你自己找人去看,若是能救就救,若是死了对他来说也并不算是什么坏事9有,离开之时将跪在交泰殿前的睦君也一同带走了!”
睦君在得知了礼王情况恶化之后便赶来,随即跪在了交泰殿外为女儿请罪。
不过没有人有时间搭理他。
蜀羽之看了看他,垂下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