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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下落,心中一急自会露了马脚。”卸甲缓缓道来,却是解了其他两人疑惑,“不论早晚,想来我愚城都会跟弄无悯为金乌丹之事刀戈相向,我推想城主此举,倒是在为那个时刻埋下伏笔也未可知。”说完,卸甲便慢慢游出了堂中。
“此事倒是卸甲占了首功。”青丘瞥一眼女桑,“想来等尔是回城,亦会得城主褒奖。”
“对付苍文那小子何须费力?”女桑不屑。
“这我倒不敢苟同,看来在绕指柔这门功夫上,尔是跟那有尾都超出你好一大截呢。”不待女桑发作,青丘已是笑着掩口而去。
此时的苍文已在藻圭王府耽搁了数日,皆是为了照料步飞伤势。虽伤情日见好转,但因步飞身体孱弱,起居仍是大有不便。藻圭王爷跟步飞都劝说苍文早些返回知日宫,但苍文心中过意不去,坚持要留到步飞痊愈方肯离开。
而苍文对步飞的照料,不可谓不细心。每日三餐喂食、沐浴擦身、聊天陪伴,无微不至。
这日苍文又将米粥端至步飞床边,将他慢慢扶起,一勺勺舀了喂他。步飞很是不好意思,“苍文兄,你日日这般,我这饭来张口的日子也太清闲。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我身体渐好,你对我无需有所亏欠。”
苍文却道:“你那日舍身扑来,自是拼了全力,我感你恩德,现在为你所做也是本分。”说完,苍文又舀一勺米粥递了过去,“只是,却不知你当时为何如此,你身体瘦弱..”
“我自知不能做些什么,但当时心中想的不过一点——若你活着,能为这村人乃至更多人出力,而我,若能保你活着,已是让我的性命有所值了。”言罢,步飞神色黯淡下来。
“你莫要如此轻看自己。”苍文忙道,“若不是你聪慧机敏,我怎能解开两妖之谜?且若不是你,我怎能靠一根麻绳逃出生天?”
苍文还是将话头转到辞仙楼一战,“却不知,步兄如何看破镜妖把戏?”言罢,苍文直视步飞,一脸诚恳。
“其实,说来惭愧,实是当时有人密告于我。我们一群人本在楼外观战,见你愈战愈勇,心下大快。不料我突然被一纸团砸中,上面仅有几字,写着‘楼垮人亡’,我大骇,抬头见你正要朝楼体发力,才大喝一声想要阻你。但后来见你掌力催动,实难停止,灵机一动将边上摊子的麻绳借来想尽快拉你出来。”
“原来如此。”苍文心道,“想来那纸团应是一直点拨我之人所发。”只是,苍文心中隐隐总觉得有些问题,思前想后却又找不出症结所在。
喂过粥饭,苍文扶步飞躺下歇息,自己去见了藻圭王爷。
“老伯,小侄记得你说过当日步飞站在你身边,那你可还记得他是否被什么纸团之类的物什砸中过?”
藻圭王爷被如此一问,倒还真觉得记不那么真切,“当时大家都在关注你跟镜妖缠斗,哪里会记得身边人的事情呢?小老儿我真是提心吊胆捏一把汗,且别说身旁的步飞,就连我自己究竟做过什么我都记不得了。”
步飞明白再问下去也是强人所难,只得说:“无妨无妨,小侄也不过随口一问。现在事毕,估计步飞再休养个三五日应该就可以活动了,到时小侄恐要回宫复命,只是..”苍文觉此时应将自己对步飞的怀疑挑明,不然自己离开后若有变故,藻圭王爷岂不身陷险境?
“贤侄有话直言便可,不妨事。”
“此次镜妖虽逝,我们却始终不知此事因由,小侄担心离去后老伯府上或有他事,到时小侄未必赶得及帮手。”
藻圭王爷毕竟年长岁高,听了苍文此言心中已是明了,便道:“贤侄,毋须心忧,步飞一介文人,弱不禁风,我府上门客倒也不止他这一位。最重要的是,小老儿坐得直行得正,无事不可对人言。再说我也心宽,若想要我府上之物,自行取去便是。老朽心无挂碍,看的很开。”
苍文闻言,对藻圭王爷更是佩服,作了一揖,道:“老伯看人看事通透,小侄佩服不已。”
言罢,两人都觉心上重担已销,便海阔天空地闲聊起来。
“却不知老伯能不能给小侄讲讲当时跟师父并肩打败朽妖的经过?”苍文从一开始就对此事很是好奇,不过当时镜妖之患未解,也无心探问。
藻圭王爷倒是爽朗一笑,“你若不嫌老朽言语无趣,那我就跟你讲上一讲。”
这一老一少,聊起弄无悯,更是一发不可收。辰光不歇,两人酣聊之际,竟不查天光又已昏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