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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散去，墓前只剩下桑离和秦榆。他们随意坐在草地上，闻着沉香的味道。
夏末的烈日灼热得并不持久，反倒是微风送爽，吹过一丝丝凉意。
她靠在他的身上，像极了一家人聊天：“爸爸，妈妈，这个家伙你们还认得吧？他就是顾家的那个小子，从我两岁时就跟我私订了终身，你们不知道吧？哈哈，他还算是信守承诺，总算回来找我了。不然，我还在认贼作父呢。”
秦榆很应景地从包里拿出个精致的盒子打开：“丁丁爱吃丁丁糖！爸爸，妈妈，她这习惯一直没改。我也一直用这招哄她。”
他顺手拿了一粒，放进她的嘴里：“我说过要保护丁丁，却没想到，一直是丁丁在救我，在为我付出……”
“打住打住，我爸妈不要听这么煽情的话。该我了……”她换了姿势，兴高采烈地对着墓碑上照片说：“爸，妈，我和顾家的小子有了孩子，名字叫……咳，顾临风，好听吧？是你女儿我亲自想出来的名字哦！玉树临风！嘻嘻，那孩子真的玉树临风，威风得要命。下次，下次我带孩子来看你们……总之，我们都很好，不要挂念。希望爸爸妈妈保佑我们生活幸福，健康平安……”
桑离讲着讲着就偏了题，睨了秦榆一眼，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当着我爸妈的面，你难道就不该坦白一下，昨晚和凌曼的风花雪月吗？”
“……”秦榆脸一红差点呛到，不明白她是怎么神转折到这上面来的，有点吃不消。他其实不心虚，但想起昨晚那个场景，又确实有点诡异和暧昧。
当时凌曼看着他流了好久的泪，还用指尖去描摹他的轮廓。尽管那时候，他闭着眼睛没敢看，但紧张和稀缺的空气，以及她指尖的香味，还是令他想想就会害怕。
有时候，男人女人就是那么一念之间的事，稍不注意，行差踏错，就不好收场。
好在，在那样飘香迷雾的气氛下，他还是及时稳住了心神，并没让事情变得太糟糕，所以此刻还能理直气壮地回答：“是你叫我带凌曼回华家的嘛。”
“是我叫的啊。”桑离扬了扬眉，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狡黠：“可我没叫你跟她眉来眼去。”
秦榆大呼冤枉，抚额：“谁和她眉来眼去了？丁丁，你瞎琢磨什么？”
桑离撇撇嘴，摇头摇头再摇头，真真像个好奇宝宝：“我不相信！你说说凌曼有什么奇怪的表现？说说嘛，来，既往不咎，纯属学术讨论。”
面对一张和爱人一模一样的脸，表情和心情会是特别的吧？那些年，她拿着秦榆的照片，看着看着也能默默哭个半天呢。
她相信，就算无关男女之情，那也必是一种很特别的情景。
秦榆垂头丧气，只坦白了一半：“她就对着我这张脸掉眼泪，行了吧？”
学术讨论才见鬼，纯属瞎扯。他绝不会跟她描述，人家怎么用手指隔空划着他脸的弧线，啪哒啪哒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