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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丛林自动分出一条道路来,角鹿第一次感觉跑的好轻松,完全没有障碍。
就这样,它一直带着他来到了一处散落着无数黑色石块的地方,那人停下脚步,好像说了什么,朝它点了点头,便朝那里面走去,角鹿没有跟进去,因为在它的记忆里,母亲曾经告诉过它,在这片丛林中有些地方是不能去的。
这里就是其中之一,一大片黑色的石块散落各处,上面爬满了各种不知名的苔藓,还有比古哥特式风格还要古老的神秘花纹,那是曾经人类从祖星上刚出来的时候,在星球上建造的古老城堡中的花纹雕塑,那人仔细看了一会儿后,便继续朝里面走去。
很快一处古老带着浓重前哥特式风格的城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场面让他想起了曾经一些异端书籍上对于历史上某些城堡的描写。
“它矗立于陡峭的山崖,像一只雄踞在巨岩上的鹰:高大、古旧,曾经或许辉煌,现在却满目苍凉。在惨淡的月光照耀下,更显凄冷,城堡里悄无声息,远处松涛澎湃声隐隐传来,偶尔夹杂一两声野兽的悲鸣。约拿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世界的尽头,在这里,时空似乎都停止了运转。”
那些城堡有一个统一的名称,吸血鬼城堡。
一块断了半截的碑石矗立在森然的铁门后的庭院中,他走进去,看着上面的碑文,亦或者说,更多的是在看那碑文上留下的小小手掌。
“那天早上我还没有变成吸血鬼,我最后一次看了日出。我完全记得它的细节,但是我已忘记之前的每个日出。我最后一次欣赏这壮观的景色就好像我是第一次看一样。然后我就对阳光永别了,变成了我现在的这个样子。”
手掌停留在最后的那个字上,很干净,很清晰,他知道这是谁留下的,嘴角的微笑更加开心。
然后远处就有轻微的声音传来,似乎是一个女孩在歌唱,轻轻幽幽的,却带着一股不自然的悲伤。
“我的小提琴呢,去了哪里?我的糖罐子呢,被人丢了?从哪里找来的公主服,从哪里偷来的南瓜车?蹦蹦跳跳,快快乐乐,长不大的孩子,就要永远长不大,啊孩子,不要害怕,你再也不会老去,你再也不会死亡,不要颤抖,不要难过,轻轻地拥抱我,轻轻地亲吻我……”
他轻轻地走过去,看着这个坐在枯树下秋千上的少女,那背影是那么萧瑟,却又带着几分倔强。
少女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到来,身子轻轻一颤,但却没有转身,只是继续唱着自己的歌,声音中带上了几分颤抖的哭音。
一双大手轻轻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少女的歌声渐渐停止,她转过身来,看着眼泪迷茫中那张熟悉的面容,抽泣道:“你是谁?你来做什么?”
他回道:“我是你的少爷,我来带你走。”
少女挣扎了一下,没有成功,声音低了几分道:“那我们又在哪儿?”
他回道:“我们在天堂。”
少女睁大了眼睛,哭泣声缓缓停止,她突然发疯了一样从秋千上跳起来,指着周围尖叫道:“你把这里当做天堂?这里是地狱!是地狱!”
他看着少女发疯,却是没有一刻松开自己的手,直到她渐渐平静,才说道:“没什么,如果你说这里是地狱,那就地狱好了,反正也就是多了些墓地和石碑,要是你想呆在这里,我可以在这里造一座房子,你觉得舒服就行。”
少女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他将少女重新放回到秋千上,轻轻说道:“如果你说连地狱都抛弃了你,那也没有关系,你咬我一下,这样我带你去地狱好了,无论你要去哪里,我总是要陪着你的。”
少女一言不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两人沉默着,好一会儿后,少女突然转过身来,睁着自己的大眼睛,张开手轻轻撒娇道:“少爷,小阿卡沙迷路了。”
男人终于露出了温和的微笑,将她背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后站起身来朝外走去,边走边说道:“没事,我带你出去。”
在荒凉古旧的城堡里,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少女沉默前行,少女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轻轻咬着那个男人的耳根子,说着醉人的话语。
“少爷,回去了,阿卡沙想要更多。”
“好。”
男人不假思索地回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