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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莲很不以为然地说：“这也叫好本事？这对他来说，不过是雕虫小技。人家高公子他老人家，站在一丈之外的地方，手中拿着六把飞镖，眼睛一眯，手一扬，飞镖齐齐脱手而出，六道闪亮的弧光，“嗖嗖”的笔直射中转盘中那些图案的细小目标，没一下功夫，就拿走了一个大布袋子金银珠宝铜板的赌注。”
紫荆睁大眼睛：“真的？”
冯妙莲说：“珍珠都没这样真。”
高菩萨咧嘴笑问：“人家高公子他老人家——我很老？”
冯妙莲说：“比我老。”
高菩萨说：“我不过比你老五年而已。”
冯妙莲说：“老我五年也是老。”
紫荆脸上堆着笑，吹捧高菩萨说：“高公子不老，一点也不老。高公子风华正盛，长眉若柳，身如玉树，貌赛宋玉，风度翩翩，潇洒倜傥，气质高贵，神勇威武，医术无敌，人间少有的公子哥儿。”
高菩萨看了她一眼，拖长了声调问：“把我夸得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求我？”
紫荆红了脸：“高公子真是聪明，一猜就中。”她咬了咬嘴唇，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高公子，能不能教我飞刀？”
高菩萨仰头一笑：“原来是要拜我师。”他说：“想要做我徒弟，是要有资质的。”
紫荆连忙问：“什么资质？”
高菩萨说：“胆量。”
紫荆问：“要有怎么样的胆量，才够格做高公子的徒弟？”
高菩萨双眼一眯，视线落到她的脸上，神情中带着几分不羁的匪性，慢悠悠地问：“你真的想要做我徒弟？”
紫荆点头：“是。”
冯妙莲喝完了药，把碗递给小喜儿，高菩萨伸手抢过，交给紫荆：“你拿着。”紫荆赶紧接过，高菩萨又再说：“你退后，离我一百步远。”
紫荆依言，退了一百步远。
高菩萨说：“把碗放到头上。”
紫荆不明白，但还是听话的把碗放到头上。冯妙莲一看这架势，顿时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不禁毛骨悚然，瞪着高菩萨：“高菩萨，你可别乱来，万一伤着了紫荆怎么办？”
高菩萨望向冯妙莲，大笑了起来，那乌黑的脑袋高高地仰在半空中，两片嘴唇往下撇着，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闪闪闪发光，他说：“大小姐，看来，你跟我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想些什么，你不用猜，也是知道。”
冯妙莲没好气：“呸，谁跟你心有灵犀一点通？”
高菩萨摇头：“女人，你的名字叫口是心非。”
冯妙莲伶牙俐齿回他：“男人，你的名字叫狂妄自大。”
高菩萨又再“哈哈”大笑。
他从地下拾起那把飞刀，弹去刺着的知了，然后放到嘴边，轻轻地吹了一下，这才抬眼，一双带有邪恶且凶暴眼神的小眼睛往紫荆扫去：“小丫头，这回儿还要不要试胆量？”
紫荆终于明白高菩萨要做什么了。
她的一张俏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不禁吓了个心胆俱裂，魂飞出天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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