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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冯妙莲睁开眼睛看他了,高菩萨便弯着腰,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高菩萨把冯妙莲搂得紧紧的,一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像在哄着孩子一样。高菩萨那温暖的怀抱,顿时给了冯妙莲很大的安慰,终于让她渐渐地镇静了下来。
高菩萨捋了捋冯妙莲那篷乱的头发,轻声细语地问:“妙莲,你梦见了什么?竟然吓得全是冷汗。”
冯妙莲怔怔地说:“我梦见我们和事被陛下知道了,他令人把我的双手掌被斩了下来,然后关到大牢里。”
高菩萨不吭声了,他把冯妙莲搂得更紧了,他的手,一下一下的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冯妙莲抬起头来看他。
天色已暗了下来,房子里荡漾着蜡烛的红光,幽幽摇摇,是是非非,迟迟疑疑,周围的景物影子绰绰,面目模糊,仿佛群魔乱舞。烛光下,高菩萨的眼睛带着血丝,脸上纹路像石头一样清晰,看不出任何表情。只看到他的一双眼睛,黑森森,幽磷磷。
良久。良久。
高菩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翌日,天刚刚暗下来,高菩萨让双蒙给剧鹏送去了一块金锭子,还有一套新做的华丽衣裳,他吩咐双蒙说:“你告诉中常侍剧鹏公公,说这是皇后娘娘送给他的。他家中不是有一位七十多岁的老祖母,父母高堂在世,还有三位兄弟,八位小侄子么?如果想让他家人平安无事呢,就得接受这些礼物是不是?”
双蒙有些疑惑:“高公子,这是——”
高菩萨微笑:“你告诉他,他自会明白。”他又再说:“双蒙,如果想你的主子平安无事,唯有心狠,把对她不利的人尽量铲除去,可懂?再说了,这也能达到杀鸡儆猴的作用,以后谁再多嘴,这便是下场。”
双蒙对高菩萨极是信服,于是说:“是,高公子。”
他去了。
当天晚上,剧鹏死了。用高菩萨送的那锭金子,吞金自尽的,但他没穿上高菩萨送的那套华丽衣裳,只穿平日里穿的衣服。
没过多久,死的是崔美人。
因为她多嘴说了一句:“那个叫高菩萨的太监,到底有没有净身?如果他不假太监的话,他勾搭皇后娘娘,幸免太胆大包天了,如果陛下回来后知道,他还能活命?”
结果当天晚上,高菩萨让苏兴寿到流萦宫,同样也给崔美人送去了一块金锭子,还有一套新做的华丽衣裳,另外有一只被割掉了舌头的死猫。
翌日一大早,崔美人的宫女发觉,崔美人穿了一套华丽的新衣裳,上吊自杀了。给高菩萨报消息的那个太监说,崔美人死的时候是杏眼圆睁,怎么合也合不上,就像有很多冤情一样。
高菩萨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眉头皱也没皱一下,冷冷的说:“路是她自己选的,怨不得人。”
高菩萨很有手腕,善于笼络人心,而且他出手大方,重金收买、培植了一批党羽,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尽是知道——此时宫中很多太监,多是他的爪牙。因此,尽管冯妙莲跟他的绯闻播扬宫中,但经经历了剧鹏和崔美人之事,众人慑于冯妙莲的权威,又害怕高菩萨的手段,无人敢置一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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