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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最好水也不要喝,实在饿了渴了从外面买。”
“好。”
……
“又拉又吐?”燕大太太惊疑地看着贡嬷嬷,“这却是怎么回事?”
贡嬷嬷也是一头汗:“老奴也不曾想到那符水的效力竟是如此刚烈,寻了那鲁道婆问,原是她除妖心切,在那符里下了些猛料,不成想竟险些坏了事。”
“真真是蠢货!”燕大太太怒道,“我若真想让她立刻死,还用得着费这么大功夫用什么符水?此事顶要紧的是不能打草惊蛇,若教老爷知道,此事可就捅下了天。你去让她把符换了,务必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若能有更隐蔽些的方式,我不介意样样都试一试。”
……
燕七第三天一整天没吃没喝,果然也没拉没吐。第四天试着吃了些东西、喝了些白水,一切尚好。第五天放开了吃喝,已经完全无碍了。
“也许是天气骤变又累着了的缘故。”燕七只能这么和来关心她的武玥陆藕解释。
节气已过了大雪,一天冷似一天,大家都说今年比往年要冷得多,据闻连一向少雪甚至数年不见雪的南方都下了几场大雪,导致数十万的百姓受灾,这几日朝上说的忙的都是这事。
大人们的忙碌、平民百姓的灾苦,似乎都影响不到官富二代们悠闲无忧的书院生活,十一月十一日,是每年一度的京都“校际”手工艺大赛,全京书院都会派出自己书院手工社内最优秀的学生齐济一堂比拼手艺和才艺,这也是为着数九寒冬天里户外活动受限、大家闲得无事可做而设立的户内节目,由工部主办、各京中书院协办,地点每年由各书院轮流做东,今年轮到了东溪书院。
手工艺大赛不仅仅只有赛事,受到锦绣书院画艺大赛的启发,每年的手工艺大赛赛后也有一个手工艺作品展览暨慈善拍卖活动,展出的都是各个书院学生们的手工艺品,再加上眼下南方正在受灾,今年的这场展览就更要好生地大办一场了。
各书院学生们的手工艺作品,在赛事开始前一周就已经陆陆续续地运往了东道主东溪书院安排好的展馆内,十一日是比赛,十二日十三日才是展出。
“比赛的时候你打算做什么作品呢?”手工选修课上燕七问崔晞,这位毫无意外地被手工先生要求参加手工艺大赛,并且“拿不了前三名以后就甭来上老子的手工课啦!”
“不知道呢。”崔晞懒洋洋地把玩着手上的小刀,拿不拿名次什么的他才不会在意,但若是不能来上有某人在的手工课,这每天的日子大概就更没了什么意思。
“天石的事小九查得怎样了?”崔晞问燕七,早在查出使燕七发胖的根源在天石上的时候,燕七就让人去通知他了,免得他还在费心费力地去查那些从她房里拿走的摆件,如今已全都给她拿了回来。
“我没问他,那孩子天天神神秘秘地在房里鼓捣。”燕七道。
“若是需要,我可以请我爹帮忙去查那天石的事。”崔晞道。
“如有麻烦崔伯伯的地方,我会和你说哒。”燕七道。
“事实上我有些奇怪,”崔晞挑眸望向燕七,轻轻地压低声音,“若那天石能致人发胖,为何先帝无事?要知道更大块的天石被制成了香炉摆在御书房内,先帝天天在御书房内批奏折,岂不更应该受到影响?”
“那块天石香炉现在还在御书房里摆着吗?”燕七也低声问。
“没有,我问了我爹,说那香炉因是天石质地,格外罕见,先帝下葬时做了陪葬物,如今在皇陵里放着。”崔晞道。
“先皇胖不胖?”燕七问。
崔晞摇头:“听说原本是正常身材,后来病了,人瘦得厉害。”
“这么说,天石本身可能没有问题?”
“那你房里的那个摆件又怎么说?就算曾被药物浸泡,这么多年过去了,药物也早该失效了,”崔晞继续摇头,“我还是认为就是天石本身的问题,至于为何先皇无事……我有个猜想。”
“说说看。”
崔晞探了身过去,附到燕七耳边:“先皇由患疾到殡天只有短短三个月,在此之前据说身体还好得很,甚而亲自骑了马去打猎或与宫人击鞠作耍,我记得崔暄说过,先皇殡天前一个月已不能理朝政,从那时至驾崩,群臣竟没有一个再见过先皇一面……什么样的病竟来得如此迅猛又犯得如此凶险?我姑父原是宫中御医,先皇犯疾前他已从宫中退了下来,然而当时宫中有几位御医皆是他的学生,其中有两位曾在先皇犯疾不能理朝时被宣进宫去为先皇诊病,从那时起竟再未出过宫门,直至先皇驾崩,那二位也因医治无能而被当场赐了毒酒,是以先皇究竟是犯了怎样的恶疾,如今除了宫中少数几人知晓外,其余知情的人只怕都已不在人世。纵观我朝历代皇帝,因病驾薨者不在少数,册上记载也从未讳莫如深至斯,因此,我疑心先皇这恶疾,或许正与那天石有关。”
燕七垂眸认真听着,半晌道:“所以我屋里那块天石会致人发胖,其实只是因为它块头太小,本身真正的毒性没有全部继承,它只是块下角料,毒性在这么小一块石头上被稀释,而如果是块大的天石,很可能现在的我已经患了和先皇一样的恶疾,甚至早就已经死掉了。”
崔晞低头把玩着手中的小刀,刀光一闪,手边一块木头便切做了两半:“若真是如此,将那天石摆件放入你房中的人要么对天石的毒性毫不知情,要么,便是本就想置你于死地,却不料那天石太小,反而只令你发胖,既出乎了那人的意料,也将我们引入了歧途,照我们之前推测,若有人有意令你发胖,十有八.九是女人所为,而若对方的目的当真是想置你于死地的话,那么也很有可能是男人。”
“我很想知道寿王私制了玉玺之后有没有变胖,以及贴身伺候先皇的人有没有也患了恶疾。”燕七道。
“贴身伺候先皇的太监,在先皇驾崩后全都殉葬了,至于他们真正是什么时候死的,这个大概也只有当时在宫里的人知道了。”崔晞显见是就此事也查问过一番的,“至于寿王,如若他知道天石的毒性,必然不会用这东西来做玉玺,所以要么他是无意中献宝毒害了先皇而被误当作有谋逆之心,要么就是我们推断有误,你房中那摆件不是玉玺的一部分,而是其他的东西,寿王故意献毒宝来毒杀皇上,这下角料被做成了摆件,留着备作它用。”
“越来越复杂了,我还是个孩子。”燕七道。
崔晞笑了起来,伸手在燕七脑袋上轻轻拍了一拍:“照我的意思,什么都不必再想,专心做个孩子,把眼下过好了就足够。”
“说得太好了崔大大,你看我这个不倒翁做得怎么样?”燕七把自己这堂手工课上做的不倒翁摆到崔晞面前,其实就是个小葫芦掏空的。
“做得很好,很像你。”崔晞笑。
“我感觉我身材还达不到这个标准。”燕七道。
“像你怎么推也推不倒。”
“推”这个字眼好羞耻啊……
“送你啦,”燕七道,“浮世飘摇,常立不倒。”
崔晞笑:“翻覆由人,我自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