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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须问明白，不然就会成为心中的一根刺。
“你应该知道的，我背负的东西太多，注定不能就此停留。”郑莞见秀秀脸上的难过之色，柔了声音，“修士之辈，本就不该太过执着。”
不该太过执着？说出的话连自己也说服不了，郑莞不禁苦笑，为别开这种不能自主的情绪，郑莞改口说了其他，“秀秀，出去之后，一切便只能靠你自己了，我能做的也便到此为止了。至于我，自不会让自己丢了性命，勿需担忧。”她能做的便是为秀秀复仇、为她夺回东述派造出一个战场，任她自由发挥。真正的复仇根本不可能假手他人，至于结局如何，还得看秀秀的能力。
秀秀点了点头，脸上不复伤愁，也不是如常的天真笑容，而是凝重，更带满目深沉，随即她干净利落转身，离去。
夜渐深、林愈静。
郑莞长立水岸，忽然跳上了停在一侧的竹筏，徐徐而去，夜幕下，她背后那一座竹屋忽而腾起熊熊之火，映红了整片湖面。
“啊、啊……”湖岸上忽然传来虎子张口发出的声音，郑莞见着他时，他正看着郑莞，其态如常，透着一股子傻劲。
这八年，唯一未变的便仅有虎子，恍然时间并没有作用在他身上，令他的目光、面容、形态乃至于修为竟然一如初时。
他不曾老去，也未变得年轻，他仅是开心的活着，与游鱼嬉戏，与清风赛跑、与竹叶共舞……他能如此而活，倒也免去些郑莞的愧疚，带他入修仙界，却未能引他更进一步。
“虎子，这事过后，我带你去个更好的地方，好吗？”郑莞问。
虎子憨憨一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郑莞并未躲避，任由他拍了三下，再见他左右两食指按住嘴角，使劲往上拉，凑成一个大大的笑脸。
明明她周身绕有氤氲，他却仿佛能看见她的面上没有笑容，想着法儿要逗她笑。
他终究是有些特殊的，郑莞心想，只是继续同她一起却无法有所发展，她原先的想法是想领着虎子走上道途，发挥他的天赋，成就一个清明的人生、恢复到一个正常的身体，能言、会想，只能这些年她越想越明白，虎子哪里不清明、不正常？
他不言、不想，却什么都知道。
虎子点着头，脑袋一上一下，甚为搞怪，可他却一直不休。
郑莞笑了笑，“好了，我已经笑了。”
虎子这才满意地停了下来，已是满脸通红。
“你去找丑丑，然后与它一起在外面多玩几天，直到我找你们，你再回来。”
虎子与丑丑呆在此地只会有危险，只有让他们避开。好在丑丑与这周遭的妖兽关系不错，虎子与丑丑也常常玩在一起，在太苛山脉这一带这一人一兽也不会有危险。
说起这一人一兽的交往，郑莞也往往能从中觉着搞笑，这一人一兽经常相对而立，手舞足蹈的，依丑丑的意思是那是交流，不过郑莞恁是没看出半点子明堂，看着就是瞎比划。
虎子倒是开心地点了头，口中“啊、啊、啊”了几声，便往竹林深处跑。
至于虎子找丑丑的方法，郑莞倒不担心，两人都知道对方常爱去的地方，可谓非常了解对方。
清风送过，带着一股焦味，郑莞眼见那湖中大火烧熄，将湖中那点烧成一点露水焦石，她重新跳上竹筏，盘膝而坐。竹筏随水浮到湖中，此后便再未移动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