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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早已被太子所用。这人是有心要搅弄朝堂,点起这把火来的!
他自然不会被卷进这趟浑水,可他没想到,许长宗手里居然还有个账本,记录了这些年的参与人员和每笔交易。
许长宗跟随他时,唯命是从。
他当时下令不要留下把柄,却许长宗还是自己留了一手。
许长宗在大牢中咬出一个又一个人,把自己看好的礼部侍郎也咬了进去。
但是他倒也知道分寸,只咬了这些人,却没有扯出自己。
费远征为官数十年,居然在他手里栽了跟头,这两天他可气得不轻,干脆告了病假在家养伤。
这礼部如此便是不能要了,索性眼不见为净。
十几天后,该审的该查的该办的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许长宗的惩处果然如许辞所允诺的一般,发配到了北关边城,此生不得入京。
而经过思量,礼部尚书便由性格孤僻的鸿胪卿周广来担任。
周广时年已是五十岁有余,是早年的新科状元。
为人刚直,不受人收买,也从不结党,遂被人排挤,在鸿胪寺中一呆便是二十几年。
如今礼部无人,此人便被太子殿下推举了出来。
……
许长宗背着行囊走出城门,本以为此途孤身一人,可没想到走了一段官路,便在长亭处看到了等候已久的许母、赵氏和那双胞胎,还有许辞。
许辞是知道许母定会跟去的,许母年迈,而且当年在许府时待他母子一直不错。
他不忍许母一路艰辛,故而为她备了一辆马车。
望着等在那里的亲人,许长宗突然眼中酸涩,竟流出了眼泪来。
许母心疼儿子,过去安慰拥抱了许久。
押解犯人的官兵等得有些心烦,可许冼马在那儿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几人拥抱够了,许辞才走上前,压低声音问道:“许大人,此去之后,你便再无机会回京了,可还有什么遗憾?”
想到了什么,许长宗冷笑一声,“我只是可惜林氏无缘与我同行,若许冼马能碰到我那夫人和女儿儿子,还请将他们送来与我团聚。”
许辞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他眸光闪烁,朗声一笑,“许大人临走所托,许辞定当竭力为大人完成。”
几人的身影原来越来越小,终于消失在远处。
许辞这才收回目光,心中感慨万分。
前世之时,自己成了阶下囚,被无数人唾弃厌恶。
他便是走到此处时,被赶来送行的太子殿下拦住。
当时种种,一幕幕仿佛就在昨日发生过一般,历历在目。
那时他与太子误会种种,互相伤害。钉子扎在木头中,虽是可以拔出,可痕迹却是消除不了。
他对太子殿下的伤害便像钉满钉子的木板,早已满目疮痍。
如今重活一回,他发誓再不与太子殿下有什么误会产生。
许辞的胸口阵阵抽痛,却又有暖意充盈在心口。
那时反目成仇,如今如胶似漆。哈哈,不枉他重生一次。
许辞转身上马,仰头大步离去。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
买卖试题的案子处理完的一个月后,大曜皇宫收到了金国送来的烫金龙纹请柬。
确切的说是两张,一张是求亲书文,一张是请柬。
而同时,公孙将军府被十几辆马车包围,身穿金国甲衣的士兵抬着一箱接一箱的彩礼入内。
公孙府中,公孙兄弟的父母早已身亡,府中只有公孙拓和公孙御两兄弟相依为命。
公孙拓连年征战沙场,虽然回京后素来风流,家中却连个侍奉的女人都没有。
公孙御如今是武状元,已经可以撑起一个家。况且他身边还有许辞和太子殿下可以帮忙照看,公孙拓并不担心,故而公孙拓走得也极为洒脱和安心。
如今两个月过去,金国女帝如今居然发来请柬,要在一个月后迎娶公孙拓为后!
太康帝看着案几上这一金一红两份文书,瞠目结舌。
“荒唐!”他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简直是荒唐!哪有求亲文书和请柬一块下的!”
“啊?!做做样子而已吗?!”
“金国女帝求娶的可是我大曜国独一无二的从一品镇北大将军!”
“她也不先问问朕是否会放人,就这么大喇喇地把请柬也送来了?!”
太监总管海公公见状,赶紧给太康帝顺气,“陛下消气,可莫要气坏了身子。您不是也说了嘛,这金国女帝来提亲您肯定不放人,所以她就直接迎娶了呗。”
太康帝回头猛瞪了海公公一眼,越想越气,直接拿起茶杯就掷在了地上,“真是岂有此理!还有他们还怎么进城的?!啊?!”
海公公嘿嘿笑道:“进关文书不是殿下您签发的吗?”
太康帝气结,他那里会知道来使入关文书的理由上那句“为联姻而来”是这种情况。
他只当金国女帝是要为她的弟弟结姻,寻个大曜国公主。
却不知原来是金国女帝要娶走他的镇北大将军,若早知如此,他怎么也不会让他们入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