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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公子,你的小厮正在府外寻你,素香这就带你出去。”赫连素香笑呵呵地上前,却是不动声色点住了孙尚音的穴道,吩咐两旁小厮,将人“送”出去。
她向梁梓潇和宋清歌微微颔首,便将人带出去了。
婚礼照常进行,宋清歌俯身拾起地上的红盖头,递给梁梓潇。
她笑道:“还不快将盖头替我盖上,妻主。”
梁梓潇听了那一声妻主,惊奇地瞪大了眼,面带羞意地嗯了一声,轻轻地将盖头披在宋清歌的头上。
坐在上首的梁安忍不住捂脸,潇儿这个没出息的,真是被宋清歌吃死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再次对拜,俯下身的两人皆是会心一笑。
“小宋子真是不仗义,你说,是,是吧,五姐。”夜已深沉,付归麟醉眼朦胧,显然是喝高了。
不错,宋清歌让付归麟来,参加婚礼倒是其次,帮梁梓潇挡酒才是真的。真是不仗义啊,不仗义!她被人灌酒灌得眼冒金星,那俩倒是恩恩爱爱去了。
今天的婚宴,付归睚也被邀请了。她轻饮一口酒,饶有兴趣地看着付归麟绕着原地转圈圈,最后将手中酒一饮而尽,大步上前,将付归麟打横抱起,朝外走去。
“诶,五姐,你,你干,干啥?!”
“干你!”
付归麟:“……”
“南叔叔,那个付归麟好像被人劫……走了。”宋棠转过头,正想跟南彻打小报告,却发现南彻现在也自身难保。
“哟,南夫人哪,不知您生了几个公子小姐啊,那清歌公子是您的亲生女儿么?还有那宋棠公子,看着真是个毓秀人物,可曾婚配啦?”
“怎么不见您的妻主啊,难道……你是鳏夫?”
“诶,你没嫁过人?哎哟,我九堂姐的八侍君的三儿子的义母跟你岁数差不多,她也还未娶正夫,不如……”
梁安在一旁早笑抽了,正在乱点鸳鸯谱的西月贵夫们转移了目标,看向了梁安。
“这位便是梁王殿下的义父吧!”是的,北郡王这回到西月是掩藏了身份的,毕竟他手中握有边境三十万重兵,暴露身份实属不妥,只好口称是宋城瑾义父。
“您生过几胎啊?什么,也不曾嫁人?我七表哥的二叔叔的……”
梁安脸色一僵,吓得想赶紧抚一抚下巴上的胡须缓解压力,却摸到一片光滑。是他忘记了,因为西月男子无须,梁梓潇昨个就把他留了许多年的美须给剃光了!这回轮到南彻开始幸灾乐祸。
宋棠看南彻一时半会脱不开身,只好自己追着付归睚而去。
“宋公子,你要去哪里?”赫连素香刚送走一拨人,却见宋棠神色有些焦急地跑向府门。
“素香,付归麟被那个,那个……”宋棠苦想着,却不知如何称呼付归睚。
“你是说威王吧,她说霖王醉了,要带霖王先行回府。”
“可是,妹妹要我看着付归麟,酒没喝完不许让她走的。”宋棠皱眉道。
赫连素香当即笑了:“宋小姐和霖王关系真好,敢这么坑霖王的她还是第一个。”
“莫急,我酒量还不错,挡一挡酒还是可以的。”说着,她牵起宋棠的手,往府里头走去。
宋棠听话地任她拉着,有些好奇地看着两人相牵的手,却不知走在前头的素香,脸早已红了起来。
外头的宴席还十分热闹,后院的洞房却十分安静。
梁梓潇手里拿着根喜杆,很是紧张。她还记得她与宋清歌的第一次洞房,过得甚是潦草,甚至连红盖头,都是被她一个喷嚏给喷出去的。
“潇儿,你再多愣一会儿,天就亮了。”宋清歌带着笑意的声音再次传来。
梁梓潇上前,挑开了红盖头。虽然方才已经见过宋清歌红盖头下的模样,然而如今在烛火下再看,却生出了不一样的心动。
“夫君,我有些紧张。”
“潇儿紧张什么?”
“我也不知道……”梁梓潇突然想起当年明月让她看过的那本妖精打架的图册,脸瞬时通红了起来。
可,可是她和夫君都是女子啊,要怎么打架?
“夫君,你为什么嫁给我,我们回大梁再成亲不好吗?”梁梓潇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因为想给潇儿这个。”宋清歌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本册子。
西月对男子还算得上宽容,他们若是做为正夫入门,则可获得一本约契,有了这本约契,正夫是可以主动和离的。
当然也有些男子痴情,一成亲便烧了约契,或是将约契送给了妻主。然而一旦没了约契,便不可再主动和离,除非妻主休夫。
后来女子也可嫁给女子做正君,自然也有了同样的权利。而宋清歌递给梁梓潇的,正是那本约契。
“清歌不知如何承诺,所以,妻主收下它可好?”
梁梓潇明白她的想法,接过约契,弯起眼,柔声道:“我其实也有东西想赠与夫君。”
她走过一旁,打开柜子,将约契放了进去,接着又取出一个锦盒。
“这是……沈氏鱼龙佩!”宋清歌一打开盒子,便见到了一对玉佩,天下人人争抢的沈氏鱼龙佩,竟出现在此处。
“果然是它呀。”梁梓潇恍然道,“我曾在《天下兵器谱》里见过它,后来得了,便保存了下来。”
“潇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宋清歌一时惊讶不已。
“这还是当年我离府出走的时候……”梁梓潇回想了起来。
当年梁梓潇得知宋清歌离开她的真相,伤心下欲离去。谁知道临要走之时,肚子却咕噜噜叫了起来。
梁梓潇便偷偷潜入后厨,打算顺几个糕点再走,一转身竟是碰上了王二麻子。
那王二麻子却没有拦她,反而给了梁梓潇一袋热腾腾的包子,和一枚精美的玉佩。
只说从小看着郡主长大,如今他就要告老,便送件东西给她做个念想。
梁梓潇一开始还没认出那就是沈氏鱼龙佩,直到后来到了西月皇宫,见了王大娘。
“丫头别哭,那宋清歌不要你是她的损失,赶明儿我就认你当干女儿,让凰儿给你个王爷当当,再给你一座府邸,要多威风有多威风啦!”
一旁看着亲爹为了哄梁包子随随便便许出了一个王位的付归凰:“……”
“什么,你不是因为伤心才哭,是因为饿了?好好好,老汉这就让宫女去御膳房给你端包子来!”
“哟,吃慢点丫头,包子还多着呢!对了,难得你千里迢迢来看我,老汉我送你个见面礼。”
“什么,你问我这玉佩哪来的,当年我不是为了不让凰儿找到我么,四处为家,后来路上随手捡了个玉佩,看着漂亮就留下了,我带在身上十几年了,就连带到大梁都没忘带着它。”
“也真是神奇得很,我独自漂泊的头几年,有过不少波折,后来得了这玉佩,日子倒是过得顺利多了。”
“如今这幸运玉佩便送你啦!”
就这样,天下人疯抢的两枚鱼龙佩,甚至因这玉佩,宇文天钊费尽多年心血,宋清歌家破人亡,南彻落下一身疾病,如今却轻轻松松,到了梁梓潇手中。
“潇儿真是有福之人,两位王老汉,对潇儿实有一番心意在。”宋清歌笑着感叹道,当初王奇的确盗走了宇文天钊的鱼龙佩,后来翻了案,她也无心再去想这些事。
“是啊,遇见之人皆待我甚好,是我之幸……”梁梓潇又撅起嘴,“只除了你,从来只会欺负我。”
宋清歌一时有些哑然,过了好些会儿,才笑道:“那我日后便只做宠爱潇儿的人,天下人皆待你好,我便待你最好。”
“若是天下人伤我呢?”梁梓潇反问道。
宋清歌蹙起眉,眉锋间凝聚着一抹冷意和温柔,很是严肃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我潇儿。”
梁梓潇的眉眼抑制不住弯了起来,“你今日说了好多话,笑了好多次。”
“以后日日说与你听,笑与你看。”
听了这话的梁梓潇又喜又羞,以至于喝交杯酒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呛得双眼迷蒙。那平日冷冷清清的人,却趁着她睁不开眼的时候,一口酒又渡进她口中,抱着她压入帐中。
“唔……夫君,我们这是在……打架么?”梁梓潇的眼眸愈发朦胧,只觉得浑身发热,要抱着冰块一样的宋清歌才觉得舒服。
“打架?呵呵,傻潇儿……”潇儿,你可知你这双眼太过勾魂,让我心中难以自持。
宋清歌一吻落在梁梓潇的眼睛上,挥手,落下了红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