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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向我解释又有何用?若俺在场,一定会劝秦王只拿下独孤怀恩即可,但你们却是帮着秦王将人给杀了,有今日之祸,也不算冤枉吧?
另外也在琢磨,褚亮这是不是在说当日众人定计,今日祸害的怎就独俺一个?埋怨之外,想让众人帮他脱身?
要是这样的话,你可来错地方了。
旁边的褚遂良年纪轻轻,思虑敏捷,一听就听出了其中味道有些不对,立即插话道:“埋怨也是无用,小侄与父亲来此,是想向叔父讨个主意……叔父向来世事洞明,智计无双,可有良策让小侄和父亲躲过灾祸?
若是不成,小侄也不埋怨……当日行事,问心无愧……秦王待吾等不薄,舍了性命又有何妨?”
这话说的就比较漂亮了,褚亮在旁边也连连点头,对儿子的品性很是赞赏。
房玄龄沉吟半晌,他本人也还没有着落,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却还得帮了这个帮那个,感觉很是难受。
其实他房玄龄还真就不是那种古道热肠的人物,只不过在秦王府任职时因为职责所在,选贤任能,便也认识了许多人而已。
而今却也成了麻烦,没有了秦王府的名号,又能做成什么事了?
“不如出京暂避一时?”
褚亮无所谓,可褚遂良不乐意,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长安之风物哪是外间可比?哪怕在长安受官,再去外面任职,也比在此时离京他去要好的多。
可他不能这么说,只是再次抢在父亲前面说道:“独孤势大,又有何处可以托身?”
房玄龄多聪明,听话知音,可他就只当不晓得,笑道:“独孤氏在关西声势颇著不假,可在晋地……”
说到这里,房玄龄摇了摇头,“晋阳也乃大城,汉王南下长安,随从者众,以某看来,晋阳不免空虚,若有人反其道而行之,不定能另辟蹊径?”
褚遂良是真没想到,房玄龄给他们父子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父子两人面面相觑,褚遂良有心反驳,却又犹豫了起来,人家给你出了主意,你却接连不受,那也就怨不得人家不帮忙了。
而褚亮却是心动了起来,只想了想便道:“晋阳乃汉王兴盛之所在,风物定也不同寻常,亮早欲前往一观,奈何路途遥遥,又无人引荐……”
房玄龄眨巴着眼睛心情彻底大坏,你褚亮在秦王府中的时候,跟宇文士及,欧阳询,虞世南等交好,常常称兄道弟,怎么落难了就只盯上了俺了呢?
有心拒绝,可主意到底是他给出的,于是憋着气道:“前些日从旁人处得知,薛收薛伯褒正在晋阳任中书通事,我与他有些交谊,若褚兄有意一行,弟可予荐书一封……其实凭兄之大才,到哪里不能一展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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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亮父子吃饱喝足,讨了荐书就走了,如果真有心去晋阳的话,他们可能不会再在城中停留,直接上路,以免被独孤氏的人堵住。
回到后面,卢氏又担心的问了几句,房玄龄心情烦厌,应付了几句便回屋小睡去了,可今日注定事多。
傍晚的时候,又有人前来拜访,来人是右屯卫大将军窦琮派来的,想要征他入幕府中,语气很是骄横,令房玄龄颇为不喜,连卫所都被人给占了,却来俺这里装样,你也算个人物……于是婉拒来人。
由此他又想到了窦轨,窦轨这人房玄龄只见过几次,不好说这人如何如何,只是传闻窦轨嗜杀,身边族人,亲信动辄得咎,往往都是手起刀落,丝毫不留情面。
其人倒是颇有治军之能,和窦琮两个都是窦氏中的中坚人物,可窦轨前些时受了重伤,据说差点没了性命,如今也不知好了没有?
而扶风窦氏其实是有名的外戚之族,族人长的各个俊美,与历代皇室联姻,致使声势日盛。
听说如今窦氏也正在族中选合适的人,想要求娶汉王的妹妹,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是窦诞尚了李渊次女襄阳公主,如今也不知如何处置?
房玄龄想到这里,不无恶意的猜测着窦氏会怎么拆散那对夫妻,而窦诞窦光大人还远在蜀中,此时又作何想呢?
接着他又想到窦诞曾在晋阳跟着李元吉任职,之前更曾去过云内,与当今的汉王好像还有些交情?
作为秦王府司马,房玄龄的消息以及英雄谱的熟悉程度都非其他人可比,如今满长安想找一个这样的人出来还真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