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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颜路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觉得这番话好像哪儿有问题,但是又说不出口。
胡侃了一通的男人轻咳一声,终于踏过铺垫来到了他今天的最主要目的。
“他这种情况,也是能治好的,我等下给他开点药,每天按时吃就行,要不了多久。只是偏执症原本就不严重,即使是他那样,也不见得是一种病态,我先前就说了,这是他们内心情感的扩大化。他对某种东西偏执,或许起因是因为他在抑郁症那段黑暗的时间里陪伴了他,呵护了他,但是谁又能保证那不会经过时间的发酵而变成另外一种形式呢?”
颜路叹气:“我知道了,但是还是麻烦你开点药吧,我.......会说服他吃的。”
他其实知道,顾无勋根本没病,可是那又怎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顾无勋了吗?如男人所说,那不过是一种偏执,因为陪伴,因为帮助,纵然也有经过时间发酵的可能,可是他不敢也不能去想。
他是顾无勋,一个终将站在无人的顶峰,俯瞰万物苍生,拥有被所有人歆羡的美好人生的人。
这样一个人,他绝对不能喜欢上一个男人!
这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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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路向里波尔请了一下午的假,横跨大半个城市去医生的医院里拿了顾无勋的药,仔仔细细将那些说明和禁忌记在了心里,又在回程时接了楚霁一个电话,却是累得什么都说不出口,罕见地,居然有了晕车的感觉。
到西区影视基地那一块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便索性让司机送他回了酒店,在酒店休息了一个多钟头,又好好冲了一个澡,等到差不多六点半时,门外走廊传来闹哄哄的声响,他便知道,是剧组里的人回来了。
等到他们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离晚餐开始还有差不多十来分钟的时候,颜路提着一塑料袋的药片,敲开了顾无勋的房门。
他刚沐浴完,身上还有他熟悉的沐浴*,和他房间里的是同款,都是一个助理准备的。除此之外,牙膏牙刷洗发液甚至连不常用的男士香水,两人也都是用的同一个牌子。
无他,这么些年,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远超分开的时间,又在一间公司,房子还在一个小区,连助理都是共用的。
他控制不住地思维发散,想到如此多从前根本不会在意的细节,难道真应了那句话,失去的才是最值得怀念的,他是已经预料到了会失去什么么?
男人低沉且富含磁性,如一把上好的大提琴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终于回神,目光像是烧着了一般赶紧从他深v浴袍下隐约可见的人鱼线和肌理分明线条优美的胸膛上挪开,微抬了抬手上的药。
“给你......送药。”
一股无名之火,冲淡了这人特意来找自己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能将他呼吸都掠夺的愤怒和痛苦。
他几经翻涌的黑色瞳子渐渐归于平静,如一潭深渊,四周无星点微风,经不起丝毫波澜。
“谢谢,辛苦了。”
他伸手接过,语调也平淡地很,带着客气的疏离,听在颜路耳边就如最严苛的审判,有能将他冰冻的温度。
“没事。”
他微垂着,被黑色碎发挡住的脸上露出一个让人心疼的苦笑,不过浅浅一勾,转瞬便归于平静,只是脸上的血丝又少了些。
顾无勋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他从没有想过要在他面前隐瞒自己的想法,保持距离是目前两人最应该做的。只是自己下定决心要去做的事,被别人抢先了,而且还是用这种最严酷,最不留情的方式,被狠狠地推开,怎么着,都是有些心痛的。
“两种药都是一日三餐,白色的药片是一次三粒,黄/色的胶囊是一次两粒。你自己记着,我先走了。”
直到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对上他,顾无勋才发现,他的脸色有多苍白。
他原本就不壮实,甚至称得上纤细,如今再配上这幅久病初愈般的脸色,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刮走了。
“你怎么了?”
颜路转了三十度的身定住了,不解地回望他:“啊?”
“你的脸色,和你的身体......”顾无勋眉间浮上一抹戾色,随即带了点烦躁和恼意开口:“照顾好自己。”
“嗯。”颜路点头:“你也是。”
随即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开门,合拢。
在这之后,斜对面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关门声,惊动了整层楼的人。
而这时,颜路已经摸到了床上,伸爪子扒拉过床头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蒙头就睡。
好累......好累......
他不知道的是,那扇差一点被拆掉的门后,某个男人赤红着双眼,将手中的白色塑料袋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用力之大,几乎将每个瓶子都摔得粉碎。白色和黄/色的药片滚了一地,散发着营养品特有的甜腻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