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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三等户以上的百姓,那都是小地主,中地主与大地主了,宽免他们的两税,脑袋坏掉不成。
不过这项花费可不少。
各州县的支移加耗究竟有多少,因为不计三司账册,难以统计。
但王巨在地方上担任了多年的地方官员,能在心中做一个估计,最少不低于一千万贯,并且还是新贯。
如今两税被王巨一一宽减到了三千八百万,其中四等户以下者最少占据着两千五百万,不要问三等户以上者占地有多少,能指望他们交纳多少两税?
这个两千五百万,折成新贯,也将近两千万贯了,并且不减免则罢,一减免各州县的小金库与各种浮费便一起冒出水面。
所以想做到这一点,国家一进一出之间,将会减少三千五百万贯的收入。
王巨将这些账目大约估算,略说了说后又道:“不过那时南方三路能略略向朝廷输血了,那么以现在的财政状况,国家每年还能产生一两千万贯的盈余,并且这还没有将节约的兵费与西北战争所产生的费用计入其中。而且这么做,也会有效地打击各地豪强的兼并。”
四等以下户者,不交两税,三等以上户者却继续交纳两税,那么这个兼并价值也就不大了,当然就会起到了王巨所说的打击兼并之作用。
“也许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到时候说不定有更多的大主户将自己名下产业划成四等户五等户。不过这样做,终是违法的,不能公开的。若到了那地步,国家才能称为从小治向大治迈进,也可以与文景之治相媲美,甚至可以超越之。”
“从介甫公变法,再到臣之完善矫正,至少在国家财政税赋上,我朝已经焕然一新,然而有一个最最重要的前提,切莫将这种制度破坏掉,建设难催毁却很容易。但催毁后再想建设就困难了……”
这是说给所有大臣听的。
那么以后高滔滔想做什么,则会遇到极大的阻力。
不过许多大臣也听出王巨话外之音,在这几十年内,不要想收复什么燕云了,这也说明了王巨的冷静与清醒。但他们想错了。收不收燕云得看杂粮在辽国的推广,如果所有女真人从马背上下来,那才可以收燕云。收复失败,顶多两国恶化。以辽国现在的情况,是威胁不了宋朝的,收复成功,那无疑是千好万好。
但女真人不从马背上下来,依然保持着那种剽悍的民风。王巨真忌惮啊,这可是两次入主中原的少数民族,有几个游牧民族做到了?
“可能各位有人认为我杞人忧天,为何我对岐国公十分推崇?非是岐国公对我的提携之情,熙宁变法后,引起各方争议,直到岐国公主政时,变法虽在继续着,可争议声却渐渐小了下去。”
“我朝非是没有顶级权臣,可赵普公下去也就下去了。卢多逊下去也就下去了,寇莱公下去也就下去了,那怕丁谓下去同样也就下去了。但文公人虽在池州,却一直让我十分忌惮。为何?无论赵普公,还是丁谓,他们身边只有几个,文公身后却是一大伙人。”
“家和万事兴,况且是国家。党争之害,从东汉到唐朝,无论那本史书都可以看到。陛下,臣并且坚持认为,一旦文公再度为相,必然将臣制订的许多制度一一推翻。”
“文公年高。在南方终是不妥,朕即日下旨,让他致仕吧。”赵顼委婉地说。
但毛用,只要司马光与文彦博不死,王巨心就不安。
不过宋朝就是这种制度了,难道下令将这两个家伙处死不成?
“范公。论理财之才能,你在宋朝不是翘楚,为何陛下以你为相?正是你性格温和,想用你调节各方关系,使国家平静,党争弥解。请切记之。”
虽然王巨做事手段十分强硬,不过临行前这一番顾全大局的言语,也让一些大臣感动。
王巨又看了看大伙,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好交待了,便说道:“臣说过,三年为相,改善朝廷财政状况,陛下也竭力支持,但还有许多,臣没有实现,这让臣惭愧万分。不过三年之约也快到了,因此臣到中书略略交待,再将迁徙百姓的诏令下达,臣就要去陕西了。”
…………
“陛下,太保昨天天黑时分连夜出京城了。”一个小黄门禀报道。
昨天王巨回到中书,颁发迁徙百姓的诏令,同时交接,朝廷又授于王巨陕西九路经略安抚使,多了三路,河西路,灵夏路与湟州路,但被王巨推辞了。
毕竟还有一个辽国,他们可不想西夏被宋朝灭掉的,九路的什么,太过招摇。
在王巨坚持下,朝廷授予王巨陕西六路安抚经略招讨使,并且后面补了一句,总掌西北军政事务。
一耽搁,天色便临近黄昏了,王巨下值,也就是从这一天起,王巨再也不是宋朝的宰相了。
然后王巨回到家中,立即收拾行李,实际行李也早收拾好了,只是要准备马车,将行李装上马车,一大家子,除了留下看守宅子的几名仆役外,余下的一起借助夜色降临,出了京城。
这样走了,仿佛做贼一般似的。
但王巨也无奈,他大约在端午节后前去陕西的消息,在京城早传开了,就连家中买菜的仆役去了菜市场,都有许多百姓堵上来问。
如果大大方方地离开京城,说不定许多京城百姓夹道相送,甚至挽留的啥。
若是王巨去了彼岸,相送的,挽留的百姓排到了密州,那也无所谓,反正王巨不回来了,相反,送的百姓越多,越能证明他的政策深得人心,也就越不容易破坏。
那么到了高滔滔死后,赵煦亲政,进一步改良,自己那时没有意外,仍会活着,也可以写信指点赵煦,只要自己在海外不做什么国主,赵煦不会排斥的,宋朝就会进一步向良性方向转变。
但现在不行,送的百姓越多,越会有人做文章。
看一看,那么多百姓被王巨蛊惑住了,又掌控着陕西路几十万精兵猛将,如果王巨想造反,大宋就改天换地了。
并且这种舆论又让赵顼产生疑心,大事休矣。
于是王巨象做贼一般离开京城。
赵顼哪里想到王巨这种心思?俺疑心得到这地步么。他自己也不相信哪。
本来他还打算今天早上召见王巨,然后带着群臣相送,最少送出宣德门吧。
现在王巨却走了,这让赵顼惘然若失。
更关健的是。王巨在朝中,无论文政或武功,有什么为难的,将他召来问一问,马上就得到解决。
因此王巨这一去。赵顼仿佛心中少了一块极重要的东西。
他忽然想到了王巨说的一句话:“我或许只是一个西北穷山沟的野孩子,许多人不欢迎……”
想到此处,他莫明的一阵心酸,于是离开延和殿,来到宣德门城楼上,向西方眺望,这时他仿佛透过鳞比栉次的千万重房宅,看到了一个孤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天际。
他喃喃地说了一句:“王卿,非是你负朕,而是朕负你啊。”
不但他。许多大臣以及京城百姓听闻王巨悄无声息地离开京城,心中皆感到不舍与悲伤。
其实这正是王巨所需要的,最好整个大宋一起觉得对不起他,那么他在西北,才不会有人做文章呢。
然而司马光与文彦博这两个老家伙一直不死,却让王巨恶心了。
“前面就是陕州了,”王巨对车中的妃儿说道。
这一行速度比较快,只是刚刚在三门峡逗留了一下。
三门漕运乃是未来西北战争的命门所在,王巨也十分关心的,不过富绍庭在三门做得不错。王巨隔着黄河。看了看后,一行人迅速向陕州出发。
远远地一行人迎出陕州。
有人说王巨大度,但有人说王巨小心眼,实际王巨还真是小心眼。
就象太学。王安石改革科举,太学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
但王巨的弟弟,他的儿子,在太学皆遭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因此王巨这次回来后,再度改革了科举,也不是原来的三级科举。更不是王安石绕人的六级科举,而是四级科举,正好是三年一次,第一年各县举行童生试,由各县县学的教授担保,若是没有县学者,则由各县主薄查看其人学问,再由这些主薄担保,那么就可以参加童生试了,不能什么人都去科举啊,而且有了担保人,那么一些宵小或逃犯或品性不好的人,则无法进入考场。
这样做的目标是进一步甄别,减轻各州解试的负担,而且现在道路交通落后,有一些学子家庭贫寒,又不知天高地厚,跑到遥远的州城去参加解试,多少给家人带来了经济压力。
现在不用去州城,只要去县城就可以了。童生试都考不中,还谈什么解试?
第二年秋闱解试,解试结束,送到京城参加冬天的省试,第三年春天参加殿试。
但童生试要的只是一个担保人,不问有没有在县学州学就读过,只要以前没有恶劣的事迹,有一定的学问,那怕是自学成才的,皆可以参加。
这次改革,科举更完善,但太学也就再度悲催了……
还有那次王巨从南方回来,在成都府遭到不公平的待遇,相关的官员,包括成都府路的通判,以及提举使与转运使或刑狱使,后来也一一遭到朝廷的冷遇。
所以这次王巨一路所过之处,各州县的官员都迎出了城门。
王太保,俺们可是热烈欢迎你啊。
陕州的知州却是王巨的老熟人,曾布,司马光回到老家,仍不安份,王巨刻意将曾布调到陕州,以毒攻毒!
两人见面寒喧了一番。
第二天王巨做了一件大家都想不到的事,一家人继续呆在陕州,王巨却骑马渡过黄河,来到司马光的老家,然后求见司马光。
司马光闭门不出,不过他也担心王巨给他穿小鞋子。
虽然王巨不结党,但他现在的影力甚至超过了当初的韩琦与文彦博,况且陕州知州曾布又是王巨的好朋友,这同样也是一个小人。实际司马光想错了,王巨虽然与曾布很早就结识了,然而关系一直不冷不淡,更谈不上什么好朋友。
于是司马光闭门不见,司马康却出来了,他说道:“家父身体不舒服,望太保见谅。”
其实即便如此,司马光也等于扫了王巨的面子。
大门关上,派一个养子从后门出来,算什么?
不过在喜欢摆资历的司马光心中,还以为给了王巨面子。
王巨扫了一眼围观上来的村民,只说了一句:“司马公说我去陕西,辽国就会出兵侵犯我大宋。我现在去陕西了,看看辽国会不会发兵攻打我们大宋?”
是否发兵,王巨不好说,但就是发兵,也要到王巨正式伐夏,西夏危在旦夕时,辽国才可能会发兵。
现在肯定不会发兵的,那怕王巨灭掉阿里骨,顶多可能会将那个契丹公主要回去。
司马康平静地说:“太保位极人臣,何苦与一个垂弱的老人计较?”
说完,一拂衣袖,又从后门进屋了。
此时不言,胜过千言万语……但王巨也不气,后面还有一个大戏等着上演呢,这个老家伙,不将他气死,王巨不安心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