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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林雨桐干脆的很,直接把分房的任务给两个副局一推,别说我不放权,如今最要紧的就是这个了,你们俩来,“毕竟你们在局里的时间长,各家的情况了解的比我多,我初来乍到,需要老同|志帮扶一把的……”
这两人就呵呵。别看着姑娘年轻啊,那真是深谙领导之道。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分房子比盖房子还难。不管怎么做,都有不满意的。
然后她把这难事一推,不管了。
可两人会拒绝吗?不会!弊端虽多,但这到手的都是权利。
晚上的时候,一个个的都带着东西来了,拜访领导嘛。这个说,林局,咱家困难大,孩子多,一套房子不够的。你看,咱是双职工,虽然我们家那口子在食堂工作,但也干了二十来年了。您看是不是给分两套房子啊。
这家两个儿子两个闺女。闺女嫁人可以不管,但两个儿子结婚这得有住的地方吧。普通公务员的收入,那是真心不高,在县城自己买宅基地再盖房子,这钱真拿不出来。想走门路多要一套房子,所以拿着烟酒上门了。
说的挺困难。实际情况也确实是困难。但这困难的不止这一家。
再说了,儿子结婚,为什么非得就住卫生局这边呢。好像他们家的儿子当年高中毕业,都像办法送去卫校了吧。如今都在医院工作,医院也是分房子的。
不管都咋算计吧,林雨桐一推六二五,只说找两位副局去,这事他们管。然后东西是收了,可也给了回礼了。
茶叶和礼券,只比他们拿来的价值高,不会低到哪里去。
临送走人的时候,林雨桐跟人家说了,“你说的情况我这心里有数了,这最后定下来肯定要开会的,放心,这个情况我在会上会说的。”
这人就觉得挺好,领导很好说话,也不贪图小便宜。反倒是占了领导的便宜。
来的人多了,家家都摆困难,林雨桐的说辞都是一样的。谁也没得罪。
四爷就笑:“你这事深谙官场哲学啊。”
林雨桐跟着笑:“往后大半个月我会下乡,晚上才回来,你接孩子上下学吧。”
这是知道单位要乱,然后麻溜的躲出去了。
分房子这事,就没见不乱的。房子少有房子少的挣法,房子多有房子多的挣法。你家一套我们两套,你家在一楼为啥我家在六楼,为啥你家能南北通透,我家就得全南户型。
不吵的打起来,都不算是分房。
林雨桐自己呢,啥也不管,下乡了。
下乡骑的是自行车,去下面的乡镇医院瞧瞧。瞧了这么一圈,问题就不说了,多到不知道从哪里着手。
但有个问题,林雨桐却觉得该重视,而且重视起来一定有所改善。
什么问题呢?
妇科病的问题。
妇科病是怎么来的?大部分情况都是流产和不注意生理期卫生造成的。
这个时候,能用的起卫生纸的都是不多,而卫生纸如今是一毛六一卷。如今用的都是月事带,穿在身上的效果跟丁字裤似的。在大城市还有卖这东西的,高档货都是铁罐子装的。卫生巾这东西也有,最早是因为来国内旅游的外国女性在这边买不到卫生巾,这事反映到了上面,上面很重视,就从日本进口他们的卫生巾。进口来的卫生巾是七毛一包,一包十六片。按照这么计算,一个女人一个月得花费一块多钱买卫生巾。而那个时候的工资平均才二十来块钱,一年得花上十多块钱在这事上,搁谁谁都心疼。
所以卫生巾算是高档货了。
而如今国内的其他地方有没有人开始生产,这个林雨桐不知道。至少在县城是买不到卫生巾的。
也许有吧,但一定还处于发展的初期。
跟庞大的市场比起来,那个小萌芽还不算什么。这时候如果开始做,一定能分一杯羹的。
可这个企业该怎么办呢?
如今有一股潮流,允许政府办企业。好些个领导都兼任企业的董事长经理。
可这么一个厂子,明显会盈利的厂子,挂在卫生局名下,作为附属性的厂子,对于发展肯定是不利的。
回来跟四爷商量,他就笑:“这个也容易,卫生局出场地,以场地入股,‘外商’出设备出资金,外资占的比例只要超过五成,就成了。”要不了十年,政府就不再允许办企业了。合同上只要注明,‘外商’有优先购买对方股份的权利,那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还真是!
当初给批家属楼的时候,这批的地就不少。是属于原来的纺织三厂的。这个厂区不大,后来精简人员和机构,都迁到二厂和一厂去了,这边就收回来了。
这地方不管是位置还是大小,还是水电设施,说时候,都是上上之选。
林雨桐觉得这事,该迅速的操办起来才是。
琢磨完了躺下一翻身,才想起问四爷:“你的工作调动怎么还没下来?”
谁知道呢?
但四爷又不急,干啥活拿的都是那点工资。
林雨桐这边正完善筹备卫生棉厂子的规划书呢,四爷的任命下来了。
招商局!
筹备招商局。
呵呵!沿海开放城市有这个机构,如今县里还没有,这不,才准备筹建呢。
县里有了合资企业,矿泉水厂嘛。有了外资就有了外商,这对外的招商以及服务工作,得有人做。而四爷做这个事情,就叫他的工作有了连续性。哪边都不耽搁。
清宁就搓下巴:“咱家两个局座,哪个更厉害?”
其实是平级了。
如今夫妻两个在同一个地方任相当级别的领导,还不算是啥。等到了将来,只怕就不被允许了。两人中必须有一个往后退一步或是直接调开,异地任职,这个是没有影响的。
四爷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帮林雨桐……不是,应该是卫生局联系‘外资’。
而林雨桐在分房之前开了一次全体会议,将这个事情在会上说了。
把卫生巾拿到桌面上说话,好些人都不好意思听。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要不是上面讲话的是局长,一个个的早在下面骂开了。
可听着听着,就觉得这里面好像真有道道。
“……据统计,我国 14-49岁女性稳定在3.6亿左右,按照此适龄段女性平均每次经期5天,每天更换3次进行测算,每年的市场需求量达 648亿片……”
六百多亿,这是个啥概念。就是一片只赚一分钱,他们这个厂只做一个亿的量,那这是多少钱!等等,真算起来好像有点晕。
更何况这里面能安置多少闲置的劳动力!
最起码这厂子优先安排局里面的子弟吧。
又不用咱们掏钱,就用家属楼跟前的那几十亩地。用就用吧,不用也是慌着,晚上黑漆漆一片,瞧着还瘆得慌。要真是赚了,那局里有钱了,受益的还是大家。
这是没损失,又是林局上来之后提出来的第一件事,必须支持啊。
几乎是全票,通过了这份计划书。
然后林雨桐才把计划书连同会议记录,一起送给上面,是不是给批,还得上面说话。
这不批的可能性极小。毕竟不需要出资金,还能安置劳动力,再一个就是这份计划书上,数据都十分详实,包括怎么去销售,都有计划。林雨桐把目光放在大城市,列举了大城市的收入情况以及消费情况,按照这个比例算,是很有市场的。
交上去三天,批复就下来了,上面准了。
建设公司刚把这边的家属楼完工,紧跟着就是建厂区。
厂区简单,只要能放下设备就行。
而设备到底是多大的尺寸,这个谁也没见过。
林雨桐自己也没见过。
但四爷打听到了从哪里去进口。最合算的得从日本弄去。
最开始咱们国家的卫生巾都是从日本进口的。日本的株式会社。
四爷出去跑‘外资’,是可以放飞出去的。
“下周我去一趟京城。”四爷搓着下巴,“我给闺女请一星期假,带孩子出去玩一圈。”
清宁都乐疯了,林雨桐回来从能从她房间里听到各种哼唱声。
“……我想唱歌可不能唱……还有多少复习题都没有作……努力吧准备考重点……老师听了准会这么讲……时时刻刻的光啃书本……这样下去就像书呆子一样……这种烦闷的生活多枯燥……凭这怎么能把大学考上……生活需要七色阳光……年轻人就该放声歌唱……”
林雨桐进来,这丫头站在客厅里并没有收敛,还专门调了歌词:“……妈妈妈妈呀你可知道……锁上链子的嗓子多么痒……”
没人锁你的嗓子,爱唱就唱呗。
她都考虑着以后该给孩子加一样乐器了。
小老太从厨房探出头来,“你可回来,我都快被吵死了。”
孩子怎么会唱流行歌的,还不都是磁带上听来的。录音机和磁带都是她爸给她买的。肯定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没少放。瞧把小老太给折磨的。
清宁从里面出来,把毛衣一件一件的拎出来,“……带这些现在会不会冷。”
差不多吧。
京城能比家里气温低上三五度吧。
“你先放着,你的行李我给你收拾。”林雨桐摸了摸闺女的头发,这个年月出门可不容易,火车一点都不舒服。
离县城最近的机场正在建设当中,没有飞机可坐的。
只能做火车。
县城里是没有火车站的。得去省城,然后从省城坐车去京城。路上可有的折腾了。
晚上林雨桐给收拾行李,问四爷说:“这次不光是设备的事吧。”
四爷‘嗯’了一声,“矿水泉开春就能下生产线了,广告也该做了。这回去主要是去做广告的。”
顺带的,再给自家置办点产业。
四爷带着清宁一走,家里一下子就空了。
清远怨言的很:“为什么不带我?我也很乖!”
“等你大了就带你。”林雨桐这么说的。
“可我再大也没姐姐大,是不是永远都只带大的那个……”孩子委屈极了,“我怎么长都赶不上姐姐大的……”
难得你能想明白,不管怎么长都不可能比你姐还大。
把林雨桐逗的不行,“下回带小的,你姐姐不管怎么长,只能长大,也长不小的对不对?”
清远打了一个响亮的哭嗝,好像也有道理。
然后第二天跟小朋友玩游戏,石头剪刀布的那种。他出石头对方出剪刀,这局他就赢了,糖果他拿一个。第二局他出石头对方出布,他宣布谁输了谁拿糖,于是糖又归了他了。等赖皮完了小朋友的糖,被告老师了,他还不认错。
林雨桐正忙呢,就被打电话打到办公室,请家长过去一趟。
然而清远始终不觉得他错了,拒不认错,“怎么会错了呢?是他笨!”
林雨桐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从那天晚上自己说的话里面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有些东西不能变,但有些东西却不一定。只要学会变通,输也能变成赢。
你看,我把规则改了,这不是就都变了。
林雨桐跟他说:“规矩定下就是规范,大家都得在这个框框里,你犯了规,自然就是错了。”
“但是妈妈明明把规矩给改了。”他眨巴着眼睛捂着兜,怕叫他把糖拿出来。他不是稀罕糖舍不得给别人,家里不缺这玩意。但是他在乎这是他赢来的,是战利品,不能轻易的就放弃了。
林雨桐跟他讲道理,“在家里我说了算,所以规矩我来定。”
这孩子想了想,然后把口袋里的糖都拿出来了,放在老师手里,“对不起我错了,老师,您说了算,您给我们分吧。”
道理他明白了。在家里妈妈是老大,规矩是妈妈定。在学校老师是老大,规矩是老师定的,所以马上变成乖宝宝,特别听老师的话。
晚上接回来,林雨桐还问呢,“把糖给小朋友了,有没有不高兴?”
这小子摇摇头,“给小朋友糖的是老师,老师说了算……得听老师的。”说着扭脸看妈妈,“等到放假了,他们都到咱们家玩,我拿咱们家的糖分给他们,那就是我说了算……”
没错,当一个人手里掌握了足够多的糖果的时候,他在某个特定的群体中就有了话语权。成年人的世界其实跟孩子排排坐分果果的道理是一样的。
显然,清宁在这些方面,是没有清远这份悟性的。
第二天在办公室跟四爷通电话的时候,她还把这事说给四爷听,“……一个孩子一个长法……”真不是成绩好就能说明一切的。
懂规矩却不死守规矩,识时务却不乏主见。
这一点叫四爷很高兴,“下次出来带他。”
咋不说也带我呢?
林雨桐瘪瘪嘴挂了电话,这边刚把电话撂下,电话就又响了。
是林玉珑打过来的。
“怎么了?”林雨桐说话带着客套的笑,“有事?”
“爸住院了。”林玉珑带着几分忐忑的说了一句,“想来想去还是该说一声的。”
亲闺女,不说一声,回头挑理他都没出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