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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了吗?他说他请兄弟单位协助,把人带回来算了。”
周一帆当场就炸了:“侯队,不带这样的。我们是后娘养的还是怎的了?一组这不是硬抢吗?我们都审出来了,人只要逮回来……”
“行了!”老侯瞪眼:“什么抢不抢,难听不难听?都是干工作吗?你们的功劳就是你们的功劳,谁也抢不了!”说着,语气又和缓了起来,“小同志,工作是干不完的。”说着,就甩了一把钥匙过来:“档案室里,还有些陈年旧案。年底了,上面要检查的。这案子一年一年攒着,都不好交代了。开展工作嘛,从哪里不是开始呢?我等着你们再立新功。”
说完,然后施施然的走了。
周一帆就嘀咕:“还说对咱们头好呢?好什么?”
年三家低着头:“准备干活吧。别那么多牢骚!”说着又像是解释什么似的:“……侯队这个队长干了快十年了……苏副局听说要进局D委班子……”
前后没关系的两句话。
林雨桐却听懂了。以前就挺老林说,李群有后台,李群老婆的一个堂叔,在市局当领导。要是没记错的话,李群的老婆姓苏,在中学当老师。
正因为年三家跟老侯的关系好,知道老侯的无奈,所以,持理解的态度。
林雨桐对这个案子……执着度不高。哪怕是在A城留下个大尾巴要查,但如今这个角度不好。为什么呢?因为这个案子太粗糙了。
肖康将DUPIN大咧咧的放在收银柜台下面!简直有恃无恐。、
说到底,还是之前一直没查。
再有就是这个途径,刘宝才顶多就是个顺路从YUN南带货的,量也不大。这案子的另一头直接拉到了YUN南,难道县公安局有能力派人去那边追查去?不过是发个案情通报协查通报之类的东西,给那边提供一个线索罢了。剩下的事情,跟这边是没关系的。
因此,估摸着查到刘宝才这里就算是结束了。最多再能从他的车上身上搜上小半斤的货,这就算是完了。
一组二组,算起来,这段时间打成了平手。
领导的苦衷也罢,玩平衡也罢,哪怕是年三家解释了,其他几个人的怨气也不小。
年三家也是有骨气,人家直接打了个申请报告,要组建一个旧案清理小组。
其实就是把二组单独给拉出来。
老侯能说啥呢?叹了口气,行吧!就这么着吧。个看个的本事。
然后贾强觉得,这次之所以被一组给抢了活了,主要是因为在一个办公室,消息给漏到那边去了。如今既然另外成立了一个组,咱们不如搬家,换个地方办公。
于是,十四层,就成了新驻地。
有些楼是没有像是四楼,十四楼这样的楼层的,嫌弃不吉利。但是公安局没这一套的讲究。但是办公的地点,却没设在四楼和十四楼。四楼充当后勤仓库,啥东西都往里塞,需要的时候才去取。十四楼就是档案室。
这些档案都是旧档案了,如今都是电子档案,这些旧档案清理一遍,录成电子档案,也是其中的一项工作。
电脑前打字这活,林雨桐不干。她帮着看档案,然后分类。把有意思的,有谱的案子挑出来,给年三家过一遍。
强子、周一帆、汤兰兰主要是电脑录入。
老赵负责后勤保障,说干还真就干起来了。
等李群带着人回来,二组都搬完了。案子真跟林雨桐想的一样,刘宝才这次就带了三百克,上家在YUN南。
李群这人多圆滑啊,抢了案子了,又找过来请大家吃饭:“这次是我们不地道!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想着正好在A市呢,顺手的事。这不,闹了一场误会……”
巴拉巴拉的,非要请客。
一个大队的,人家还是副队长,估计很快要升了,面子还得给。
不过吃饭的时候,周一帆和贾强两人相互使眼色,点菜下手可够狠的。
什么贵点什么,其实菜花不了多少,主要是酒。警察的工资就那么点,平时大家喝酒,喝个百十块钱的酒就觉得很可以了。好几伙,这俩怂货,今儿直接点了上千块钱的西风,光是酒就把李群三分之一的工资给霍霍了。
李群这人只哈哈笑,点着两人也不恼,“真有你们,叫你们给逮住了。”
他在酒桌上笑语嫣嫣,很会活跃气氛,酒喝了一半了,就悄咪咪的样子跟大家分享消息:“……听说,咱们局要来一副局,听说这人很有些背景,从B京调下来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支棱着耳朵。
周强还问:“部里来的?”
李群摇头:“那就不是很清楚了,只说是B京来的,估计是八九不离十。”
周一帆就摇头:“B京那么好的地方不呆着,跑到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啥来了?”
李群却哈哈笑,却不多言了。
林雨桐心里估摸着,只怕四爷要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当天晚上,林雨桐就接到四爷的电话,说他明儿早上的飞机,下半晌的时候就应该到了。
因此,这半天班上的,都有些心不在焉。
什么二十年前丢牛丢骡子的案子,十五六年前人口的失踪案,七八年前池塘无名尸案,一个一个的滑过去。
半下午的时候,汤兰兰出去上了一趟厕所,就带回新消息了:“来了个新副局,长的年轻人又帅……听说去八楼了……”
林雨桐想起来了:她搬到十四楼并没有跟四爷说。
赶紧放在卷宗要出去,结果门被敲响了。
汤兰兰蹦蹦跶跶的去开门,然后惊呼一声:“新局长好。”
四爷笑着点头:“还没上任,算不上。”他朝里面看过来,然后对着林雨桐招手:“桐桐!”
只是一句简单的‘桐桐’,不知道为嘛的林雨桐的脸蹭一下就红了,被他给叫的心里又痒又麻。
其他人的视线,不由的在两人之间来回的扫。
林雨桐不自在了一瞬,就坦然了,然后跟年三家请假:“头儿,我请半天假。”
年三家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好!行!去吧!”
林雨桐还没过去呢,四爷的手先伸过来了,然后两人手拉手走了。
等人走远了,周一帆才‘我C了’一声:“深藏不漏啊!”
反正是够高调的,从十四楼下去的时候,电梯里本来就有人,然后一层一层的上人。林雨桐敢保证,两人出不了局里的大门,消息就传出去了。
两人出来也不是没事做,四爷得安顿好啊!
公安局后面,就是家属院。新盖的楼,精装修的,要住就给一套的要是,拎包就能住。从局里的后门出去,就是家属院。
四爷给分的房子,是一套简单的小三居,家具家电都是全新的。后勤工作做的都不错。林雨桐过来收拾,衣服之类的东西,四爷就带了几件穿的。剩下的原主的东西,四爷估计也没用。因此,其实也没什么要收拾的。
也就是被褥日常用品,要出去买。
车就在局门口停着,两人出去买东西。路上没事,林雨桐就跟四爷说局里内部的事。
这些事都不叫事,主要还是说得好好过日子。
四爷就说:“哪天去你家,过个明路。”
主要是为了领证结婚的。
两人在一个单位,一个还是领导,这种关系谈恋爱,谁都会觉得有点别扭。
尤其是在四爷上任之后,主动要求负责旧案清理工作。大家都觉得吧,这位新局长,呵呵啊,你们懂的:这就不是个干事的人!干啥来了?谈恋爱处对象来了?
林三娃估计是听到消息了,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变了,那这好像……是吧!心态是有点不一样的。还偷摸的看了四爷两回,几次对着林雨桐欲言又止。
林雨桐就说:“周末,去咱家吃饭,行不?”
这是说要正式登门拜访的意思。
林三娃又是喜又是忧啊:“闺女,说实话,找个当官的女婿,我也想。但还得看你的喜好……你得先保证将来不受委屈。可别只想着我怎么想……”
行吧!意思林雨桐知道了,再三的保证说,肯定不会受委屈了,才把人给哄回去了。
而四爷说负责旧案清查,就真的是别的事一概不管,亲自坐镇,跟着一块清理旧案。
四爷跟年三家一起挑案子,年三家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这些案子要是有什么线索可追查,也不会放了这么些年。所以他是苦大仇深啊,想挑出一件来入手都不容易。
四爷把年三家放过去的案子又重新看了两遍,然后递给林雨桐:“你看看……”
林雨桐接过来大致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案子了。这都是她过了一遍手的卷宗。
而这个卷宗上的案子,是三年前的一起强|奸案。
案子的受害人,是下沟镇李家洼的寡妇李花花。案卷上的信息都是三年前的,三年前的李花花四十七岁,如今也都有五十了。
三年前十二月二十七日早上七点多一点的时候,她被人从村口的柴火堆里扒拉出来。浑身上下的衣服被人扒光了。村民帮着报警,法医检查了,她是被人从后面用钝器打晕的,阴|道确实是有撕裂的伤口,身上也有一些软组织伤。但比较奇怪的事,作案人并没有在受害人的身上留下像是精液,毛发之类的东西。
那天晚上李花花出门,是去表弟家借钱的。她准备给儿子结婚,可女方要的彩礼多。手里有点积蓄,都留着给儿子盖了结婚用的新房了。为了好说对象的,她还凑钱给儿子花了四万多买了一辆面包车。有房有车,人家女方张口要八万。
凑不出来钱,她就去借钱了。但是出去借钱的事,并没人知道,她是临时起意的,连儿子都没说,不存在劫财的可能。再说了,当晚去了表弟家,人家家里就没人。她坐在人家门口等着,一等就是两小时也没见人回来。
往回走的时候,都过了十点了。她不知道被人打晕了,什么也没看到。
现场勘查的结果,基本没用。因为这种事当时惊动了附近好几个村的人来看热闹,早把现场给破坏干净了。
林雨桐就拿出受害人的照片。从照片上看,李花花长的大大的圆饼脸,眉毛稀疏,眼睛细小,蒜头鼻子,厚嘴唇龅牙。头发乱七八糟的,说实话,从这照片上实在看不出惹人犯罪的动机。
谁都知道这案子奇怪,可再是奇怪,也觉得无从下手。
可新来的副局既然挑中了这个案子,那捏着鼻子也得认。
年三家就收拾东西,打算带贾强和周一帆去。领导在,就不好带林雨桐了。本来要接触的受害人是女性,该带一个女警的。他看汤兰兰,汤兰兰果断的缩了。
四爷就说:“强子和一帆打字快,留下录案卷吧。咱们三个走。”
年三家:好吧!领导亲自下一线,他陪着就是了。老侯交代了,先顺着,看看情况再说。
林雨桐见到李花花的时候,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李花花看起来一米五的身高,可体重估摸着,怎么着也得一百六七十斤的体重。不是脸看着圆,是整个人就是球状。而且是黑煤球!人收拾也不利索,头发油腻的贴在头上,十个指头指甲缝里黝黑,那黑垢跟长在指甲上了一样。眼角屎,不停的往上吸一下的黄鼻涕。还没走到跟前,都能闻见那种脚臭味儿。
林雨桐没上去交谈,只当路过的看了看就转回来了。她直接问年三家:“我是不了解的男人的心理……你说这么个女人,什么样的男人能下的去嘴?”
这话把年三家问的有些尴尬,他吭哧了一声:“正常的男人都下不去嘴。”说着,他就道:“咱们这么想,当时李群李队也这么想,大家都这么想。所以,当时就把目标对准了一些心智不全的男性,从十三四岁到七八十岁的,村子周围,只要出现过的都查了。还试着问了问,有没有路过的,流浪到这个地方的……你们也看了,确实是没找到……”
四爷就说:“如果是心智不全,又是流浪到村子附近的……而这种人呢,或许不通男女之事,所以有撕裂,但是没留下东西。这都解释的通……可又另外一个疑问……如果是心智不全的人,他慌忙之中作案,一定非得把人的衣裳脱光,然后还顺带的带走吗?”
不对!要脱那么重的一个女人的衣服,并不是容易的事。要拿走,就更说不通了。
林雨桐点头:“所以,或许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
错了?
哪里错了?
林雨桐看年三家:“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女人作案吗?”
女人强|奸女人?
年三家刚要反驳,却又愣住了,为什么不可能呢?“你的意思是,这不是为了强|奸而强|奸……”
“制造一起假强|奸案,事实上对方只是想坐实受害人被‘强|奸’的事,为的是羞辱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