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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水灾给了大河下游南北两岸以重创,而今年的旱灾则波及范围更广,但灾情最为严重的地区还是集中在大河南北两岸,原因很简单,去年灾民没有得到有效赈济,再加上举旗造反者此起彼伏,导致饿殍遍野,生灵涂炭,两岸大片田地荒芜,所以退一步说,就算这些地区今年没有遭受旱灾,形势也同样恶劣,而旱灾的来临,等于雪上加霜,把大河两岸的黎民百姓彻底推向了死亡深渊。
灾民走投无路,要么造反,要么逃荒,但造反需要力气,需要一副好身板,而老弱妇孺却连造反的本钱都没有,只好背井离乡去逃荒,去乞讨。然而,地方官府绝对禁止逃荒,这不仅仅危害到社会稳定,损害了地方官僚的脸面,也危及到了官僚们的仕途,而没有受灾的郡县,考虑到自身之利益,也想方设法阻止灾民的逃入。
灾民很可怜,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千钧一发之际,鲁西南义军联盟突然杀进了中原,摧毁了由地方官府和贵族官僚们联手设置的“牢笼”,给了灾民们一条逃生之路,但是,灾民很卑弱,很无力,鲁西南义军联盟成了他们唯一的生存希望,而鲁西南义军联盟根本就没有拯救灾民的实力,他们不得不尽快甩掉这个巨大的“包袱”,否则,他们必将被这个“包袱”活活压死。
义军联盟在济、菏一线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势如破竹,摧毁了地方官府,给了地方贵族官僚以重创,把河南灾民从“牢笼”里释放了出来,但并没有成功越狱逃出天生。对于河南灾民来说,他们的生机在距离他们最近的京畿地区,在没有受到灾害打击的富裕的颍汝地区,他们只有逃到那里,才能讨到饭吃,才能寻到生存之路,才能活下去。当然,他们也可以逃到梁郡,逃到徐州,但鲁西南义军马上就要杀进梁郡,梁郡即将成为烽烟四起的战场,而徐州距离太远,还没等他们赶到地方就已经饿死了。
但是,进入京畿必须翻越天堑关防,而天堑关防后面还有天然险阻通济渠,还有荥阳、虎牢、黑石等道道险隘,义军联盟自己都杀不过去,更不要说手无寸铁的灾民了,而进入颍川郡,则要越过汴水、睢水、通济渠、涣水和蔡水五条水道,这对灾民来说,同样是难于上青天。
如果把京畿和颍汝地区比喻为生存之地,把河南灾区比喻为牢笼,那么阻隔两者之间的道道险阻就是监狱的“高墙”,灾民唯有越过这道高墙,唯有越狱,才能进入生存之地,才能活下去。
监狱一定有门,义军联盟只要打开这道门,河南灾民就能成功越狱,就能进入生存之地。跟着义军对抗官府、对抗卫府军,危险太大,尤其老弱妇孺,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累赘,所以可以肯定,只要义军打开“监狱”的门,无数灾民就会疯狂冲出“监狱”,不会再跟在义军后面与官府为敌,而义军也就乘机甩掉了这个随时都会爆炸的巨大“包袱”,由被动转为主动,轻装上阵,进退无忧。
很多时候,“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无法透过迷雾看到前进的方向,而李风云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拨开了笼罩在豪帅们心里的雾霾,让他们清晰地看到了胜利的希望。这就是实力,你看不到的东西,人家看得到,你解决不了的难题,人家解决了,不服气都不行。
甄宝车如醍醐灌顶,霎那间便看到了未来战局的走向,信心陡然暴涨,“明公,俺连夜完成选锋军的整编,明日清晨便渡过济水,直杀浚仪。”
甄宝车心情大好,对李风云的谋略更是佩服,一张嘴,连称呼都改了,尊称李风云为“明公”了,实际上就是为刚才的冲动道歉,毕竟从现在开始,双方是一个碗里吃饭,彼此要信任,要合作,如果总是矛盾重重,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合作两利,分则两伤,很浅显的道理,再说李风云现在是帮助甄宝车壮大,明面上还是给他好处,他有什么理由拒之门外?
众人听到甄宝车这句话,马上安静下来,不再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小声议论,都专注地看着李风云,等待他拿出攻击之策。
浚仪是历史古城,中原重镇,战国时期是魏国都城大梁,历经战火,饱受劫难,如今风采依旧,巍然屹立于中原大地之上,为京畿天堑关防中原东部第一镇,承担着戍卫京畿门户和保护通济渠水道之重任。浚仪也是中原水陆交通枢纽所在,四通八达,其中汴水、睢水、涣水和蔡水与通济渠交汇处就在其境内,而河南灾民若想进入颍川,其捷径就是由浚仪方向越过通济渠,由陆路进入颍川,这比横跨五条水道进入颍川不但节约了时间和路程,也大大减少了路途上的危险性。
所以,浚仪实际上就是义军联盟必须为河南灾民打开的“监狱大门”,而浚仪正因为它在中原地区的重要性,其城池不但高大坚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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