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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锋利的大刀,悍不畏死地挥斩着,映着敌骑惊骇绝望的面孔,映着角鹿恐怖痛苦的神态,映着所有哀号嘶叫的悲惨──就这样,敌骑像是朽木在狂风中折倒,那么干脆,那么麻利的在剎那间躺下了数百人。
有些境界稍高的骑士猛然自惊惶中醒悟,他们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四五颗鲜血淋淋的头颅已迎面飞来,紧跟人头后的是一片深厚的精芒。
远处那些护卫魔法师的骑士显然已被眼前这凄怖的景象惊呆了,他们手足无措的楞在那里,不知所措──
可这时,受到令狐绝指令的暗黑骑士已宛如鬼魅般驰跃过来,“叮”“叮”的金属撞击声连串震响,十余名敌骑已被拦腰斩成两截,血正在空中溅洒,又有八匹冰川角鹿被死亡诅咒带走了生命的气息。
剩余的骑士明显慌了,盲目而慌乱的冲挤奔逃,你推我挤,阵型在眨眼之间已溃散解体。
令狐绝看都不看一眼,朝战事依旧焦灼的山坡飞去。他对暗黑骑士下的是必杀令,这些骑士和耗尽魔法力的魔法师必然死在恶灵刀下。这就是数量的区别,同样的骑士,一百名,黑暗骑士绝对能轻而易举的歼灭,但三五百名就要缠斗了,千名以上,暗黑骑士绝对不是对手。
山坡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尸体,基本上都是猎鹰士兵,但也有敌人的,而且猎鹰士兵的死状大都极其惨烈,不是头颅被砍,就是脑袋被砸得稀烂,要不然便是肚肠洞裂,流血遍地。
血战还在继续,一把染满血迹的刺枪,正自一名猎鹰小队长的小腹中拔出,刚欲再刺时,一缕枪罡挑起,刺枪的主人便血肉模糊的倒了下去。
动手的是令狐绝,他强力忍住心头的伤痛,手中的黑龙枪似是可以与它的主人心息相通般,在掠过了第二个骑士的咽喉之后,又“呼”地下滑,那么巧妙不过的刺入了冰川鹿马深陷的眼窝。
在一声哀鸣的长嘶声中,周遭杀红眼的猎鹰士兵才木愣愣的僵住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的师团长早已消失在原地。
令狐绝知道胜局已定,他再找独孤琼,大战时未记得,现在才想起,要是孤独琼出点事,他任何向修斯交代?
杀伐一直持续到密林中,百余个猎鹰士兵被数十乘敌骑逼在一隅,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这些倾力拚斗,浴血苦战的人群中,就有被士兵们护在身后的孤独琼。她显得受了重伤。秀脸煞白。汗珠儿沾住了秀发,痛苦的表情中还有那么一丝坚韧。
她喘息着,想强撑着再度迎上,因为她知道,这些士兵都在为她挡枪。作为一个优秀的将帅,没有比看着自己的士兵遭受残杀而自己又束手无策的感触更令人悲愤的?
一股本能的求生欲和复仇意志让她再次举起了剑,而这时,一个人影仿似从虚空中扑落。“喀嚓”一声巨响中含着一声惨号和一声哀鸣,正前方的一个骑士连人带角鹿被活生生的劈成了两半,暴溅的血雨中,令狐绝像一尊对天地都怀有深刻仇恨的魔神,更像一个受尽了凌辱后准备血洗强仇的斗士,映入所有士兵的瞳孔深处。
那一刻的感触是刻骨铭心的,几乎所有的猎鹰士兵都咽着声道:“师团长。”这声音蕴含着悲愤,蕴含着委屈,好似一个被人欺辱的孩子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这声师团长让所有的敌骑都聚到了一起,排开一个半弧形。原先的得意与跋扈已一散而空,脸上有僵硬似的凝重。
令狐绝原来那双清澈而明亮的眸子。此时充满了骇人的怨毒与冷酷,手中的黑龙枪缓缓扬起,低沉的道:“看着。”
话音一落,他的嘴角,浮起一丝冷酷的微笑,双翼一展,鬼魅般迎上,此刻,他是全力出手了,接下来的一幕,凄怖血腥,骑士一个个倒下,层叠着一片尸身,几乎没有一具尸身是完整无缺的,不是头飞,便是肢残,像一堆堆的腐肉,一块块的朽木,瘰瘰的肚肠,黄白的脑浆,更那么不值钱的东洒西缠,溅在地下,喷上树枝。
情景是恐怖而尖锐的,可亲眼目睹的猎鹰士兵胸腹内却有一股说不出的舒畅,隐隐还浮动着一抹暴狂和残忍。他们现在知道师团长先前说的看着是什么意思,是让他们看着这些杀死自己兄弟的敌人是如何死的?
屠杀的经过是迅捷无匹的,没有一丝儿迟滞,就似脑海中的一个幻觉,等所有士兵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只看见一个骑士滚落冰川角鹿,几乎窒息过去的尖声大叫:“我,我投降。”
令狐绝缓缓逼近,语声如冰地道:“投降?你既然手染我猎鹰将士的血,投降?想自裁都不可能。“说完,枪影微闪,一股鲜血已从弯倒的咽喉里迸出。
“听着,以后凡是手染我猎鹰将士血的敌人,绝不受降。”令狐绝缓缓收枪后,转身道,他脸上的表情深沉而强硬,仿似就刻着几个字“犯我猎鹰者死。”
心中的那股热血再度被这句霸气的话给点燃,幸存士兵齐声暴喝:“杀我猎鹰者,绝不受降。”说完后,伤势较轻的士兵行了个军礼后,朝密林外扑去。
用大鹰眼术仔细查看一下,发现还有几处敌骑在负隅顽抗,但显然支撑不了多久。完成使命的黑暗骑士则在坡下一字排开,从胸口极度地起伏中,可见他们也已经透支了。
对黑暗骑士下达撤的指令后,令狐绝朝背靠枯树而坐、浑身浴血的孤独琼走去,瘀肿的双颊浮凸着清晰淤痕,唇角的血迹融于汗水中,此刻的她有一股令人疼煞的柔弱。
“怎么样?”令狐绝关切说话的同时,双手平伸向天,淡淡白光从他身上浮起,引导着一篷光雨从空中洒落,洁白的光晕中,他仿似像个圣洁的神氏,在挽救天下的苍生。
这个反差太大了,可对沐浴在光明祝福中的独孤琼和其他受伤士兵来说,不管是魔神,还是圣神,都没有区别,因为这就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师团长。
精神好点了,孤独琼想强撑着树干站起来,却被令狐绝一个箭步挡住,他知道孤独琼还在担心什么,轻柔地道:“没事了,整个冰川角鹿联队都被我们全歼。”
他这句话一出,欢愉的高呼瞬间响彻夜色。在这一刻,这些受伤的士兵疲惫和痛苦中有着无比的兴奋与欣慰———一场艰辛血战后成为胜利者的兴奋与欣慰。
知道这次己方的伤亡可能远远超过对方,令狐绝高兴不气来,可他没有把这种悲伤和辛酸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庆祝胜利也是为死去将士的祝福,于是转身大声地道:“兄弟们,明天我们吃鹿肉。”
想起能亲口吞下那残暴的冰川角鹿,士兵们又是一声欢愉的高呼。
而此刻,令狐绝有些黯然和伤感,为了一场胜利,不知又有多少年轻的生命随风而逝?幸存下来的士兵可以为为能继续活下去而兴奋,而他呢?胜利的滋味是如此的苦涩。
缓缓的,一只冰凉的手儿按在他的肩头上,孤独琼微弱的语声响起:“死亡,是守护的最后一种方式。。”
令狐绝若有所悟的转过脸去,尽力展开一丝笑容,望着脸色苍白,满眼安慰的孤独琼,再一次体会到对方的善解人意。</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