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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怎么做了吗?”雪祖异常肃穆地道。柳絮儿不是普通的强者,就算是她,也不敢有半点的轻视或松懈。
令狐绝还真没想好,如果单是柳絮儿一人,他肯定豁出去干了。可现在,柳絮儿的背后显然还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如果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对猎鹰师团,对令狐家族造成灭顶之灾。他沉吟着,缓缓地道:“见机行事。”
这四个字,仿似含着无比摄人的力量,让雪祖和罗天雕的神情在顷刻间更显寒煞。
又有脚步声传来,来的是独孤琼,她躬身行礼后,幽深地道:“师团长,有一个人想见你。”
“谁?”令狐绝双眸中的光芒闪了闪,低沉地道。
“是个乞丐装扮的男子,说受人之托带几句话给师团长。据门口的守卫说,这个人俩天前就出现,一直就蹲在驻地附近的巷口角落。”
“哦。”令狐绝心头微跳,但表面却沉静得宛如一泓死水,淡漠地道:“请他上来。”
独孤琼领命下去,令狐绝几人对视了一眼,都在不可察觉中凝神静气,准备有所应变……
很快,楼下的脚步声再起,从声音上判断,是俩个人,其中一个脚步沉重,浊气下沉,显然是个不懂斗气的普通人。
令狐绝三人分品字形再度坐下,在入座的刹那,独孤琼领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进来了,那男子面黄肌瘦,一瘸一拐,走得很是吃力。
“是你想见我?”令狐绝并没有因对方的落魄而有任何的轻视,正襟危坐,俊秀的面孔上散发着令人不敢逼视的湛湛光影,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凛烈。
“小的见过令狐大人。”那乞丐男子持竹棍单膝跪下,垂首行礼中所流露出来的意韵并没有像表面看起来那么不堪,反而予人一股沉稳的感觉。
“说吧。是谁让你来见我的?”令狐绝有力而肃穆的道。
那乞丐男子垂着脸,沉声道:“有人让小的带话给大人,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士为知己者死。”说完最后一个死字时,他跪倒的身躯竟簌簌发抖了起来。紧跟着就侧倒在地,双眸紧闭,唇角渗出紫色的鲜血。
这突来的变故,让令狐绝三人皆动容地站起身来。罗天雕的距离最近,反应也快,一道白光就透掌心而出,侵入乞丐男子的身躯。
“怎么样?还有救吗?”令狐绝皱着眉儿,急切地道。他现在已经猜出这个人是谁派来的。只是想不到会采用如此极端的保密作法。
罗天雕收起白光,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剧毒攻心,生机已绝。以他的体质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不过,就算救了也没用,此人身患恶疾,就算不服毒也活不了几天了。”
听他这么一说。令狐绝心里好受了些,略带悲怜的看了尸首一眼,又陷入了沉思中。
独孤琼也被先前的变故给惊呆了,现在才反应过来,立刻喊来几个士兵把尸首抬了下去,自己也跟了出去。这个人以死明志,不会泄密。可见这事情的隐秘重要,那么这个尸首的处理也必须稳妥些,她必须亲自来办。
脚步声远去,罗天雕憋不住了,眉头皱皱道:“小子,你这又是搞的什么鬼?”
令狐绝没有回答。他的神情是异常的凝重,而在这凝重中,仿似还深藏着一股说不清楚的伤感和悲凄。
罗天雕碰了一鼻子灰,有些不悦,刚想追问。却被雪祖挥手阻止。她看得出令狐绝此刻的心痛。
良久,令狐绝闭了闭眼,表情有些痛苦,长长地吐了口气道:“算了,今夜就不去要塞了。”
罗天雕一听这话,刚要咋呼,却被雪祖一把拉住,她唇瓣朝外挪了挪,暗示俩人安静的出去。
“可,这?”罗天雕心有不甘,可一看到雪祖把包含森严的眸子,只能无奈地一甩出门。
雪祖又注视了一眼,微微叹了口气,悄声出门后,把门轻轻掩上。罗天雕就等在门外,一看她出来,就压低声音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不去了?”
雪祖板着脸孔,沉默了一会,冷冷地道:“没长眼嘛?看不出他心烦意乱的。”说完,有些怜惜似地道:“也苦了这个孩子,年纪轻轻,就要面对如此多的险境波折。”
“早让他跟本王回族了。”罗天雕嘴里咕哝着,像极了一个老小孩。
雪祖瞅了他一眼,一丝奇妙的笑意,在她的眸子里浮起,但是,她掩饰着,故意沉着脸道:“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
罗天雕的脸立刻耷拉了下来,自从雪祖出现后,他感觉自己的地位明显下降。嘴里鼓鼓囊囊的念叨着,跟着雪祖下楼去了。
室内,令狐绝缓缓的睁开眼眸,神色有些哀伤,也有些伤感,喃喃自语道:“好一个士为知己者死,这就是你要选择的路吗?”
要塞师团驻地,在一间精致宽敞的书房之内,柳絮儿静静的坐着,仿似在等待什么?白玉香炉内正有檀香一线,袅袅绕绕,全室清香飘回,令人神爽气闲。
一袭白衣的止狐就站在她的身后,双眸垂视,显得很是恭敬。黄色栗木门轻轻启开,司空星无声无息的进入室中,肃身行礼道:“宗主,西亚将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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