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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呵呵。”无崖子松开抱胸双臂,一屁股坐在本命剑上,笑道:“如今连玄月宫方晋元都成了仙尊,你师父想必是急了。”
听闻此言洛迦也是一笑,无感道:“我师父好像从来不在意这些。”
无崖子开始抬头望向被八峰直指的苍穹,天色蔚蓝有云飞捲,几只飞鸟正悠然飞过,看来方才从主殿方向骤然爆发出的汹涌气机只是雷声,真正的暴风雨还要迟些。
在局外人心系的主殿内,静的落针可闻,少年掌教李清心神色紧张,因为赤阳门上下就在等他的一句话,而这么一句话之重,足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沉重如做生死抉择。
俞占繇适时安慰道:“清心,心里不要有杂念,心至言出,无论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俞占繇听似温和的一句话,却让李清心觉得五雷轰顶,顿时脑袋嗡嗡失了念头,此刻又被各大道门的前辈注视着,他两眼直直盯着地面,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又因为平日所修太上内景经,这会觉得整个八卦山都与他有了感应,在这种神奇的状态下好一会儿才抿了下嘴,眉头舒展,终于开口道:“剑冢的前辈,要是我的修为比你厉害,今日你是不是就不来要桃神剑了?”
少年这句无比认真又虔诚的话回响在主殿,卓凌超却是无言以对。
“哈哈。”只有迄绫阁主肆无忌惮的笑了。
这句话问的很傻很纯真,却令人意味深长。
李清心又问道:“所以剑冢前辈你是在欺负我们赤阳门没人么?”
主殿内还是鸦雀无声,听了这句无助话语,就连迄绫阁主也笑不出来了,因为赤阳门真的没人了,前代掌教齐庭祯驾鹤西归,曾仗剑逍遥神州,足以撑起道门的慕天也英年早逝,而今陆地神仙之上元老修为尽散,上至掌教下至最小一代弟子,拿得出手的也只是十方道君,何其凋零。
卓凌超面色阴沉,心中暗怒这柔弱少年竟敢耍嘴皮子功夫。
李清心没有等卓凌超的回答,腰板一挺站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下做出了怪异举动,只见他俯身脱去布鞋,掸了掸鞋面上的些许灰尘,然后将这双布鞋毕恭毕敬的放在主座上,只有赤阳门上下才知道,这双布鞋是前代掌教齐庭祯所纳,而他们无一不垂头默视,因为在他们脚上的布鞋同样也是齐庭祯所纳。
李清心赤脚走过大殿,衣衫单薄步伐沉重,目光却无比决然,当他走到殿外后,双膝扑通跪地,朝着赤阳门上下,还有八卦山重重叩首,声响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际,撞击所有人的心神。
当李清心抬起头时,两眼湿润,额头的猩红让赤阳门上下心潮澎湃。
又是重重一叩,惊得主殿内太阴宫上和迄绫阁主肃然起身,怖道仙人虽还坐着,但如炬双目落在了李清心身上。
在第三次叩首后,李清心伏地不起,额头鲜血流淌在承载了八卦山悠长岁月的青石面上,流入石缝,渗进泥土。
谁都看得到,李清心的瘦弱身体在颤抖,谁都听得到,李清心在撕心裂肺的哑哭,眼泪湿润了大片青石面。
“赤阳门弟子听好!”李清心中气十足,带着心中的悲怆说道:“桃神剑就此让剑冢拿走!”
赤阳门上下静静听着,没有哗然,也没有愤慨,只是谨遵掌教之命,因为他们都懂掌教的苦衷。
“但!”
李清心双手用力之下手背绷起筋脉,大吼道:“我李清心在此起誓,此生定要将剑冢八剑插在八卦山上!!!”
话音响彻八卦山,赤阳门上下热血沸腾,满山桃花玄奇盛开。
此际,在八卦山外,有个长发披散满脸胡茬的黑衫男子静静走来,没有引来近处道君仙人的注意。
在主殿内,俞占繇与吴真定相视一笑,感慨的是八卦山的热血代代相传,欣喜的是这满山桃花盛开所代表的意义,因为赤阳门的《太上内景经》不止后继有人,还青出于蓝了。
“呵呵,赤阳门的人真可爱,难怪跟你有渊源。”迄绫阁主笑叹。
就在此气氛下,一声冷哼瞬间将赤阳门上下的热血熄灭,卓凌超跨出一步面朝李清心,喝道:“赤阳门掌教好狂的狂言,剑冢八剑岂是你说拿就能拿的,再者,我剑冢今日是光明正大来取桃神剑,我卓凌超就站在这,你们赤阳门要是敢应战就战,不敢应战就少忸怩作态,别让天下人觉得我剑冢是在欺负人,也别让我觉得你们赤阳门无人更无气度!”
“谁说赤阳门无人?!”
从牛鼻峰传来怒喝,紧接着两道流光掠至主殿前的石坪,当先是个年轻庄稼汉,卷着裤腿一双布鞋,肩扛长剑,眉心的赤红印记格外引人注目,其身后的四方炉鼎内三根明黄长香焚起冲天香烟,甚是应景。另外的身影是个花衣女子,长发及腰美瞳如墨,手里拿着一支糖人,身周飞旋着一柄紫色神剑。
李清心抬头,唤了一声:“大师伯!”
这时候,俞占繇和吴真定匆匆赶至李清心身侧,两人眼神怜惜,俞占繇朝着李清心口中的大师伯训斥道:“灏然!你怎么出关了,师伯不是教你好生恢复元气!”
一旁吴真定的视线从李灏然身上移开,扫向那个花衣女子,面有责怨,“小昭姑娘,你不是答应过不让灏然出关,怎么言而无信?!”
花衣女子舔了舔糖人,不理会此时有多少剑冢年轻弟子因她的绝美容颜狂热,眼眸一动,不好意思道:“老头,我想了想,与其伤他心,不如伤他身,他这个时候不出来,会后悔一辈子的。”
“你!”吴真定欲言又止,话语缓和道:“你这是害了他,唉!”
“五师伯!”李灏然声音虚弱,脸上却带着微笑,“清心还小,该我先替他扛一扛。”
或许是因为刚才那声怒喝伤了元气,李灏然捂嘴干咳,指间依稀可见猩红鲜血,面庞沧桑。
俞占繇与吴真定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
李灏然顺手拭去鲜血,以笑安慰两人,平静说道:“大师伯五师伯,你们常说我既像师父又像小师叔,今日,我便让你们看看,我比小师叔更狂放不羁!”
说罢,李灏然拿起剑以鞘指向主殿内,几缕长发随风而动,眉心赤红更深,傲气道:“卓凌超,在我倒下前,你拿不到桃神剑!”
“放肆!”卓凌超瞬身绕过李清心俞占繇吴真定三人,站在石阶之上直面李灏然,怒道:“目无尊长,口出狂言,你若身在剑冢,我便废你一身修为!”
花衣女子向前瞬身一步,与李灏然并肩而立,回道:“你也说了若身在剑冢,你也不是赤阳门的人,他凭什么尊你,凭什么要你管教?!”
卓凌超盯向花衣女子,目光立即被她身边的紫色神剑吸引,两眼一眯,问道:“娲血神剑?东皇世离的传人?”
“是。”花衣女子并不掩饰身份。
卓凌超冷笑,冷声道:“既然你也不是赤阳门的人,那你有什么资格插话?何况东皇世离并非正道中人,所以你更没有资格插手正道的事!”
“看你不顺眼,这个理由不够么?”花衣女子直言道。
卓凌超不为所动,只是冷哼一声,说道:“东皇世离就这么放心你行走天下?不怕白教了一个传人?”
花衣女子当然明白卓凌超的言下之意,反讽道:“那你自个问东皇世离去,不过他未必认得你。”
“牙尖嘴利。”卓凌超也不多与小辈争执,因为跟她认真他怎么都是输。
“臭不要脸。”花衣女子鄙夷的回了一句。
李灏然这时对花衣女子道了句:“小昭姑娘,谢谢。”
“不谢。”花衣女子又舔起了糖人,。
卓凌超又俯视向李灏然,说到底还是一口怒气未消,与李灏然对视的同时还用神识窥探,板着脸道:“你虽然突破到了仙尊境,领悟了五行之火,但入境不久,又身受重创连心脏都用妖兽的木丹接替,你拿什么……与我一战!!!”
卓凌超两眼暴睁怒喝雷音,谁都没料到他会瞬间爆发出毕生恐怖气机,如漫天海啸碾压向飘摇的李灏然,后者直接被逼退百步,就算长剑拼死拄地也难撑其身,神魂几近破散,气海动荡,仰天狂吐鲜血之后身躯重重倒地。
“你!”花衣女子措手不及之下震怒。
卓凌超继续说道:“一个废人还敢与我一战,我说赤阳门无人,说错了么?”
他的话响彻八卦山,气机挟裹满山桃花席卷至界线外,吓得修为不高的十方道君和陆地神仙惊慌后撤,飞扬而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可那个黑衫身影就在这时一脚踏入界线,在狂风中开口。
“错了,还有我。”